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中有两位膀大腰圆的喜婆抢步而出,欢天喜地地对静渊海作了个揖。当下便一人一边,如老鹰捉小鸡一般按住了墨幽青的肩膀。
“夫人莫恼,有老身帮你,别说是拜堂,就算要洞房也给你弄得妥妥贴贴的!”
明示性极强的话语,引得现场哄然而笑。
“你们两个老婆子咸吃萝卜淡操心!帮忙拜堂也就罢了!静公子的身材如此高伟,洞房花烛自然不在话下!”
正在嚷笑之间,墨幽青已经被强按着拜完了天地。
待到司仪唱着“二拜高堂”时,出现了一个小小的难题。
墨幽青和静渊海都是修仙之人,墨幽青乃魔气所化,自然无父无母。而静渊海入抱月宗门数年,也从未听过他在尘世还有什么牵挂。
这两边的高堂之位便都空****的。
墨幽青冷声道:“你我皆无高堂。”
“无妨,”静渊海微微一笑,“便拜姻缘之神天喜星君代过吧。”
正在云雾间如履平地的天喜星君,突然间不知道被什么绊了一下似的,四肢大展地向前一跌。想要起身,竟像是被什么压住了一样。
挣扎了良久,方才勉强起身。
天喜星君出了一身大汗,“刚刚……我是不是被哪方了不得的神君拜了?”
嘴里念叨着“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天喜星君满心忐忑地走远了。
连二拜高堂都被静渊海抹过了,夫妻交拜也不是什么问题,两位致力于挣银钱的喜婆将毫无反抗之力的墨幽青压得死死的。
在弯腰相对的那一瞬,静渊海看见了盖头之下若隐若现的小嘴,他满意地一笑。
师尊,她是他的了。
拜堂完成后,在众人的抬笑声,祝福声中,静渊海再度将墨幽青抱了起来。离大厅远了,鼎沸的人声渐渐变得模糊不清。
墨幽青极少在人群如此密集的地方呆过,今晚太多嘈杂的声音,吵得她的脑袋晕乎乎的。
静渊海将墨幽青放到**,转身之前她还是坐姿,转身之后,她已经上身无力地瘫在了**,任由那红披盖着自己的脸,也懒得动手扯一扯。
静渊海见她一副同往常无二的懈怠模样,顿时忍俊不禁。
为了完成整套婚礼的仪式感,他还是将墨幽青又扶了起来,让她靠在自己的胸膛上,免得她软趴趴的没有着力点,又要倒回**去。
他用喜秤挑开墨幽青的红披,与幻想中柔情万种的媚眼如丝不同,盖头之下是一双拥有着不屈灵魂的眼睛,充满了对他的愤怒与质问。
“你我皆是无父无母的修士,以修仙练道、飞升神界为毕生目标。你与我进行这人间婚礼,有何用处,又能给何人看?”她大概一百年没说过这么多话了。
“大概……”静渊海心情看来很不错,修仙炼道,飞升神界是师尊的毕生目标,但却不是他的,“是给天上的神君看吧。”
提到天上的神君,墨幽青心如刀绞,“师兄会伤心的……”
她说过等她飞升,要做他的妻的,此时却如泥泞间挣扎翻腾的坠龙,被囚禁于凡尘,不知道何日才能再遇雷雨起飞。
静渊海愉快地一笑,“放心吧,他什么都不会知道,也什么都不会看到。”
墨幽青黯然。
是的,也许玉长离什么都不会知道,也什么都不会看到。身负一方世界生灵重担的神君,根本不会有多余的精力,向无关紧要的世界投入自己的目光吧。
但这是她的希望啊,她希望他不会忘记她,也不会忘记她的承诺。
静渊海手指一张,两杯酒稳稳地飞到他的手掌心中,“师尊,喝杯合卺酒吧。”
墨幽青:“不喝。”
静渊海一笑,也不与她多费口舌,将手中两杯酒一饮而尽,按住墨幽青的头凑上自己的唇,将方才所饮之酒哺入她口中。
墨幽青虽竭力闭起嘴唇,却仍被他撬起牙关,饮了一半下去,另一半顺着嘴角流下,滑入鲜红的嫁衣之中。
在墨幽青怔怔失神之间,静渊海灵巧的双手已经依次卸下了她的沉重繁复的凤冠霞帔,脱下了绣鞋,将她整个人都搂上了榻。
他正在一层层地剥着她。
虽温柔缓和,却不容置疑。
墨幽青看着形同废人的自己,轻咳了数声:“我都已经这样了,你也下得去手?”
他是当真不怕,吻着她的时候,她一口血喷在他的脸上?
也不害怕,强迫她上下运动时,她突然骨折断成了两截?
静渊海拉开她衣带的那只手顿了一顿,他天真地笑了。
“师尊,只有你这样了,我才下得去手啊。”
“平日里,你的青灯剑意,天阴炉鼎的反吸体质……徒儿又怎敢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