就算你野心膨胀，饭也要一口口吃不是。
直接威逼利诱，这不逼着众门派跟你作对？
“呵，你还是年轻。”彼时林子龙摇头道：“这人老了，就越是有些东西求而不得。越是求而不得，越是没有耐心，乃至失去理智。云霄入宗师多年，于武道上已经没多大进步的余地了，自然要追求点别的。”
“他那年纪，又是宗师，总不能追求美色吧？”说到这林子龙哈哈大笑，秦鹄和二把刀也连连摇头。
堂堂宗师要是为了女人瞎搞胡搞，那也确实有些让人三观震碎了。
林子龙继续道：“所以说来说去，可不就只有权了？加上他一身绝世武功，又身为至强门派之主，内心膨胀点、行事狂妄点，也没什么不可理解的。”
“那倒也是……”秦鹄喃喃点头，可总觉得还是有些说不出的怪异。
但他们说白了也是揣测，连那云霄面都没见过，想再多也无用，只能暂且接受这个推断。
短暂沉默后，秦鹄又问：“那林前辈打算如何答复鼎剑阁呢？”
林子龙靠在座椅背上，一声长叹后又正色起来：“两日后，便是福州武林大会的时间。届时福州本地的大小门派，几乎都会派人参与。如我这等无门无派的，但只要还有些影响力也得应邀。届时，便看群雄的意思吧……”
说来说去，林子龙还是畏惧鼎剑阁的。
他这是要随大流，别人倒他也倒。
当年那个孤身闯**不屈不挠的热血侠士，已经无了……
厅中，气氛一下变得沉重起来。
林子龙也像老了许多，一下少了精神，明显不愿再多谈这些糟心事。
可秦鹄想到他真正的来意，还是忍不住多问了一句：“那林前辈，依你看，最近震惊朝野的福州县港**炸一案，和鼎剑阁此番急切的扩张会不会有联系？”
“你说什么？”秦鹄刚问完，就惹来了林子龙的白眼：“老夫先前所言，你切莫当做耳边风。咱们只是些市井布衣，那官家的事，还是少掺和的好，不然别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听他如此严厉的呵斥，秦鹄晓得肯定问不出个所以然了，索性做出一副虚心受教的神态，老老实实道了个不是。
见他认错，林子龙这才叹道：“你晓得厉害就好。老夫与你初见，本不该唠叨这些。但老夫与你投缘，看你眼善……再加上你是如玉的师父，便同你说些过来人的老生常谈，你别觉得厌烦就好。”
“晚辈不敢。”秦鹄放低了姿态，也听出了林子龙话里的另一重意思。
鼎剑阁此遭野心极大，就算林子龙服软，也未必会给他安生日子过。
他林子龙半身入土，性子多少还剩些刚毅，自是不怕。
可他那不谙世事的独子林如玉，就是个注定扶不上墙的阿斗。
家道辉煌时还好，若真落魄了，等他那外公也退位，林如玉怕是真连生路都没一条了。
这不恰好碰上秦鹄这么个师父，林如玉又挺听他的话，林子龙就想让秦鹄以后有机会照拂一二。
再想想此前林夫人的作态，也都是这个意思。
只是这个机会对林家来说，最好是永远不要来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