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
夜。
秦鹄卖了驴车,换了些碎银,便来到县丞府外,找到了盯了半天的杜子仍。
杜子仍百无聊赖道:“没人进去,也没人出来。”
秦鹄皱了皱眉,稍作思考后又问:“那府中可有炊烟升起过?”
杜子仍想了想,继而摇头。
连炊烟都没有?
县丞府不算大,但怎么也有十几口人。
就算广文豪一人没胃口,总不能全府上下跟着挨饿吧?
里头,怕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你在这守着,我进去看看。”
杜子仍是新伤,又没用什么好药,行动力自然比不上秦鹄。
让杜子仍继续蹲着,秦鹄就着夜色悄悄翻墙进了县丞府。
府中一片幽静,正如昨夜,连一点烛火和人气都没有。
而刚刚死了两个人,府中也没有要办丧事的意思,甚至连官差好想都没惊动。
秦鹄倍感蹊跷,循着记忆来到了广文豪的卧房。
方才靠近,一股怪异的味道便飘进了鼻腔。
“这是……”
秦鹄快步闯入房中,火折子点燃,眼前的一幕顿时让他有些反胃。
便见房里有一具肥胖的尸体,身上所穿正是广文豪的衣服。
只是那尸体的整个脑袋如同一堆腐肉,像是被什么东西腐蚀造成。
“王水?”贴近仔细观察,秦鹄很快发现了广文豪的死因。
他竟是生吞王水而死!
自杀的方式有很多,何必要选这么痛苦的方法?
秦鹄可不认为广文豪有这样的勇气,而且也根本没必要。
这明显是个金蝉脱壳之计,就是有点……嗯,太侮辱人智商。
广文豪应该不至于笨成这样。
秦鹄在房中又找了一圈,没有任何发现。
广文豪没有留下任何信息,房中的财物也都还在,只有剩下的半瓶王水显得有点格格不入。
又在其他厢房中查找了一番,秦鹄终于明白为何县丞府一天都没造饭了。
整个府中,没有留下一个活口!
只是府中下人和家眷的死,和‘广文豪’截然不同,都是中毒身亡,死状都差不多。
而那毒也好找得很,就这么堂而皇之的下在水缸里,连药瓶子都搁在一边没有带走。
奇怪。
太奇怪了。
这杀人的手法也太随性了。
但看样子人死好想还没几个时辰,那时候杜子仍在盯梢,应当没外人进来。
那能下毒的,想来想去……便只有金蝉脱壳的广文豪了。
可他为什么这么做?
就算知道自己要被灭口想跑路,也不至于把全家老小都毒死吧?
况且,手法还这么粗糙,就恨不得告诉想杀他的人,老子还活着,你们赶紧继续来追呀。
而且,有杜子仍盯着,广文豪是如何跑出去的?
还是说,他现在……依旧在县丞府内。
秦鹄目光四处探视,正要仔细搜寻一番,府外却响起了一声悠扬的口哨。
紧接着,便是一道中气十足的大喊:“快!冲进去!”
砰!
县丞府大门被撞开,一个个手持火把的官差冲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