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是会自我麻痹和妥协的。
有许多坚守的东西,一旦开了先河,那就是零次和无数次的区别。
昨夜,他终究心软,又或是正视了自己的内心,接受了岳小灵。
现在,望着蝶衣倔强而委屈的模样,他心里的滋味儿,也只有他自己能知道。
“蝶衣……”深吸一口气,他到底没叫出姑娘二字。
蝶衣脸色稍显好转,转而哼道:“算你识相,不过,你可别想我把那岳家小姐当成什么一家人。”
秦鹄苦笑道:“不是便不是,那你就当她是朋友好了。”
“谁要与她做朋友?你有见过朋友互相抢男人的么?”
“咳咳……”
这些姑娘家要不话里有话,要不就格外直白,让秦鹄根本不知道如何接茬。
但见蝶衣不再闹脾气,他也松了口气,刻意转着话题。
“也不晓得那个铁匠还在不在,你说那百炼,是不是真的如他所说……”
你都拿了银子要去买了,敢说心里没数么?
蝶衣哪不知道他的伎俩,哼道:“你放心,她不来招我,我也不惹她就是。但你要做什么大被同眠的美梦,我劝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我……”秦鹄恨不得找块豆腐撞死。
这些个女人,着实太剽悍了。
尤其是蝶衣,以前只觉得她洒脱,偶尔还有些故作妖媚。
可结果放开之后,着实是令他这个大男人都感到汗颜呐。
这世道究竟是怎么了?
秦鹄干脆闭嘴,以往嘴皮子最为利索的他,彻底自闭。
就这般一路无言到了坊市。
找到那角落的铁匠铺子时,却见大门紧闭,一些东西还落在屋外。
“大爷,请问这铁匠铺子的老板呢?”
秦鹄拉住了一个卖菜的老人询问道。
老者看了眼铺面,恍然道:“哦,他呀……关门回家了。”
“关门回家?”秦鹄不解追问:“为何?”
“嗨,家里出事了呗……”
老人说着就要离去,蝶衣却一下拦住了他,问道:“老人家,那你知道他家在哪么?”
“这个……”
老人显然是知道的,就是不晓得二人的来意,怕给那铁匠招惹麻烦。
秦鹄拍了拍蝶衣的肩膀示意她退开,笑道:“大爷放心,我们是来找他做买卖的,昨天谈好来拿货,不想没见着他人。”
“这样啊。”大爷将信将疑,回道:“他和我是同村的,两位不嫌老汉我脚程慢的话,我领你们去也行。”
“那就多谢大爷了!”
说着,秦鹄还塞过一些碎银,比大爷卖一早上菜赚得还要多。
大爷连忙客气推拒了一番,不过最后还是喜笑颜开的接下,带着二人脚步轻快的往城外走去。
大爷所在的村,离县城倒是不远。
出了城沿着官道走上半个时辰,又绕过两座矮山,站在山岗上,便见那田坎边的座座矮屋。
大爷指着靠边的一个屋子道:“喏,那就是二狗子家了。”
二狗子?
倒是个好养活的名字,和铁大哥有得一拼。
秦鹄忍着笑意道过谢,便和蝶衣往那二狗家走去。
来的路上,他已经和那大爷了解了一番铁匠家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