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露为霜霜华浓-第十一回 白字崖,真假难当1_废文网
阅读设置(推荐配合 快捷键[F11] 进入全屏沉浸式阅读)

设置X

第十一回 白字崖,真假难当1(1 / 2)

最新网址:www.feiwen5.com

元和十四年,正是唐宪宗在位时期,罗城县,天河镇。

这地方已是比较偏远,酒杯大的雨点,密如花炮般的打将下来。小城镇里家家户户皆关上门窗,防风避雨。不远处的树林受了这风吹雨打的,响成一片涛声,如同万马千军一般,夹着雷雨轰轰之势,震耳欲聋。

寂静的小街上,无一人行走。南面客栈的大门已是被大雨打的进出不断,老板倚着桌子开始打瞌睡,他以为,今日这天,看来是不太会有人来了。

恰在此时,便有三个男人冲了进来,当中一个声音稚嫩,还在不停的说着:“谁料想会有如此大的雨,简直是莫名其妙。”

那身着白衣的男人,还讥笑着,“怕雷便怕雷,还狡辩。”

正待那中间小公子要说话之时,天上突然一个霹雳,闪的半边天都铮亮铮亮的,那小公子吓的离地三尺高,跳到了一旁不说话的男人身边,口中连番说道,“谁怕,怕又怎么样,有师尊在。”

这三人,便是从长留山下来的莫沉、夙白与朝露。

想还是寒冬时节的当时,朝露手脚并用大摇大摆的,便被夙白拦住了。他只说这凡间女子可没一个像朝露这般,好抛头露面的。

所以她不得不换做个男儿装,走的更加嚣张。

连莫沉都没耐的说道:“露儿,注意些形象……”

朝露忙慌说:“我如今不是朝露,我叫小赵公子,师尊。”

夙白笑话她,“小赵公子 ,这大冬日的,你打一个扇子,可真是附庸风雅啊……”

朝露看了看脚下的白雪,再看了看淡淡的日光,最后看了看满大街打量着她的老少,不由红了脸,收起了手中的扇子。

一路行来,已至初春,万物新发,沿途皆是翠红碧柳,与一片死寂之冬泾渭分明,处处皆是生机勃勃。

也是打听到这座天河镇近日里有些异常。谁料想,这甫一进了小镇,还未看到西南小镇的风情,便被雨浇的通体凉爽。

两位神仙是大没所谓的,可怜这小半仙,还是冻的开始打摆子。

那老板见有贵客到,不由振奋精神,撑起身子打着笑脸的问,“几位客官住店啊?”

三人转过身来,这老板惊呆了去。

他是没想到,还能在这凡间,看到这般出尘脱俗的人,莫说那紫袍男子一身仙骨之气教人向往;白衣男人的外貌更是惊世绝艳;中间的小公子虽则矮了些,但也是粉雕玉琢若观音大士座下的善财童子那般粉嫩可爱。

他看的呆了,以至于未听清夙白下面说的话。

当中的朝露不满了,拍着他的桌子喊了声,“诶,老板,你可听见我哥哥说的话了?”

一说哥哥,夙白便憋不住的笑。

当是时在山上,三人还在讨论,该如何称呼彼此在凡间行走。

谁料想朝露一身蓝衫公子的打扮二人面前时候,当先是夙白笑出了声,莫沉却摸着她的头说道:“露儿你不容易。”

朝露皱着眉头问道:“怎么了嘛。”

夙白说:“美公子确是美公子,偏生五短了些。”

朝露不快,求师尊给自己变作堂堂七尺男儿。

师尊微愣,他说:“你这张脸,换到七尺男儿的身上,着实奇怪了些。”

朝露不得不低头,“唔,那我便做个小赵公子吧……”

“叫哥哥。”夙白低头。

“啊?”

“师尊还是师尊,我是你大哥。”夙白的手伸出,在她圆圆的头上轻轻的抚着。

恼的她追在夙白身后打,直到莫沉拉住她,大掌按着她的肩头,轻声说:“叫哥哥。”

真是现实所困,不得不低头啊……

又是一阵霹雳闪过,光芒在阴暗的客栈中猛然间照亮,朝露被吓的一抖索,躲到了夙白身后。夙白又温和的说了声,“掌柜的,麻烦三间上房,一定要准备出干净的。”

老板这才回过神来,看三个公子还是浑身湿透的模样,连忙对不住的说道,“有有有,小二,快带路————”

早就等候在一旁点头哈腰的杜小七一兜长巾,将三人向上引着。

那杜小七是天河镇本地人,他自小便在天河镇鱼龙混杂之地成长,正可谓是鬼精灵一名,眼瞧着三位来客皆是衣饰华丽,鬼机灵的心里也是打着自己的小九九,伺候好了自然不会少了他的打赏,所以边往楼上领着路,边说着:“众位客官,且听我说,我们这天河镇风光无限,自有一番风景,九曲江、吾溪夜月、北陵钟秀、渔村晚照、圣水上潮、榜山题名,风岭晴霞、偕乐仙洞,系天河著名的八景。”

夙白听了,不动声色的,问道:“不知天河镇这雨,般般要下到何时?我三人还想乘着夜色出去玩耍一番。”

“不可,绝对不可啊!”杜小七撂下长巾,为他三人打开天字一号房的房门,便引着便说道,“莫说我小七骗三位,夜里可千万莫要出行啊……”

“这又是为何?”朝露奇怪的问。

但他三人却相互看了一眼,彼此间又有些心照不宣。

杜小七却不愿再多说,而是哈腰笑说,“诸位公子,这间是一号房,不知哪位公子住?”

夙白从袖中掏出一钱碎银,打赏给杜小七,口中直道,“你去将二号房与三号房的门先打开,我等先在这里坐一下。”

杜小七眼前一亮,这几位果真是富家子弟啊,不过他颇为奇怪的打量着三人身上都湿漉漉的,实在不明白为何此刻不先洗个热水澡换身衣裳,当然此事与他无干,客官既然吩咐了,他一力办到便好,所以他又点头哈腰的关上门离开。

门将将关上,三人间一阵热气升腾,再定睛一看,哪里还是湿漉漉一身的三人,又是翩翩佳公子,端坐在原处。

朝露殷勤的倒了三杯茶水,推到师尊与夙白面前,最后再倒提着茶壶,给自己满满沏上一杯,递到唇边,吹了吹热气,才缓缓喝下,被这舒心的热气伺弄的满心舒畅。

夙白却在此时说,“不知道天河镇那件事是不是真的?”

“除魔卫道本就是我等职责,不论是否能找到苍术,若当真有妖魔问世,需当秉持正道替天行道 。”

说到这里,便不得不提到,三人前日里在凡间行走之时,听闻到天河镇近日里夜间闹鬼的传闻。

便说那夜里在外行走的打更大爷,被生生的挖去了心,死相极惨。百姓们纷纷议论,说是妖魔作祟,不知是那座山上出了掏心吃人的鬼怪。

衙门里仵作尸检之后,便说是那野兽袭击,不足为惧。为安民心,还派出了十人小分队日夜监守。

一时倒也风平浪静的,人心渐安。

却就在半个月后,这十人小分队便凭空消失。一条大路之上,满地的血迹。追踪血迹,便到了笔架山下。

罗城县县衙大惊之余倾巢而出,在天河镇翻个遍的找,以期将这消失的十人给找回来,但他们偏偏就不去笔架山寻人,这桩事,谁都知道,是县衙无能。

莫说十人凭空消失事大,这十人的家属日日夜夜在县衙门口闹。迫于压力,衙门里挂出了,招四方来客,斩妖除魔,赏金千两。这世上为五斗米折腰的人有很多,凡尘间为糊口为正义的修道之人也不在少数,往来里,天河镇倒是热闹起来。

但往往去了便无人再归,人们纷纷猜测,是那妖魔太过厉害,以至于无人生还。

这人心惶惶,自不必说。

不久便有一位不世出的大侠白字崖,要说这位白字崖,江湖中也是响当当的人物,人称“无字真君”,为何称其无字真君,此号说来话长,大意是其手中并无武器,却打遍了前来挑战的诸位豪杰,于是声传天下。

白字崖闻听此事,拍案而起,不日便来到罗城县衙,定说自己可以将那妖魔手到擒来。在县衙里打了无数日的牙祭,白字崖终于是雄纠纠气昂昂的入了笔架山。

所有人都在为白字崖可惜,说他恐怕便会一去不复返了。谁料,大约半月之后,白字崖虽衣衫有些凌乱,倒也精神抖擞的下了山。

这是唯一一个从笔架山上活下来的人。他说,以后再不会有妖魔扰民,县衙大喜,如约送他千两银子,白字崖,再次名震江湖。

未过多久,十个消失的人以及那相继上山的人被找了回来,他们死相依旧很惨,相同的便是——都没有了心。

这件事,让罗城县还是陷入了恐慌当中,虽则白字崖已除去了那妖魔,但他们依旧纷纷传说,再不能在夜间出行,少不得会被当做妖怪腹中之物。

当然,莫沉一行三人来到天河镇,只是为了单纯的线索,他们担心那山间出没的妖魔,便是已经有了妖性的苍术。

“不若我们今夜便直上笔架山?”朝露说道。

却听夙白说:“露儿你夜视好,我和莫沉上神可没有走夜路的习惯。”

“我不是着急吗!”朝露愤恨的拍桌子,桌上的茶水被其拍的一震一震的。

莫说出来已经快一个月了,几乎都是在凡间吃喝玩乐,苍术的影子都没有见到。问师尊这大木头,他却说自己私下凡间,又未有谕令,除非紧要关头不可乱用神力。否则被天上巡察神仙碰见,必遭天宫重罚。

这么一说,朝露与夙白纷纷抱以青眼。如此看来,什么练习合璧之术也是被伊耆耍弄了一番。

到此时,只能靠自己啊!朝露捂着头,一脑门子的郁闷。

这时,就听见门外传来阵敲门声。

夙白起身去开了门,见那杜小七正探头探脑的,不由问,“有何贵干?”

“噢噢,三位客官,在下不过是来问下是否要添些茶水,或者是是否要些酒菜?我好安排厨房去下。”

“不用了。”夙白冷冷的说,将门一关。

门外杜小七讪讪的挠头,叨叨了一句,“真是奇怪,为何这三位衣服居然就这么换完了。”

不由忽然打了个冷战,再向屋子内看了看,自言自语着,“居然有在屋内同换衣裳的习惯,三位公子这癖好啊……”

话未落音,就听见门“吱呀——”一声再度打开,杜小七出了一身冷汗,忙不迭的问,“公子……公子有何吩咐?”

“去打些热水来,这屋子里的公子要洗个澡。”

夙白交代完,便出了一号房,往二号房走去。

随后是莫沉,他顿了一顿,看了眼杜小七,温和的说,“记得水要热些,太凉了不好。”

一番话交代完,他也向三号房走去,独留下一号房的小朝露在**翻来覆去的说着,“你们两个就气死我吧!”

杜小七聪明的应着声,心中却更是嘀咕着,为何这三个公子行止如此奇怪,哪里有换完衣服再洗澡的礼?哪里有……如此关心的礼?玄妙啊……玄妙……

在天河镇妖怪这件事上,只出了一个人的名,那便是白字崖。

莫沉评价过白字崖,说他要么就有些真本事,要么则就是假把式。

当然,白字崖还有个很出名的事端,便是他的脸,据天河镇的妇孺们回忆,这是个靠着脸便能吃香喝辣的主,实在是太出色了。

“就与公子啊……你一样……”

堪堪躲开一大姐的触摸,夙白的脸倒是挂着微笑,“谢谢大姐。”

回头看了眼已是满脸笑意的朝露,夙白回身走向二人,口中抱怨着,“笑,再笑这种事情让你的木头师尊去做。”

“不不不,师尊一定会被别人揩油的。”朝露连番说道,眼睛担忧的看着走在前面的莫沉,甚为担心他一不小心就会被别的女人摸了个遍。

“你就不担心我么?”夙白微微一闪,闪过一女子假晕而来的动作,轻轻扶着她,笑说:“小姐,你还好么?”

这一下,前方便又有一女子晕了过来,莫沉就没有夙白的机灵,那女子生生的栽在了莫沉的怀里,引起一番尖叫。

瞧着这肤色黄肿,叫人瞧上一眼,绝不想瞧第二眼的女人,莫沉很温和的问:“大姐,你可有事?”

这女人顿时脸色愈加青黄,顷刻间便跳脚而起,“谁是大姐!谁是大姐!”

朝露怒上心头,拦在师尊面前,“大姐你既然生病了,赶紧叫你相公来看看!来看看啊!”

当谁比谁气焰更足的时候,示弱的往往是另一方,就看这位大姐转变了几个脸色,旋即若一阵风一般轻灵的飘走了。

然后朝露气冲冲的回头说:谁与我说的,女子不可抛头露面的?”

“这里已是地处西南,民风向来奔放一些,何必如此计较?”莫沉伸手,抚着朝露的头,顿时教她没了语言,干瞪着眼生闷气。

一场彻天彻地大雨之后,整个罗城县天河镇,碧水蓝天,澄净的让人心旷神怡。

笔架山就在眼前,而数个连绵矮峰挂在一波澄澈见低的湖水之上。

几人翻过一座山峰,站在峰顶之上望着下方,不觉大为欢欣。

大雨初过,朝阳升起,枝头雀鸟,翠羽尚湿,娇鸣不已。地下红瓣狼藉。远近数百十个大小峰峦,碧如新洗,四面黛色深浅,衬托出山谷的浓淡。再加上满山的雨后新瀑,鸣声聒耳,碧草鲜肥,野花怒放,朝旭含晖,春韶照眼,佳景万千,目穷难尽。

朝露轻叹,“如此盛景,不枉来凡间一趟啊……”

脑后不远处,也有一人长吁短叹,“良辰美景不长久,可惜啊可惜……”

三人下意识回身,就看见一身着甚为富贵的公子哥伫立在他们对面的山石之上,眺目远望,甚有些望尽苍生的沧桑感。

旋即,就看他那青蓝色的褂子在风中飘了一飘,整个人就倒栽葱一般的栽了下去。

莫沉挑眉,广袖轻抬,人已如离弦之箭一般飞了出去,将那位公子哥救于掌下,缓缓飞回到峰顶处。

公子哥面容俊秀,睁开眼的刹那可谓是目若寒星,微微张眼,环顾了下围在身前的三人,整张俊朗不羁的容颜忽而悲戚,“美人啊……亦不长久……兮……啊!”

朝露忍无可忍,一脚踏在这伤风悲秋恶心人的公子哥腰上,真是这张白玉般的小脸委实能看,她很想一脚给他交代在这里。

“小、小美人,你做什么,踩到我了……诶哟诶哟……所谓君子动口不动手……所谓小人与女子……难养也……所谓……啊……”

终于,一只手搭在她肩头之上,莫沉缓缓拉开她,轻声斥道:“露儿,够了。”

<!--PAGE 5-->

“哼。”朝露移开自己的脚,那公子哥吱吱歪歪的扶着腰坐起身,满脸堆笑,“方才是这位大侠救了我?”

“不敢,公子还需知道,凡事……莫轻生的好。”莫沉抬手道。

公子哥嘻嘻哈哈的起身,“不不,在下只是伤春悲秋,谁料竟然不小心滑到在那石头之上。还是我福大命大啊……在下白字崖,感谢三位相救。”

“白字崖!!!”此番,轮到三人异口同声,瞧着这明显只是个吃软饭的小白脸。

莫沉说过,白字崖要么就有些真本事,要么则就是假把式。眼下看来,假把式的几率太大。

白字崖未料这三个外乡人也听过自己的名号,不觉豪气上涌,顿时挺着胸膛插着小腰说道,“对,在下便是白字崖。”

天河镇最高档的酒楼——来福酒楼。

二层小楼之上,正是最好的眺望风景的地方,远观可见九曲玉带一般的九曲江,澄练水流弯弯曲曲不知道到底有几道弯几道曲,一轮初阳之下,霞光万里,水光潋滟,分外的迷人。夕阳衔山预设,暝色苍然,四面峰峦,隐隐笼罩上一层紫烟。

九曲玉带旁是村舍茂密,一缕缕白色炊烟,从林樾间透出,袅袅上升。

临窗最好的位置上,坐着几位玉树临风英俊不凡貌比潘安人中龙凤举世无双的翩翩佳公子,使得来福酒楼真如同来福一般被围得水泄不通。

白字崖安之若素,旁的三人甚觉自己就仿若菜市里被明码标价了的大白菜,只是那悬案猪头的陪衬物。

以上这些所谓玉树临风英俊不凡等形容都是白字崖边饮着小酒边叨念的,若非朝露犀利的说了句,“这都四个人了,何来的举世无双”将其嘴巴顺利关闭,也许他还会寻找更多词汇来形容此次四人聚首。

不过白字崖的人气着实是高,夙白微微探头,见下头的人们纷纷指着楼上说:“看,白公子来了,白公子在此啊。”

“真是神仙中人……”一位少妇着迷的抬着头,痴痴的望着白字崖。

白字崖很是自得的靠在廊边,伸手对着下方挥舞了一番。

下方的百姓们在欢呼,坐在楼中的三人堪堪想将手中的筷子给折断……若非白字崖用他那喋喋不休教人烦躁的声音一直劝说他们,定要敬所谓的地主之谊,朝露一定会首先拒绝了,但是夙白和莫沉却异口同声的答应了,真不知他二人是如何想的。

在她看来,白字崖就跟白痴一般。

好看又怎样?在莫沉与夙白身旁待久了,可真没见过比他们二人更好看的人了。

加上那张教人厌烦的乌鸦嘴,时刻在耳旁叨叨,从此后,朝露就决定,不做个唠叨的人,以免招人心烦。

在此举得失上,莫沉与夙白都应该感谢白字崖。

忽略了楼下百姓的围观,夙白问道:“白公子在天河镇的声望可真高。”

<!--PAGE 6-->

白字崖一点也不掩饰得意,他从朝露手上抢下扇子,附庸风雅的扇了扇,唇角浮笑,连番说道,“哎哎哎。高赞高赞了。白某不过是捉了次小妖,便在这天河镇博了个好名声。尔等若想与白某一般,不若也去山里捉一次小妖,方是正途啊……”

夙白刚欲开口,就见朝露飞一般的将心中所想脱口而出,“不知白公子用的是何等仙术收了此妖?妖为何样?”

这番话,倒让莫沉与夙白的眼中流露出赞赏的目光。

白字崖忽然露出了副神秘模样,他搁下扇子,旋即被朝露抢了回去。

“此事说来话长,几位有兴趣听?”

“那是自然。”朝露的扇子轻轻拍着手心,表情亦是八卦不已,这粉雕玉琢的好奇模样让白字崖大为快慰。

然则,他却持筷,面对满桌的佳肴,大笑着,“来,吃完此顿,我们寻一处清静之地细细说来。”

夙白大惊,望着满桌的食物,“什么?还要寻地?”

若说两个神仙加一个半仙被一位人类牵着鼻子走着实丢人了些。

然则除却莫沉不表态只是跟随,其余二人都纷纷表示被白字崖勾搭起了好奇心去。

白字崖好容易才从面前一团烧鸡上抬起头,先是看看动也未动的莫沉与夙白;再瞧了瞧朝露,她也只是偶尔挑起一些素食放在碗中,细嚼慢咽的吃着。

“你们不吃么?”

说实在的,若有些仙果放在桌上,或许他二人还会尝一尝,做神仙做久了倒是最惦念烟火味,但吃却是一点都吃不了的。

见他们三人都缓缓摇头,白字眼大咧咧的抬手,从莫沉面前抢过一块乳猪腿,油腻味飘至莫沉鼻中,他微微蹙了蹙眉。

白字崖说,“好歹也是我请客,居然如此嫌弃,哎……哎……哎……”

夙白抬起桌上的酒盅,红唇微浮,笑意暗藏,“白兄莫怪,我等在出来之前便吃的着实太饱了。”

白字崖笑,笑的何其畅快,他说,“拼酒?拼酒我最喜欢了!”

夙白面色微僵,就看身旁的朝露笑的极其奸猾,她说,“原来哥哥你要与白公子拼酒哇,哥哥你切莫输掉!”

夙白危险的眯上眼,酒盅放下,“哥哥我一定不会输的。”

白字崖也眯了眼,“白某也定不会输的,莫大哥。”

莫沉微愣,不料此人拼酒也要拉帮结派,于是微微颔首表示认同。

于是就看这饭桌之上,白字崖与夙白进行了一场风卷残云的拼酒之阵,朝露在一旁声势惊人的助场,二位小白公子之间,一时居然不分伯仲。

好容易等到一顿饭完毕,朝露已经气力全无的靠在莫沉的肩上,她颇为哀怨的瞅着还在浅酌的白字崖。

莫沉动也不动,端坐在凳上,手中是一杯茶,他心道,茶壶中的水也快喝完了。而后他幽幽的瞧了眼伏在桌角上睡着的夙白,美人既醉,朱颜酡些。

<!--PAGE 7-->

夙白在酒力上头的最后一刻还持着醉眼说道:“这厮……太能喝了……”

朝露无语心道,此人!此人居然将夙白给喝倒了!世道啊!

总算听得白字崖呼了口气,放下手中的酒盅,“喝完了,吃完了,爽快啊,我们走,现在带你们去旧地重游!”

朝露陡然间一激灵,瞬间来了精神,“什么旧地重游?”

白字崖笑眯眯的,“尔等不是想知道我如何灭妖的吗?带你们去听故事!”

一力去扶夙白,那一只手臂搭在肩上就将朝露压的一趴,她颇为无奈的望着正站起身的莫沉,莫沉微微一笑,伸手扶起夙白,很轻松的夹着他走。

夙白歪歪斜斜挂在莫沉身上,口中囔囔着:“杀————四方——”

朝露笑,跟在众人身后,白字崖在前方说道:“来,来大家让一让,谢谢大家对白某的关心,白某眼下要与朋友前往他方,莫送莫送啊,若是真想念白某,不若替在下会完此处的账,哈哈哈着实感谢。”

此人……真是个泼皮无赖吧……

好容易挤出围观人群,四人向着笔架山的方向继续进发。

路上行着,朝露偷偷的问莫沉,“师尊,真的要跟着他瞎混么?”

莫沉沉吟了一下,轻声说道,“按照伊耆所说的那侨乡并没有苍术的下落,眼下我等就只能见机行事。”

朝露想想也是,自从几人在南方转了个遍,发现恐怕被那上古炎帝哄骗了一回,在侨乡连个苍术的影子都没找见,只好往西南方走。后来发现能听到与妖有关的只有这天河镇。

最新网址:www.feiwen5.com

上一章 目录 +书签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