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霄落地后面无表情道:“一群蝼蚁,如你这般,何时才能杀尽?”
说罢,他再度出剑,却又是不分敌我的大范围剑气。
惨叫之中,那些正在抵抗的官兵和大内侍卫,直接死伤过半。
反倒是刺客,都跟身法一下拔高了不少似的,不少都躲了过去。
但,宗师在前,他们也不敢贸然上前。
高台上,皇帝淡淡哼道:“宁王这门客,倒是厉害得很呐。”
“呵,就是出手有些不知轻重。江湖人嘛,是这性子,皇兄勿怪。”宁王笑着回应,惹来皇帝又一声怒哼。
彼时,那些离得近的官员们,都已经察觉到了什么,额头冷汗不止。
反倒是远处还被束缚的秦鹄,仿佛全然不关心似的,低声笑道:“看来,这宁王也是个要脸的人。”
一直紧张关注的局势的任啸天闻言侧目道:“何以见得?”
秦鹄不屑道:“明明可以直接让云霄和那女人动手杀了皇帝,却偏偏要让这些江湖‘刺客’来做。说来说去,不就是不想背上弑兄夺位的骂名?虚伪的紧。”
任啸天不可置否,叹道:“宁王筹谋多年,也忍了多年。今日之局,皇上怕是……”
“他都要杀你了,你还护着他?”
任啸天苦笑:“一日为臣,终生为臣。他杀我与否,并不要紧。”
“呵,愚忠。”秦鹄冷哼。
“愚忠么……”任啸天笑容越发苦涩,“当年,我也这般说过你父亲。”
听他提起秦鹤,秦鹄心里无比怪异。
沉默片晌,秦鹄问道:“当年,是你杀了他?”
“对。”这问题,秦鹄问过一次,任啸天也回答过一次。
只是这次,他仿佛更显愧疚。
秦鹄又问:“为何?”
任啸天张了张嘴,似不知如何回答。
知道他感觉秦鹄的目光有些刺人,方才叹道:“他必须要死,仅此而已。”
“必须要死?”秦鹄气极反笑:“是皇帝觉得他必须死,还是你觉得他必须死?”
“都不是。”任啸天喃喃道:“是他自己……”
“什么意思!?”秦鹄惊愕,正待继续追问,那边祭台下却忽然出现了变故。
“呵,宗师不过如此!”
一个剑客,竟然摆脱了云霄的纠缠,直接攀上了祭台的支架。
他轻功了得,只几个呼吸,便要登上祭台。
偏偏如此紧要的关头,宁王身后的宗师女子,却不知何时没了踪影。
此剑客约莫有一品修为,大内高手都拦不住。
只要近身,皇帝必死无疑!
“遭了!”
见到此景,任啸天哪里还有心思和秦鹄闲聊,当即挣脱绳索,往祭台狂奔而去。
对此旁人也不觉得意外。
方才铁链都困不住任啸天,这区区绳索,又怎能真的束缚住他?
若非任啸天没有抵抗,在场也根本不可能有人能安然无恙的拿下他。
只是任啸天这会儿冲去祭台,又是为何?
这疑惑一闪而过,也没人去追究缘由了。
因为,那一品剑客距离祭台,已经只有几步之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