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码一个三十多岁的二品弟子,哪怕放在鼎剑阁也肯定是中流砥柱了,那是要当做栋梁来培养的,哪能非打即骂。
而这样的人才心里多少也都有些傲气。
若云堂主实力高强也就算了,偏偏他到这年纪还只是个三品,对于拳头便是道理的江湖人来说,被他这般骂,应当算得上屈辱了。
而这些弟子一个个低头不语,没有半点要反驳的迹象,总不能真的只是忌惮他这什么破堂主的职务……
秦鹄看在眼里,心有所想。
林子龙曾说,自云霄掌管鼎剑阁后,便任人唯亲。
赐姓给自己的亲传弟子也就罢了,旁系不相干的人他也赐姓。
如这云堂主,本姓并非是云,若非他自己改的,就只能是云霄赐的了。
估计,这才是这些弟子不敢顶撞云堂主的原因。
而这家伙能以三品境界得到这堂主之位,除了他本身的资历和能耐外,这个‘云’字估计要占不少的功劳。
一个习武门派,不以实力排高低,而用姓氏区分尊卑。
堂堂第一大门派,看来内部的问题不小啊……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把那小子打下来!”
云堂主似乎的确是恼火得很,一点东道主的风范也顾不得,指着那几十个二品弟子一通咆哮。
那些弟子交头接耳一阵,就有一个年纪四十出头左右的中年人走出。
“鼎剑阁刘一山。”
报了名讳,这刘一山便直接拔剑朝秦鹄攻来,完全不管那边云堂主还没有发令。
不过秦鹄也不计较,手腕一转,提刀迎了上去……
……
“福伯,还有多远啊?”
福州县境内一家客栈,娇艳如花的千金小姐正出口抱怨。
桌旁倒茶的中年人笑道:“小姐稍安勿躁,此去少说六七日路程,这才到哪啊?连福州县都没出呢,您要是累了,咱就在这先歇息一日,明早天阴再上路如何?”
“这……”女子有些犹豫,不过一看外头日头正烈,便无力道:“好吧,那我进房了,福伯您千万莫要走远。”
“呵,小姐放心,我和几个护院都在下面侯着呢。”
说罢,他便目送了那小姐上楼,而后招呼来掌柜,直接塞给对方一摞银票,傲然道:“这店今日我们包了,关门歇业吧。”
“哎哟,是是是,我这就关门……”一见那银票的面额,掌柜立马说话都不利索了,小心翼翼往兜里一揣便匆匆去关门了。
随着木门全部关上,从外头便再看不见里头情形。
而在不远处的松树林里,戴着面罩的萧秋雨也冒了出来。
“大白天关门,这女人和这个管家果然有古怪……要不要进去看看呢?”
她一时迟疑不定。
虽说仗着轻功过人,这一路上她都自信没有被发现。
可那几个随行的护院貌似也有些功夫,可能已经在上三品之列,贸然接近就算是以她的轻功,也不敢说十拿九稳。
不过这也从侧面应证了她的猜想。
莫说寻常名绅富户,就算是当官的,又有多少能请得起上三品的江湖好手来当个小小护院呢?
思来想去,萧秋雨还是隐入了暗处。
这才刚上路不到一天,连福州县都没出,她总归能找到机会,不宜去冒这个险。
如此想着,萧秋雨正准备休息一番,身体却猛然一僵。
身后,有硬物顶在了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