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露为霜霜华浓-第十三回 双丝网,有千千结_废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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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回 双丝网,有千千结(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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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呵呵……哈哈哈哈……”空寂的大殿中终于出现了一人的笑声,笑的万般狠绝。

素秦心口一痛,是紫洛,真的是紫洛的声音,没有错的。他环视四周,喊道,“洛儿……是你吗?”

空寂的大殿了无一人,唯有那笑声在素秦问话之后戛然而止。

良久,他终于一字一句的说着,“师尊还记得紫洛此人么……”

“洛儿,我不知道你是如何复活的……随为师出去吧,为师……这便是来寻你的……”

“胡说!”陡然响起的声音满是愤恨,“你真是为了我来的吗?你明明是为了你那新认的徒儿!”

“洛……”

“不要喊我!”

又是良久的寂静,素秦虽觉紫洛平素虽然顽劣,亦或是倔强,但心地是良善的,却不像此时,为何会变得如此咄咄逼人。

在收了心岸为徒一事上,他自问并未愧对了紫洛,在为师为尊之上,他从未将紫洛的位置让给他人,紫洛是他此生付出心血最多的一个孩子啊……

“洛儿……你出来让为师好好看看你可好……”在不确定这是否是真的紫洛亦或是又来一个诓骗的妖魔鬼怪,素秦的心里却还是为着紫洛可能活过来的这个事实而雀跃不已,哪怕是心口处的疼痛,教他汗如雨下。

紫洛啊……如果这真的是紫洛,又能如何……他忌恨自己新收了个徒弟代替了他的位置?他忌恨自己为了这个新徒弟又来到了这处禁宫?这不应是那个紫洛啊,他虽然心性轻狂,却终究还是善良的啊。

黑暗处那若隐若现的光亮处,忽然出现了一个人,此人身量纤长,形容艳丽。一头黑发如流瀑般的垂在腰际,双足光裸,手腕处扣着的正是素秦的碧岚环。

似乎是能见到素秦,他也有些激动,但强忍了片刻终于抬起头,那双眸子里尽是怨愤,“见与不见又能如何,我是不可能随你去的。只是有些话得早些交代了。”

素秦终于忍受不住心口的疼痛,一口血喷出了口,滴落在地,与满地的紫藤花融为一体,刺眼的红与紫,交相辉映。

“洛儿,真的是你,你活过来了……为师总算见着你了……”连晃几步,走到紫洛身边,起手去触碰他的面,却被生生躲开,那张脸倔强如初,却愈加成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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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洛后退几步,与素秦保持几分距离。

“活了又如何……”

“为师很想念你……”不论紫洛变得如何,他都是自己的心头肉,只要他活过来了,比什么都好。

一句话让那双眸子终于浮现了丝软意,旋即恢复如初。

他看着素秦,冷笑着掐指,那股疼痛终于再度浮上素秦的心口,他终是承受不住的跪在地上。

“我不会原谅你的,绝对不会!”

素秦握住紫洛的脚踝,兀自喘息,“你要怎样才能原谅为师?”

紫洛同样跪下,那张妖娆的脸笑靥如初,“师尊,你此生只能有我一个徒儿。”

“为何?你的师弟同样……”话未说完,便被那突然森冷的脸以及接下来心口的疼痛所抑,再也说不出半句话来。

他可爱的……洛儿,变作如今的模样,怎能不教素秦心伤。

“我再说一遍,你此生只能有我一个徒儿……”

回忆至此,素秦的脸色已是惨白无色,他望着面前跪着的乖徒儿心岸,不觉大愧。

他始终不明白,为何此刻要将心岸叫到房中,又为何要顺应紫洛的那些话。他不明白的事情太多,以至于明明知晓这件事对心岸有多么的不公,他也在做着这么残忍的事情。

素秦,从来不是个好师傅。

不论是未保护好紫洛以至于他变成如今这般,亦或是未好好对待心岸才使得他半生飘零,这些都是素秦的罪过。

老天若要惩罚,便将这些罪过都降至素秦一身吧。

心中默念了一句后,他又重复了一遍方才所说,如同逃避一般,他不敢睁眼去看心岸。

“心岸,从今以后,你我师徒情分到此终结。为师对不住你。”

话刚落音,只听见门外传来几声惊呼,率先闯入房中的是惜芳,随后是那门外偷听许久的几人,皆是不敢置信的望着素秦。

似乎已经预料到此刻会出现的结果,素秦不言不语,而是踉跄两步,缓缓坐在了一旁的花梨木的大椅之上,形容萧索,不似往常那般意气风发。

心岸跪在地上,任惜芳与朝露在两旁拉扯,亦是不肯站起来。

夙白无问罪的立场,他只是静静的站立一旁,观此阵仗,一时半会也是收不回台的,所以寻了处角落,那双清水眸子落到场中,那一群混乱之中,尤是莫沉站在素秦的面前。

他不动怒,莫沉极少动怒,只是目光中滑过一丝微妙的疑惑,毕竟里心岸是莫沉送去素秦道场的孩子,于情于理也有询问的权利。

“一定要如此做么?”

“素秦……无能……”对,他无能,无能到要送走自己的第二个徒弟,才祈盼得回第一个徒弟。可心痛依旧,也难怪,他只要一想起那股在禁宫之中燃烧的冷意,还有他说的最后一句话“若则,我倒是不介意再死一次”便浑身泛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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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不能理解,为何小紫洛再醒过来为何会变得如此冷漠,如此不问是非。可他已然无法再做抉择,他实在不能忍他再死一次。紫藤花种满了整个道场,正如他当年的誓言,只要紫洛能活过来,只要……他能活过来……

哎……往事不堪回首。素秦的目光倒变得坚定了些。

他一直计算错一件事,当他认为能改天命之时,便一步步的将自己牵引进所谓的天命之中;当莫沉执意不让其卜卦不让其演算,不让他去禁宫之时,其实莫沉也是正确的。

只是,晚矣。当他看见小紫洛重新出现在禁宫之时,他知道这命轮,逃也逃不过去。天不负我,我亦无力回天。愧对师尊伏羲啊……愧对的很。

“莫沉,我以为你懂我。”

“莫沉以为,素秦不会如此糊涂。”

“即便是糊涂了,也只有一错再错。此刻,我别无所选。”

一得一失,一得一失。

老天还是公平的。

心岸苦笑,两腿似乎扎下了根,他轻笑,对身旁两个女子微微摇了摇头,示意她们松开自己的双臂。

郑重的拂开衣裢,他抬首,望着面前不算太熟悉的面孔,是了,心岸至今双眼未明,依旧是模糊的一切,心却了然亦无恨意,师尊教养自己,便是永远的师尊,所谓师徒名分,也是虚名。

心岸一生,自富贵之家起,大起大落。不怨恨、不争论、不抱怨,这便是心岸,坦坦****的心岸。

“徒儿毫无怨言,师尊说什么便是什么。徒儿拜谢师尊的养育之恩。”

素秦不动,他很疲惫,或者说他此刻完全不知要如何去做,面对着众人,他心有愧焉,更遑论心岸的所行所止从未出过错。

静静的看着座下的心岸,心岸是最乖顺的孩子,从不会拒绝别人,也不会去强求什么,他是个好徒弟。只是素秦不是好师傅。

一叩、两叩、再叩。

三叩首都郑重的砸在了地上,也伤透了他身旁的两个女子的心。不论是惜芳还是朝露都不能理解素秦,甚至在此时还有些恨他。

为何单单只有心岸师兄要受这些折磨?为何只有心岸师兄要遭受一个又一个师傅的背弃?朝露抬首,两行清泪已经不由自主的滑落下来,她看着莫沉,又看着素秦,最后跪在一旁,拉扯着心岸,“师兄,不要再叩了,不要叩了……”

莫沉明白朝露的心思,他走上前,拦在了心岸与素秦之间,若说他不埋怨素秦,是不太可能的。但正因为是素秦的朋友,他需要做的,却是接回心岸的去向,或者说,是还了朝露儿时的请求。

他问,“心岸,你对回青云派有何想法?”

朝露兀自喘了口气,惊叹出声,“师尊,你胡说什么,你居然想将心岸师兄往火坑里推?”

惜芳是个多么活泼的女孩,听到此言后也是圆睁了那双杏眼,双手掐在心岸的胳膊上,掐的他微微蹙起了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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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岸只回答,“但听师长的吩咐,心岸随波逐流早已习惯。”

“不、不,你与我就在百草园,哪里都不去。”惜芳摇首,掐的他更疼。

心岸温和的一笑,望着身旁这执着的女子,“傻瓜,你要回天上的呀……你忘了么?”

“百草园就是你的家,哪里都不要去了。”

“惜芳,你是想让我做个药农么?”宠溺的刮了刮她的鼻子,止住了她下一句话。心岸,的的确确是不想都靠着这个小女子,他需要有些担当,所以百草园,定不能长留。

莫沉终于应了朝露的回话,摇了摇头,那双墨色的眸子让朝露渐渐的沉静了下来。

师尊此说,当是有别的用意。

“心岸你承自青云派,道统上应属我的徒孙之辈,而你学艺有成,我想让你回青云派接任掌门一职,也算是了了我光大青云一派的心愿,你可愿意?”

琉璃灯盏下,明火摇曳,众人皆屏息不语。

青牛山……青云派……

过往百年,山上的一切早已物是人非了吧。若说不想念青云派,自是不可能,毕竟是幼时长待的地方。

想来莫沉也清透了他的心思。能回去,而不是在百草园中度过余生,倒也不失为一条坦途。

但是他,愿意么?心岸但可自己行走人间,不靠他人。但他心中,却又对身边所有的朋友有着牵挂。若在青云派之中,他们想去寻他,便随时可以见到。

“心岸……愿意。”那俊朗而又温柔的脸垂下复又抬起,展开的依旧是一抹温和的笑,似乎方才那一幕并未出现,在他的心里,诸多苦难也不过了了。仰头,再向上看,看着头顶的屋梁,仿佛要穿透它去看那朗朗晴空,问那苍天,究竟要折磨他……到何时!

但是心岸,何惧此生磨难。

惜芳在他说完此话后,忽然两眼泛红,但却咬着牙扶起心岸,扯着他的衣袖轻声说,“你与我留一下,我有话要与你说。”

待房中只剩下二人时候,惜芳的眼圈愈来愈红。

在他心中……就从来没有自己过么……

她颤巍巍的问,“原本,我已经很难过了。这一个又一个的打击,可是你便从来不考虑我的感受么……青云派真的就比百草园好吗?”

那个剥夺了他的一双明目的地方怎么可能会让心岸喜欢,在惜芳的揣测下,青云派不过是他心念所在,那个苍茫白雪之中一辆温暖马车之上的回忆,他始终还是惦记着她。

思及此,不觉开始垂泪。

一听惜芳居然又开始哭泣,心岸不觉暗骂自己的蠢笨,立刻握住她的手轻声笑问,“那你……就不担心我此刻的心情么?这刚没了师尊,你还埋怨我。”

似嗔似怪的,惜芳揉着眼睛跺脚,挪开一手砸着他的胸口,“都是你……都是你……让我这么难过,以至于我都忘记谁比谁更惨,呜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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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过惜芳递过来的手,心岸安慰着,“是,我的错,别难过了可好,你再这般我便真的要难过了。”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心岸好容易将那张清秀面容望进眼底,不觉微微叹气,却又万分郑重的说道,“青云派自然没有百草园好,可我,总不想让别人以为我总在依仗别人。”

“不,不是这样。”惜芳猛地摇头,“你总是在帮助别人,也总是在守护别人,他们看不见你的好,可是我能瞧见。”

眼神忽而落寞下来,惜芳的眸中愁绪万千,“只是,你心中始终是惦记着她的。”

她是谁,心岸明白。

见惜芳忽然又开始闹了小脾气,心岸只觉,都已到了今日这地步,小丫头还能想到那里去,只好将她强拉到面前,万般无奈的道,“傻丫头,无父无母没有了师傅疼爱,天底下还有比我二人更相配的么?”

惜芳忙不迭回答,“是啊……无父无母也没有了师傅疼爱……再没有……啊!”

她忽然捧了脸背过身不敢回话,方才他说什么?他说的是再没有比他二人更相配的……这意思是……

眼看撒了腿的要跑,惜芳却跌回了心岸的怀中。她居然没有发现,从来都被她当做最是温和的心岸师兄,也居然如此蛮横不让她离开,四目相对之时,她只觉气息好近,近的让她一句话都吐不出来,呆呆的看着那双眸子里自己的倒影。

“心岸为何不悲叹命运,此生最幸运之事,便是遇见了你。”

一句话便如同是点点细雨,洒在本已干涸的心田之上,多日来的阴霾一扫而空,她终于从呆愣之中还复过来,却难能的娇羞起来,“你、你再说一遍。”

心岸不说,偏就附在她耳旁轻语几句,。

潮红上脸,惜芳终于笑了出来,看她的面色转霁,心岸才拂开她面上凌乱的发丝,“之后先回天上,有师尊……”微微一顿,他接续着,“有素秦上神照料着,还有露儿陪你,不会寂寞的。”

眼神复归平静,这便意味着……以后将要天地永隔?

似乎是感觉到她的心情浮动,心岸按住她的肩,承诺着,“等我,我定会再度修炼成仙,去天上寻你。”

五味俱全,将将坦白心声却要面临着分别,这一对苦情人,何时能拨开云雾见明月?

但惜芳重重的点了点头,她相信心岸,相信二人这颗坚定的心。

素秦说有要事与莫沉相商,二人寻回那垂柳之下,似是有何等秘事一般,二人神色凝重,极为神秘。

细雨早已渐渐停缓,见主人出了房间,小小与小黑两只大禽依旧慢不停的为彼此梳理着湿淋淋的羽翼。

朝露百无聊赖的,看夙白径直走向小小与小黑,正抬手在小小软软的脖颈间轻轻挠着,挠的小小闭上小豆眼,甚是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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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凑了过去,满眼好奇。

“你为什么一直那么置身事外的感觉呢?”

夙白淡淡的睨了她一眼,笑,“我与众人皆不熟悉,何苦将自己的情绪掺杂进去,徒增烦乱?”

见朝露面上多了两滴露珠,他顺手给她轻轻拭去,追问了句,“那你希望我如何?陪着你们一同去责怪素秦?或者是一起去怜悯心岸?在这时刻,我觉得我还是冷眼旁观些的好,你懂么?”

朝露揉了揉鼻子,似懂非懂,不过她还是很欣赏夙白的知情知趣,似乎他一直都这般聪明,可是为什么呢?

她不懂,只好转过身去看师尊那方。

这举动让夙白微微蹙眉,诚然,他不喜欢看见这样的情境。

他心里有她,但她心里却是另一个人。

素秦留了本书册便率先离去了,他说他已无颜见心岸,只求莫沉代他好好照顾心岸。

莫沉淡淡的说,“心岸本就是我托你照料的,如今不过是你将他还与我罢了,你先回天上去吧,顺便看看我那水界之中的长琴,再过几日安顿好心岸,我也要先回去了。”

素琴无奈微笑,“也罢,我希望你至少懂得,素琴一生再没拿起卦盘。洛儿要与我博弈……这盘棋怕是要下的天地大乱,心岸必须置身事外。”

“我自然懂。”莫沉皱眉,“只是不知为何紫洛会活过来,却又为何会这般怨憎你。”

“紫藤花生生年,我为其养命的确是唤回了他的魂魄。”素琴握住了拳,“却未料被有心人利用了去。他现在早已不是那个在天界被我养大的紫洛,而是真正的妖魔后代……”

素琴抬眼,眼中血丝密布。他匆匆起身,说要尽早回了天界,叮嘱莫沉要好好看那本染血的书册,玄机暗藏。

朝露直到素秦的身影消失在面前时,才不甘的跑回到莫沉面前,连番质问,“师尊,素秦师傅这样,你为何要顺着他,却不帮帮心岸师兄?”

莫沉挑眉,颇为不解,“我已帮了不是?”

“师尊你根本是在替素秦师傅找台阶!”

“露儿,有些事并非你想的那般简单。”

“可……可心岸师兄太委屈了……”

“露儿,你师尊他并未做错。如此,甚好。”夙白倒是难得的帮了句腔。

朝露撇了撇嘴,担忧的望着惜芳与心岸所处的房间,自从下了凡间,就没有什么顺畅过的,这怎么不让她满心惆怅。

莫沉手持着素秦的那书册再不理会徒弟的无理取闹,书册上尚留着些许血迹,而翻开后则密密书写着一些天界秘术。

黑眸瞬间收紧,他分明是看见了……

难道紫洛的重生与这本书册有着紧密的关联?

见莫沉的面色冷峻,朝露也分外好奇的递过眼睛,下一刻莫沉已经合上了书册,蹙着眉头将它收入了袖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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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行止让朝露更加好奇,莫沉却抚了抚她的头,说,“露儿,为师待心岸的事情办妥后,便要先回九重天上复命,我们一起回榣山吧。”

她略加思索,却看了看伫立一旁的夙白,默默的摇了摇头,“师尊,我答应了夙白,陪他一起去寻个东西。”

血扉灵丹还未寻见,自然不能那般早的回去。但与师尊分别却又让她满心的牵挂,不知不觉也有些不开心了。

莫沉却甚觉,女人心海底针。

说不随他回榣山的是她,怎么不开心的反倒又是她了。

不过也罢,能让他得空去与素琴解破玄机,无后顾之忧了倒也得当。

一回眸,便见夙白的表情颇为精彩,似乎是完全没料到她会如是说,那张精致的脸上糅杂了难能的怔忡。

夙白的的确确没想到,他以为在她与她那师尊所谓的萌芽渐起之时,会逐渐淡忘了与他的承诺,尤其在当下一团乱麻尚未剪乱,又徒添多种烦恼,他自是对她能选择与自己同行完全未抱希望。

所以他忽而笑了,这是否说明,其实他还有机会?

“你且去与夙白办事,我回榣山等你。”莫沉特意嘱咐,一双清水眸子终于染了些离绪,好在朝露懂他,知道师尊是羞于表达,于是很大胆的扑到了莫沉身前,搂着他的腰直嚷嚷,“师尊你先带我们去青牛山嘛……我们一起嘛……”。

朝露又怎么会不知道莫沉的意思,他不欲带惜芳与朝露上路,就是不想让她俩太过伤心。

莫沉面色微红,却也没拒绝,可怜了夙白冷却了一张脸。

“好了。别闹了。”只五个字,便轻轻的止住了朝露的折腾。

惜芳红着眼睛红着脸蛋的牵着心岸的手走到莫沉面前,他微微颔首,“你与我去那青牛山青云派,一切准备妥当了吗?”

“莫沉师傅,心岸的心已经足够妥当了,请放心。”

莫沉微微一笑,左手温柔的摸了摸朝露的头,右手轻一掐诀,他与心岸便消失在了百草园。

“心岸……大哥……”惜芳呆呆的看着微雨渐收的天空,仿佛要伸手去捞那忽然消失的身影,着手尽空,不觉怅惘。

世事沧桑,轮转变化。众人面前,似乎飘起了重重迷雾。

百草园山外,雾浓天高。

深幽的一座山,这山在外人看来,不过是座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山,乍一看不过是个矮山头,却就在矮山头的后山腰的阴暗洞府之中,传来了两人间的密语。

“属下方才探知,他们已去了百草园了,朝露姑娘也在。。”

“是……么?”这声音轻轻的起,轻轻的落,不带一丝情感,只在朝露名字那处微微上扬。

一朵鲜红色的花顿时揉碎在那人手中,他的声音听不出喜怒哀乐,只是平淡的像在闲话家常,“也好,好戏……马上就要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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