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罢,皇帝一挥袍袖,哼道:“传令魏忠,将任啸天押至死牢,剥其官身佩刀,于祭海大典当日斩首示众!”
房中,忽的现出一道人影,却不是哪个太监或大内侍卫。
而是一直跟随任啸天,对其忠心耿耿的暗卫!
对于暗卫的出现,任啸天没有丝毫意外,神色淡然,仿佛早已准备好赴死……
……
秦鹄并没有在卫廷司附近逗留。
尽管他内心依旧很是矛盾,可如今的卫廷司,不是他想进就能进的。
一路回到桐花客栈,也没管大厅中的喧闹纷杂,径直到了自己房中。
房间里,蝶衣和蝶舞仿佛已经等候多时。
“你没事吧?”
见他回来,蝶衣连忙上前关切询问。
得知武林大会重开,秦鹄自然坐不住,却不许她二人也跟着出去。
秦鹄摆了摆手,叹道:“一言难尽,不过想来一切都快有个结果了……”
他将今日的所见所闻全盘拖出,二女听了都是陷入沉思。
蝶衣皱眉道:“云霄那般傲气的人物,怎么会投靠宁王?难道,宁王有什么是能够吸引他的么?”
“也可能是握住了云霄的把柄。”蝶衣在一旁补充道。
显然,对一位宗师而言,世上有吸引力的东西,恐怕已经少之又少了。
后者的可能性更高。
但堂堂宗师,即便不能真的与一位王爷对抗,来去自如肯定是没问题,宁王又怎么能够要挟到他。
再者,上一次武林大会,虽然武林同道给面子,基本没人公开说云霄的不是。
可实际上,大家心里都在看笑话呢。
先是云熤架空他这个师父,狼子野心,让他不得不当面杀了爱徒。
其后又被爆出当年的情事,这对一个宗师来说,无疑是难堪的。
丢人都丢到这份上了,还有什么是能让云霄动容的?
二女不解,秦鹄与宁王直接打的交道几乎没有,一时间自然也猜不到。
不过,这些和他似乎关系都不大。
他现在的位置很尴尬。
似乎是局内人,桩桩件件都与他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可实际上,他什么都不干,好像也没什么问题。
棋势因他而动,他却早已被剥离在棋盘之外。
涉足与否,都在他一念之间。
“秦鹄,既然你已经逃出卫廷司,锦衣卫和西厂近些日子,似乎也已经没有再抓你,不如……我们就此离开吧!”
蝶衣紧张的一席话,让秦鹄下意识摇头。
“不行……”
“为何?”蝶衣追问道:“难道,你还有什么放不下的么?”
他已经不是赤焰卫,没有查清真相的职责。
和任啸天的恩怨纠缠不明,扯到后头,怕也是一笔烂账。
恰好现在局势混乱,正是浑水抽身之际,又何必再牵涉其中呢?
这对秦鹄而言,明明没有任何好处可言……
“蝶衣姑娘,我这人性子倔,有些事情,未必要追求个结果,只是想从一而终罢了。”秦鹄不知该如何解释,或许他自己内心也还在迷茫当中。
但见蝶衣皱眉,那边的蝶舞也没什么好脸色,秦鹄叹道:“倒是你们……”
咚咚咚。
话未说完,房门便突然被敲响。
门外,传来了一柔媚的女子声音。
“秦公子可方便一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