鼎剑阁遭难一事,让秦鹄心生疑惑。
首先便是那所谓的魔教余孽,是否真的存在……
“老板,开一间客房。”
秦鹄在县城里逛了许久,最后来到了靠近港口处。
本来这里应该是福州县最繁华的地方。
可自港口案发生后,人们对此都是避而远之。
相对的,此处客栈的价钱,也便宜了不少,对囊中羞涩的秦鹄来说,正是不二选择。
虽说那港口早就被掘地三尺,可保不准还有什么没被发现的线索。
离得近些,行事也更加方便。
“掌柜的,这港口什么时候才能再开呀?”
在客房里洗漱了一番,秦鹄便来到了大厅。
整个客栈可没几个客人,掌柜也清闲,便和秦鹄攀谈起来。
“哎呀,咱这平头小百姓,哪晓得这些呀,公子你是问错人了。”
秦鹄又道:“那港口关了,和海外番邦的生意怎么办,总不能改走陆路吧?”
“听说现在都去了广州,不少做买卖干脆还转了行当……”
福州县港口一声响,所造成的影响可不只是朝廷脸上无光。
多少靠港口营生的家财散尽,不光福州一地,周边诸府乃至整个江南一代,都多少被波及。
秦鹄和掌柜聊了一会儿,又吃过晚饭,稍作休息,不时外头已经天黑。
楼上客房,秦鹄换上了夜行服,瞧瞧跳出了窗口。
虽腿上有伤,可好歹是二品中的佼佼者,寻常巡街的官差还是发现不了秦鹄的。
而秦鹄此行的目的地,正是一个他一直想去的地方。
福州县县丞广文豪的宅邸。
不过等秦鹄到时已经是深夜,县丞府中一片黝黑,连盏灯烛都没有。
厉鹰说那广文豪软硬不吃,显然是个不好对付的,秦鹄也没打算就这么直接露面。
他趴在了卧房房顶,与黑暗融为一体,贴耳静待。
两道细微鼾声传来,应该是广文豪和他妻子。
潜伏了小半个时辰,确定房中两人已经睡死,秦鹄这才翻下房顶,小心翼翼地挑开了门栓,推门而入……
“谁?”
一道低呼响起,却并非是熟睡的广文豪。
呼声来自隔壁房间!
…………
…………
福州县,某座酒楼。
静逸昏暗的房中,两个人影背对而立,中间是一道屏风将他们隔开。
屏风内里,一个俊朗的青年正穿着衣服。
他侧目看了看屏风外的人影,淡淡道:“如此时期,你还来找我作甚?”
屏风外,传来一个沙哑的男子笑声:“少阁主也知现在是敏感时期,不同样悄悄留在了福州县么?”
“我不一样!”被称作少阁主的男子顿时怒声道:“记住你自己的身份,若是被人看到你与我会面,你我死了不要紧……拖累了主子的计划,你万死难辞其咎!”
外面的人不温不火道:“我自然不会连累那位大人,但……做买卖讲究仁义。如今你鼎剑阁一走了之,总得给我个交代。是到此为止,还是另谋它路?”
屏风内的人,正是本已经带大批弟子离开福州的鼎剑阁少阁主——云熤。
云熤听到外面那人的话,也陷入了沉默。
片许后,他才淡哼道:“此事主子尚未定夺,你急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