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觉得,是我泄露你的身份,让你被听雪楼盯上?”
雪鸮道出了秦鹄的猜测,却不断笑着摇头。
秦鹄叹道:“不止如此。”
“你说。”
“雪鸮大哥,你对我太好了……”
“嗯?”雪鸮不明就里。
难道对一个人好,也能成为被怀疑的理由?
秦鹄不应该因此更信任他才是么?
便听秦鹄接着道:“可你对我好得又不是时候。”
“哦?”雪鸮捏着下巴喃喃道:“这我倒还真没考虑到……”
“你说,你这么做,是因为得过我爹的恩惠。”秦鹄苦笑道:“为此,你更是与任啸天貌合神离。可既如此的话,你为何不从一开始就告诉我,我只是任啸天的棋子,让我趁早远走高飞呢?”
“你以前,有过这种机会的,不是么?”
秦鹄第一次被关进地牢,那时他已经被打上了魔教圣子的名头。
所以,从那个时候开始,任啸天就必须要杀他了。
如果雪鸮真的为他好,上一次的时候,就该将一切与他挑明。
而不是等到现在,在任啸天即将大难临头的时候,再来加这么一把火。
“哎呀,失算!”听完秦鹄的话,雪鸮拍额懊恼。
但很快,他又故作轻松的笑道:“我确实,在替别人卖命。但,我说的也未必是假话吧?起码,你爹确实是被任啸天亲手所杀,难道,你不想替你爹报仇么?”
“如果我真的要报仇,也不会是这种方式。”
“呵,怎么,你还打算和任啸天光明正大的决斗?”雪鸮满是嘲弄。
秦鹄不再应答,手中长刀抬起,神色逐渐肃穆。
“你要跟我动手?我可是真把你当弟弟对待……”
秦鹄冷声打断道:“福州锦衣卫的名单,可是你给的?”
雪鸮笑意收敛,没有作答。
但结果已经显而易见。
秦鹄当即欺身而上,长刀劈向了雪鸮的手臂。
雪鸮反应过来,侧身躲过,而后跟秦鹄拉开了些许距离。
意识到秦鹄没打算直接要他命后,雪鸮打趣道:“你这是看不起我,还是不忍心杀我?”
秦鹄没有继续进攻,负刀而立后,叹道:“可能,要杀你的人不会是我。”
“什么?”雪鸮疑惑。
但紧接着,他感受到了危险的气息,转身之际,锐利的枪尖便悬停在他喉头上。
枪尖再往前半寸,就要扎破雪鸮的喉咙。
可他没有丝毫惊惧,只是眼中流露出些许慌张。
“红,红隼……”
望着近在眼前的红隼,方才还异常淡定的雪鸮,此刻说话竟都有些不利索。
尤其是红隼那失望的神情,令他心中绞痛。
“原来是你。”红隼咬牙道:“为何会是你!”
“我……”雪鸮张了张嘴,却不晓得如何解释。
他想开脱,但一切已经晚了。
尽管他早该知道,会有这么一天。
但真正来临之际,还是无法平静。
红隼握枪的手逐渐发紧,悲愤道:“你自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