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秦鹄把这事说出去,他这小小知府就算到头了。
“哦?”秦鹄回过神来,稍显诧异,继而笑问:“你觉得,我是个缺银子的人么?”
“这……”吕同面露难色。
若是钱都打动不了秦鹄,他可实在拿不出别的了。
彼时却听秦鹄肯定道:“别说,我还真缺!”
吕同:“……”
蝶衣:“……”
在两人的错愕中,秦鹄拍着吕同的肩膀叹道:“吕大人呀,那你准备分多少给我呢?”
“这个……”吕同迟疑道:“毕竟是范海动手,还需他点头才行。但本府保证,最少一成,不,两成!”
啥也不干,就能得两万两。
这样的买卖,天底下也找不到第二桩。
不过秦鹄还是摇头,在吕同的震惊中伸出了一手,五指摊开。
“我要一半。”
“这,这,这怎么可以?”吕同惊怒中见秦鹄变脸,忙又软了下来,苦巴巴道:“秦少侠,这即便是我答应,范海那边……”
“那你就不跟范海说呗。反正到时候,银子不是由你来运么?你不给,范海又能如何?”
范海能如何?
他能宰了我!
“这,秦少侠,要不我们在谈谈……”吕同还不死心,秦鹄就已经摆手带着蝶衣转身而去。
临了只留下一句让吕同犹如便秘的话:“反正吕大人看着办吧,实在不行,你把你自己那份给我,我也没意见。”
话落,二人便没入黑暗不见了踪影。
吕同在原地身子发抖,也不知是气的还是冷的。
不多时,本离去的管事悄悄走了过来,低声道:“老爷,怎么办?”
吕同喘着粗气道:“怎么办?还能怎么办!这些江湖蛮子,什么干不出来!”
这会儿他倒是清醒地知道自己的处境。
朝廷命官,听着了不起。
可对于这些高来高去又无所顾忌的家伙,要他人头如探囊取物。
秦鹄、范海,他一个都惹不起!
“那……那个姓岳的……”
吕同怒道:“废话!难道他比老爷我的命还重要?赶紧去把人撤了!”
感情刚才管事压根儿就没走。
而府外,秦鹄和蝶衣并肩而立,后者看着他眼神怪异。
“这么瞧着我作甚?”秦鹄被她盯得浑身不自在。
蝶衣淡淡道:“我倒是没看出来,你居然也会有贪财的一面。”
秦鹄失笑:“我若真的贪财,刚刚就把这吕同的家底儿给抄了,保证收获丰厚。”
“那你还说要一半,还放过他,各种狗官直接杀了,还是为民除害呢。”
蝶衣不解。
秦鹄解释道:“杀了他怎么行呢,他若死了,范海没了人接应,怎么好去劫官银?”
“你这是故意给范海下套?那你就不怕吕同和范海合谋先把你除了?”
秦鹄自信哼道:“他们有那本事么?”
蝶衣撇嘴,却也反驳不得。
如今的秦鹄,不敢说稳胜半步宗师,保命绝无问题。
而范海若不能对秦鹄一击必杀,就得防范秦鹄疯狂的报复。
这种亏本买卖,范海应该不会做。
“而且,你放心……吕同不会把今夜的事告诉范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