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想做你的小狐狸-第五章 原来,她就是那只小狐狸_废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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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原来,她就是那只小狐狸(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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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已近亥时,长街行人寥寥无几。

果子抱着兔子灯亦步亦趋跟在居泽木身后,盯着居泽木的背影思忖,如何能让公子大人不记小人过。

果子小碎步跑到公子身侧,偷瞄着公子:“公子,果子错了。”

“错哪儿了?”

果子没想到公子居然理她了,还问了她这么难的一个问题。果子一时语塞,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

瞧着公子要迈步,果子急了:“错在——不该打趣公子!”

居泽木眉心一拧,盯着忸怩的果子,心软道:“下次要再犯了……”

“就让果子没有好果子吃!”

居泽木忍俊不禁,这丫头话接得倒挺快。

见公子绽了笑颜,果子暗呼一口气,看来公子不生气了。

“公子,果子替你探路吧!果子愿做你的引路灯!”

居泽木瞧着在前面抱着兔子灯旋转的果子怔了怔,要是一直这么过下去,那日子还真有盼头。

听着果子一路碎碎念,居泽木耳朵都要起茧子了,没想到小身板的她竟比书苑的李师堂还啰唆。

不过,得她的福,不知不觉就到了居府。

果子非常周到地替他打开门,做出一个请的手势,待公子一入院,果子利落关门,抱着兔子灯绕过公子,活像个兔子在院里乱蹦跶。

居泽木不自觉露出宠溺一笑,他这公子在她面前越做越没了气势。

院里忽地发出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

惹得本就耳尖的果子顿步,循声便瞧见一黄仙倏地从墙角一窜,往院子中央窜去。

果子眼尖,一眼就瞧见了院子中央摆放了一物件,中间放着番薯块,果子对这物件无比熟悉。

从前那些黑心的猎户便是在稜丘山上摆了这东西,想着以此来捕获他们。

“小心——”居泽木也瞧见了,他怎么也没想到他的院里竟然会摆上这打猎夹子!

居泽木话音还没落,果子已经奋不顾身冲上前,成功在齿夹的血盆大口中救下了黄仙,可她却被齿夹的锋利齿牙狠狠咬住,鲜血一瞬便染红了她的襦裙。

黄仙哪见过这等场面,一待果子松了手,便仓皇逃了个没影。

居泽木急得步子微踉,半蹲在果子身侧,盯着她被齿牙狠狠夹住的小腿,佯装冷静,实则早已乱了阵脚。

果子紧攥着早已摔坏的兔子灯,强忍着痛。

瞧着果子疼得满头大汗,居泽木竟一时不知该从何下手来解开这咬人的夹子。

“忍着点。”居泽木紧紧盯着她,试图给她安慰。这齿夹虽不大,可杀伤力很强,要是动作再不快点,果子的腿难保不会落下伤残。

情急之下,居泽木根本来不及考虑太多,直接上手强硬地掰开这吃人的齿夹,不忍再瞧果子受这份罪。

“公子!”果子猛地抓住居泽木的胳膊,这齿夹这般锋利,会伤到他的!

“别乱动!”居泽木低喝一声,整张脸狰在一起,用尽了全身的气力,手上的青筋凸起,刺眼的猩红淌过他的指缝。

只听“咔”的一声,吃人的齿夹一松,居泽木利落抽出果子的腿。

果子带着哭腔,她瞧着公子那双握笔翻书的手被齿夹伤得血肉模糊,难掩心疼:“公子,你的手……”

居泽木无暇顾及自己,将果子直接打横抱起,她伤了腿,察看伤势才最要紧。

居泽木将果子放在榻上,燃了烛火便蹲在果子面前。

他丝毫未有男女有别的顾虑,二话不说便脱下了果子脚上的鞋,果子一惊,紧紧握住公子的手。

居泽木抬眸,瞧了眼她疼得煞白的脸色,开口:“现在不是忸怩的时候,保住腿才最重要。”

公子说得对,她可不想做一只瘸腿的狐狸呢,那多丑呀。

见果子松了手,居泽木干脆地脱下她的足袜,将她被血浸染一大片的衣裳卷至膝关节,被齿夹咬了的地方,皮开肉绽,血痕清晰。

居泽木伸手捏了捏她的小腿胫骨,惹得果子痛嘶一声:“万幸,骨头没断。”

“那……果子不会瘸腿了吧?”

果子没头没脑的这一句,着实让居泽木又气又好笑,她被齿夹伤了,竟还想着这个?

居泽木起身离屋,待回来时,手里抱着好几个瓶瓶罐罐与干净的白色布条。

果子害怕地往里榻缩了一下,却被居泽木抓住未受伤的那条腿拽了回来。

“别乱动。”

小腿胫骨上的皮肉瞧得果子不由得吞了吞口水,紧紧盯着公子被血染红的手指:“公子。”

“没事,”居泽木语气难得温柔,用浸湿的白色布条轻轻擦拭伤口,将未干的血迹擦干净。

瓶瓶罐罐斜倒在榻角,果子安静地坐在榻上,定定地盯着公子将药涂抹在她的伤口处,瞧得微微愣神。

“这里的旧伤口是怎么回事?”

闻声,果子慌乱回过神,腿一动,不小心扯到了伤口,疼得果子红了眼眶。

居泽木皱眉,不动声色按住果子的腿,以免她再乱动,伤了自己。

果子皱着小脸:“真疼。”

“知道疼,就别乱动了。”居泽木紧紧扼住她的小腿,低着头,果子瞧不见他的神情。

可公子手上的动作很轻,生怕弄疼了她:“你还没告诉我,你腿上的旧伤怎么弄的?”

居泽木直勾勾地盯着被齿夹咬伤的部位向左一寸,那是一旧伤疤,经年累月,早已结痂,可仍能看出伤口极深。

果子心虚:“这伤……是果子贪玩才弄伤的。”

“是吗?”居泽木敛回视线,抬眸盯着果子,盯得果子心里发慌。

果子干笑两声:“是——是啊。”

他虽医识浅薄,可跟着穆郎中这几年,也识得几味药材,也能瞧得出是如何伤的。

她这伤口,明显是被箭所伤,她却撒了谎。

她究竟想瞒什么——她入府为婢,要不是她醉酒掉了长命锁,他也不知她竟是那日解他围困的敲锣小丫头,今日,她不顾自己安危救下黄仙,伤了腿,要不是他为她上药包扎,他也瞧不见她腿上的旧伤。

可她却没有说出实情。

一个小姑娘,腿上怎么会无缘无故有箭伤,还是一箭刺穿了小腿胫骨——等等,他当年救下的那只小狐狸,腿上受的也是箭伤……

居泽木眉头越皱越紧。

瞧公子这样,果子难免慌乱,欲抽回腿,却发现被公子钳制得无法动弹,声如细丝:“公子,你的手也需处理啊。”

居泽木不以为意,倾身抱起果子将她放平在榻上。

果子被吓了一跳,欲半坐起身,却被居泽木一摁脑袋,直接躺回榻上。

“公子,”果子不明白公子是何意,“这是……干什么呀?”

居泽木不语,拉过里榻的丝被,避开她受伤的腿,轻盖在她身上。

“今晚你就在这儿休息。”

果子急了,她只是一婢女,怎么能忘了身份歇在公子榻上呢?这是万万不可的!

说着,果子便要起身。居泽木倾过身,单手按住她的肩膀,居高临下地瞧着她,语出惊人:“又不是第一回歇。”

上回,她还是一只狐狸时,就已经歇过了。

居泽木连眼都不眨一下,试图在她的脸上找出破绽,瞧着她一脸心虚的模样,他心中对猜测更确信了几分。

果子紧张得全身冒冷汗,不由得往里挪了挪,公子这番话是什么意思?莫不是对她从前的旧伤心生怀疑了?

不不不,不会的,常人怎么会将她与一只狐狸挂上钩呢?定是她想多了。

见公子仍像盯着书卷似的认真瞧着她,她脸上不由得飞上几朵霞云,乖巧地揪住被角,遮住下半张脸。

多说多错,她现在还是老老实实装个哑巴吧。

居泽木暗暗攥了攥手,眉头缓缓舒展,将事情一桩桩一件件地想通了。

她为何会知道狸香果,为何他循着狐狸的身影去后厨瞧见的却是她,今夜他明白了——他救下的那只小狐狸,衔果来报恩,后又变成戴着长命锁的小丫头解他围困,如今入府做他的婢女……

原来,她就是那只小狐狸。

借着橘红的烛火,居泽木抬起手,瞧着被咬的地方旧痕添新伤,不知为何,嘴角微扬。

02.

“果子!”

果子正睡得香甜呢,却被一记嘶吼惊得魂魄都要散了。

阿陈气得脸红脖子粗,双手叉腰:“你怎么睡在公子榻上?”

他不过是休养了一小段日子,一回府便瞧见果子没大没小地占着公子的榻,他能不动气吗!

“你给我下来!”自上回果子吓他,他要敢对她动手,她便喊非礼后,阿陈再也不敢出手了,哪怕心中压着气,也只能干吼几嗓子。

果子作势掀开丝被,吓得阿陈猛地转身,他可不想瞧见什么不该瞧的:“你……你赶紧给我下来!”

果子轻挪着受伤的腿,坐在榻边:“阿陈,扶我一把。”

果子头也没抬,直接搭上递来她眼前的手,一声谢还没来得及说出口,便听居泽木问道:“腿感觉如何?”

果子猛地抬头,便对上居泽木深不可测的眼神,结结巴巴道:“公……公子。”

阿陈在一旁瞧着这画面,心中郁结,捶腿懊恼,恨自个儿为何偏偏身染风寒,给了果子这丫头可乘之机!

居泽木扶果子起身,果子像个初学走路的孩童,傍着公子,才觉心安。

瞧她一瘸一跳下青榻阶,居泽木道:“你这腿需要好好静养。”

“不行,果子还要给公子熬药呢。”

“这些事阿陈会做,你就不要操心了,”居泽木偏头,吩咐阿陈,“阿陈,今日起,煎药的活儿还是你来做。”

阿陈撇着嘴,一副失宠的可怜样:“是,公子。”

待阿陈出了屋,果子悄悄问道:“公子,你这是罚阿陈吗?”

居泽木露出像瞧傻子一样的眼神瞧着一脸天真的果子:“在你看来,我在罚阿陈?”

迎上居泽木的目光,果子心虚一笑:“不……不是吗?”

居泽木心中郁悒,他这是关心她,她还真是个榆木脑袋,他蓦地撒手,果子毫无准备,差点没站稳摔了。

果子鼓起腮帮子,双手叉腰,她现在可是伤患,都快成一只瘸腿的狐狸了!

可这些撒气话,果子也只敢想想,话到嘴边也只好改口:“公子,你松手怎么也没和果子说一声哪,虽说果子是灵活些,可现在好歹是带伤在身哪。”

居泽木一语不发,她竟然连他对她好,想要她没有顾虑好好休养都看不出来,真是……真是一只傻狐狸。

主屋那边,丽二娘发了好一通火,下人都不敢贸然出现在丽二娘跟前,生怕自己成了丽二娘发泄怒火的靶子。

小喜将房门掩了掩:“夫人,您因找不到一个下人阿福而发这么大的火,恐会让人怀疑啊。”

丽二娘坐在红木镂空圆凳上,白皙玉手紧攥拳头,狠捶在圆木桌上:“现在老爷不在府中,我这个夫人当家做主说了算。”

“那是自然,”小喜双手紧捏一块,“会不会……是嫡公子那边……”

丽二娘神色一紧,她怎么就没想到呢,那嫡子瞧着一副病弱的样子,实则城府深、心机重。

不过小喜倒给她提了个醒,她命阿福去居泽木院里放猎夹子,如今阿福下落不明,她担心:“小喜,阿福嘴巴严吗?”

“严着呢,他对夫人可是忠心耿耿,只是不知怎么回事,现下寻不着他人了。”

丽二娘试图冷静,她可不能先乱了阵脚。

瞧着时辰,快到其哥儿回来用膳的点了,她得去门口迎她的心头肉。

丽二娘缓缓起身:“你继续盯着他们找阿福,要是找到了立刻来告诉我。”

“夫人,夫人!”

丽二娘刚迈出屋,便瞧见一小厮神色匆匆地跑来。

小喜拦在丽二娘身前,责问小厮道:“你急急慌慌,冲撞了夫人可怎么好?”

“什么事叫你这么惊慌?”丽二娘心里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小厮口干舌燥,话说得断断续续,可丽二娘还是听得清楚——

阿福被伤了手脚,打发回老家了。

小喜扶住微靠门墙的丽二娘:“夫人。”

丽二娘哼笑一声:“小喜,你听见了吧,阿福手脚不干净,以借放打猎夹子为由入嫡公子别院偷窃,东窗事发,便伤了他的手脚,随便打发回老家了。”

“夫人,嫡公子竟用私刑,我们要不要将这事告诉老爷。”

“这事我们不占理,告诉老爷,只会将这事闹大,老爷本就因当年祖老夫人的事不待见我了,我何必惹他不快?不过一个下人,就让他这个嫡公子长长威风吧。”

“这可是明摆着打夫人的脸,他明知阿福是夫人您的人。”

“那又如何?他何时尊我这个长辈过?”丽二娘怒容显现,“没想到他动作竟这么快,不过一夜的工夫,他便能找出并治了阿福,可真是小看了他。”

“夫人。”

“真是可惜了,伤的不是他的腿,反伤到了那小贱丫头的腿。”丽二娘手指紧紧抠住雕花门沿,“看来这丫头在他心里不一般,一伤到那丫头,他就急了,谁动那丫头一分,他便还那人十分,真真是费尽心思护着她了。”

要是他知道祖老夫人的死是因为她,她还真不知道他会做出什么来呢。他就像是养在身边的豺狼虎豹,随时会反咬他们一口。

真是留不得啊。

别院里,炉里冒出的浓烟似阿陈的怨气,用蒲扇挥都挥不散。

真不知道果子给公子灌了什么迷魂汤,让公子竟然对她这般好,他陪伴公子十余载,风寒刚好全,公子就忍心他干活,偏心!实打实的偏心!

阿陈挥蒲扇的间隙忍不住朝坐在门前舒适晒太阳的果子剜一眼,拼命摇着蒲扇,恨不能让公子瞧他一眼,也心疼心疼他!

居泽木轻咳嗽一声,手拿一书卷踱到门前,居高临下地瞧着闭眼假寐的果子:“舒服吗?”

果子轻点着头:“舒服真舒服呀。”说着,双手还轻拍了拍肚子。

“休养期间扣月例。”

一听要扣月例,果子就差一个鲤鱼打挺起身了,奈何她脚上缠着厚实的布条。

“扣钱?”果子睁着圆溜溜的眼睛盯着公子,“我……我这也算因工受伤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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