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
空气似有些发闷,让两人呼吸都很是沉重。
静静站了不知多久,岳小灵最先忍受不住,低声嘟囔道:“我爹他……让你给我一个交代。”
秦鹄哑然失笑。
这是在逼宫?
他微微一叹,尽量柔和道:“小灵,我很喜欢你,但……”
“但是对妹妹的那种喜欢嘛,我知道。”岳小灵垂头哼道:“口是心非。”
秦鹄:“……”
这丫头哪儿都好,甚至偶尔的傻,都显得可爱。
就是对揣摩人心这一点,她有时候太精明了,精明得让人下不来台。
再度沉默。
不过这次,唯有秦鹄坐立难安,岳小灵则时不时偷看他几眼,嘴角似挂着得意的微笑。
秦鹄不堪忍受她那调侃般的目光,扭过头清了清嗓子道:“既然你知道,那……”
岳小灵再度打断,朝他贴近几步,问:“那你对想雪月风花四位姐姐,还有今夜你抱着的那位姐姐,也是对妹妹般的喜爱么?”
“这个……”秦鹄本可以大大方方说,他对雪月风花四姐妹没有丝毫想法。
而蝶衣,秦鹄说不明白,可起码他在行为上……大多数行为上,是抗拒的。
可不晓得为什么,这些话,他当着岳小灵的面,一个字都说不出口。
仿佛说出来,就会是天大的罪过一般。
当初,他为什么没有回头将山岗上那个泪雨梨花的女孩带走?
那时他告诉自己,是因为他要从一而终。
因为他是个锦衣卫,注定在刀尖上游走,带上那个女孩,只是害人害己。
但现在……
从一而终的他,和五个女子不清不楚。哪怕这只是外人的揣测,可在岳小灵面前,秦鹄还真没什么资格辩驳。
至于锦衣卫的身份……若非蝶舞,此时的他,或许已经找个地方隐居了却余生,又或许浪迹天涯,四海为家。
他已经没有了使命,也没有了束缚。
只要他愿意,可以随时给任何人许以共话桑麻。
如此,他有何理由拒绝面前这个痴缠的少女?
他当真未曾心动过么?
犹记得当初,连萧秋雨都看不起他在此事上的扭捏。
此刻再这般优柔寡断,只越发显出他的虚伪……
“所以,别人可以,我不行,是么?”岳小灵的逼问,让秦鹄更为不堪。
“因为我就会一些花拳绣腿,不仅帮不上你,还会拖你的后腿……”
“不是!”秦鹄忙抬头否认,见岳小灵撅嘴委屈的模样,他叹道:“小灵,你还小……”
“哪小?你摸过?”
“咳咳!”两年不见,秦鹄发现自己竟连这小丫头都招架不住了。
岳小灵淡淡一哼,又道:“你若说我不懂情爱,只是一时懵懂。那现在已经过去两年有余,我也已经十八岁了,难道还只是不懂么?换做别人家,这年纪孩子都已经……”
“打住,打住!”秦鹄不敢再听下去,苦笑道:“到底要怎么说,你才能……”
“怎么说都没用,我赖定你了!”说着,岳小灵脚尖一踮,在他唇角啄了一口。
秦鹄呆愣中,她一手顺势挽住秦鹄的胳膊,一手摸着唇儿哼笑道:“扯平了!”
扯平?
什么扯平?我又没亲过你!
秦鹄脑子一时跟不上她的思维,但他晓得自己又被占便宜了。
偏偏,他还不能占回去,不然这事儿就彻底说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