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嫁祸红夷，而是嫁祸大明呢？
可让红夷因此对大明生怨，也没什么实际作用啊。
在两国贸易中，红夷一直是主动方，这门生意大明可是爱要不要的。
至于争端就更不可能了。
一条商船到福州县港口，已经是千难万险。
若是水师舰队想开到这来，半道上估计就得折个七成，红夷根本不具备和大明开战的实力。
思来想去，秦鹄忽而喃喃念道：“能击败大明的，只有大明自己……”
“什么？”厉鹰听到声音下意识询问。
秦鹄没有回答，而是忙问：“关于那个蔡生还有他的手下，可有让人去查？”
厉鹰斜了他一眼，淡淡道：“这等事，还不用你来教，核实身份的密信，已经在去往京都的路上了。”
“那便先等信吧。”那些人未必还会露面，眼下首先得确定他们的身份。
厉鹰哼道：“本官用不着你来教我做事。”
说罢，厉鹰就跳上了另一条小船，让人往岸边驶去。
“嘁。”秦鹄没有下人，只能自己划船上岸。
回到港口，秦鹄正想回营帐，却被两个锦衣卫拦下。
“站住，大人说了，这已经没你的事，你可以走了。”
“走？”秦鹄哼笑道：“我跟他的账还没算呢，让开。”
俩锦衣卫哪有那些兵丁好说话，闻言直接拔刀。
火药味正浓时，却有另一人来到了营帐门口。
但来人不是冯兰修，而是一个秦鹄有些眼熟的锦衣卫。
“王明阳？”
眼前的王明阳，不似之前那般病态。
双颊丰满了些，气色红润，倒是比之前更俊俏了。
当然，那眉宇间的高傲清冷也愈发像厉鹰了。
“秦少侠？你在这做什么？”
王明阳看到秦鹄也有些意外，不过没有表现出来。
见两个同僚正对秦鹄拔刀相向，王明阳道：“这是特使大人的朋友，此中可能有误会，我先去通报一声吧。”
说罢，王明阳进了营帐。
秦鹄也不急躁，等了一会儿，看到出来的王明阳眉头微蹙，就晓得厉鹰的态度了。
“秦少侠，特使大人最近要忙于公案，怕是不能招待你了。要不这样，我在附近租个酒楼，秦少侠先住着吧。”
我是没钱住店还是怎么着？
秦鹄知道，厉鹰是怕自己又纠缠落马镇的事情，这是特意躲着自己。
但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
等这件案子结束，厉鹰即便是回到了京都，他也必须去讨个说法。
而见王明阳为厉鹰打圆场，秦鹄倒也不想为难他，只问道：“既然你已经回了福州，那上官静呢？在京都可有遇到他？他过得如何？可洗脱了罪名？”
“上官静？”王明阳闻言却是面露古怪，反问道：“秦少侠难道不知道，他已经……”
话没说完，王明阳又闭上了嘴，下意识望了眼身后的营帐。
秦鹄意识到不对，忙问：“他已经怎么了？”
“他已经……”王明阳迟疑着。
而这时，营帐里传来了厉鹰冷漠的声音：“他已经被我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