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秦鹄放要脱衣入睡,外头忽然传出了一阵微弱的铜锣声。
秦鹄起身推门而出,便听见惊呼声逐渐清晰。
“失火啦!”
“快,快去库房!”
失火?
秦鹄眉头一皱,警兆大生。
果然,远处库房方向刚有火光冲天而起,又是一阵急切的惊呼声在九玄门中回**。
“敌袭!敌袭!巡山的弟子被杀了!”
正在这时,忽有打杀声临近,隐约还夹着一道熟悉的呼喝声:“先寻秦鹄!发现后立即格杀!”
带头师兄!
秦鹄当即回屋拿起了兵器,方才出门,却有个人影直接跳入了他院中。
定睛一看,却是满脸急色的靳三郎。
“秦兄?你没事?太好了!”靳三郎面露喜色,看不出丁点虚假,旋即又赶紧道:“快,那些贼人是冲你来的,你身上有伤不便应敌,我带你去安全之处!”
安全?
人家都闯到九玄门内部了,哪还有什么安全的地方。
不过秦鹄没有说穿,而是老实跟在了靳三郎身后,远离那争斗之处往一个偏僻幽暗的林子里走去。
边走,靳三郎还边解释道:“前面乃是我九玄门祖祠所在,寻常人找不到那里。等师父和师叔们击退了那些贼人,我们再出来吧。”
秦鹄不动声色的反问道:“靳兄不去援助?”
靳三郎头也不回,摆手笑道:“放心,几个蟊贼而已,我师父他们足以应对,我的任务,便是保护秦兄,你可是我们九玄门的贵客,要是出了什么差池,师父定饶不了我……”
往日里一向大度,从不计较自身得失的靳三郎,此刻却情不自禁的流露出为自己考虑的意思。
“呵,那真是麻烦靳兄了。”秦鹄皮笑肉不笑,手却一直紧握着刀。
前方的靳三郎笑道:“秦兄哪里话,你这等万中无一的天才,若死在那些蟊贼手中,岂不是老天无眼?”
秦鹄眉头一挑,淡然问:“那靳兄觉得,我死在谁手中才算是死得其所呢?”
靳三郎脚步一顿,笑容有些低沉起来。
他道:“秦兄莫要说笑,你这样的人,定是福寿百年,寿终正寝。”
“哦?”秦鹄笑说:“但愿吧,秦某只求活过今晚,福寿百年还真没心思去想。”
“呵呵,秦兄放心,有靳某在,定保你今晚安然无恙……”
说着,两人已经走出了这片林子。
可前方,哪有什么祠堂,只有一道断崖。
崖下,便是深不见底的山沟。
秦鹄笑问:“靳兄莫不是记错地方了?”
靳三郎此刻终于深吸了一口气,缓缓转身,笑容早已消失不见。
“我怎会记错,便是这了。不过,这里不是祖先灵位供奉之所,而是……你秦鹄的葬身之处!”
伪装终于被撕碎,仪表堂堂的靳三郎脸上,露出了从未有过的狰狞与得意。
但,秦鹄却没有丝毫身处险境的觉悟,还是淡然自若的样子。
毕竟,他对靳三郎早有防备,也不意外靳三郎现在的样子。
只是,这一路来心头有些许疑惑,总算有机会问出来了。
“库房的火,是你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