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走,我拦住他!”
黑衣人不知道秦鹄此刻的状况如何,但看秦鹄的模样,就晓得他应该帮不上忙。
既然已经到了这,他总不能白白丢了性命。
只要秦鹄能安然离开,也算是死得其所了。
而秦鹄从呆愣中惊醒,便一把抓住了黑衣人的胳膊,沉道:“你跑来做什么?送死么?”
黑衣人没有理会,因为云熤已经到了他们跟前。
“放心,秦鹄,马上,你就会下去陪他的,也不枉你这朋友重情重义。”
云熤轻轻抚摸着赤练,似宣判了二人死刑。
黑衣人凝重道:“一个人死好过两个人,你还赖在这,我岂不是白白丧命?”
秦鹄不服道:“那为何不你走我留下?”
黑衣人强自镇定道:“外面人太多,你轻功好,跑掉的可能更大。好了,别废话了,你到底走还是不走!?”
“呵,两位聊够了?”
说话间,云熤也失去耐性,再度攻来。
他不想杀秦鹄,对这个黑衣人可没有再留手的意思。
其剑剑致命,触之即死。
黑衣人身法倒也不错,可想躲开云熤的剑,还是显得勉强。
眨眼之间,他身上又添了几道伤口。
若不是秦鹄在一旁帮他拦住了云熤的几次攻击,恐怕已经死了。
饶是如此,黑衣人的鲜血也淌了一地,眼见体力不支,身形开始摇晃。
“呵,喽啰,死吧!”
云熤再度挥剑袭来。
这一剑,黑衣人已经不可能躲过。
但千钧一发之际,只听到秦鹄发出一声低吼,而后直接朝云熤冲去。
他的速度快到了极致,以至于云熤都没能躲开。
先是一刀将赤练挑开,而后使了个铁山靠,将云熤的身体重重撞飞,再度没入黑暗。
可还没听到云熤落地的声响,背后传来的穿刺声,就让秦鹄心中一凉。
猛地转头望去,就见赤练一闪而过,穿透了黑衣人的心口。
“厉鹰!!!”
秦鹄冲了上去,将笔直倒下的黑衣人扶住。
摘下面巾,此人正是厉鹰。
彼时,厉鹰的生机在迅速流逝,却还不忘教训秦鹄。
“你……把我名字……叫出来作甚!”
他特意掩盖了面容,连声音还刀法都变了,结果被秦鹄这一嗓子给喊废,本来还能多活一小会儿,都差点没被直接当场气死。
秦鹄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嘴唇嗫嚅了一下,终是忍不住道:“你真是厉鹰?脑子坏了,跑来救我?”
厉鹰向来与他不对付,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谁来救他,秦鹄都不觉得意外。
唯独厉鹰,弄得他有些不明就里。
这是图什么啊!
“你当……我想救你啊……”厉鹰强咽下鲜血,惨笑道:“我答应了红隼大人,让你活下来……谁知道,你这么不济,我还没到……你就被抓……”
“那什么,你先少说两句,我看能不能想法子救你。”秦鹄手忙脚乱的按着厉鹰的伤口。
可心脉已断,回天乏术。
即便是云飞鸿来了,估计也无济于事,何况是他。
厉鹰摇摇头,叹道:“不用了,身为锦衣卫,我早就有了这一天的准备……只是没想到,我最后竟是……为你而死!”
说到后面,秦鹄能明显听出来羞恼。
但都这个时候了,他总不好再和厉鹰斗嘴。
只能苦涩一叹。
“谁让你脑子抽风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