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抹伤痛滑过他眼底,嘴角的冷笑逐渐勾起一抹极近自嘲的意味。
再以转身,他将那只鲜红艳艳的珊瑚钗扔进了湖里。
白尔玉正觉得那紫衣男子十分眼熟,奈何总想不起他究竟是谁,正在冥神苦思时,一个轻柔的声音又从她头顶传来。
“你该回去了,要记得我说过的话。”
“啊?”
她微微张开小口,抬头仰望他,然后看到他模样依旧被烟雾所笼罩,未露一点蛛丝马迹。
“喂,喂,你说要我记得什么?”她伸手去抓他:“唉,等等。”
但那人陡然消失,她抓了一个空,接下来脚下一空,她直直的掉了下去,还没摔到地上,她已经惊醒过来,大汗淋淋的。
到底那个梦,是个什么意思??她心渗的厉害,现在她只想去找司望溪,躲进他的被子里。当她最不安时,抱他明显比抱奉雪有用。
结果,她到了门外,却怎么也没想到,她喜欢的男人和她相信的女人,抱在一起。
一开始她只是站在门外听到奇怪的声音,是说话的声音,因为那个女子的声音让她倍感耳熟,她想了想便回觉过来是奉雪。
“我觉得你变了。”
“怎会?”
“既然东西已经拿到了,国师和王后再也没有借口阻难我登基,那我们明天就走吧?”
“好。”原来他回答好时,也是毫不犹豫的。
然后便是长久的沉默,没人知道里面还发生了什么。
只言片语,白尔玉并不能听出什么,只是隐约感觉到,什么都不太好,她努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绪,轻轻在窗上戳了一个小孔。
帐中情欲的味道还未散去,纱帐陡动,白色穗子犹如海上滚浪,一只精瘦有力的手伸出帐外欲要揭开纬帐,却又被另一只纤细的手拉了回去。
又不知过了多久,帐子掲开,龙奉雪绵软的趴在司望溪胸前,一边绞着他的头发一边含嗔带颦的问:“喂,刚才我说的你都听到没啊?你觉得怎样安排好?”
白尔玉此刻脑子里已经是一片空白,整个心像是被刀绞似的,她已经看不下去,只想赶快离开这里,她什么都不想再看了,她要赶快离开这里。
她默默的退了一步,却不小心踩翻了墙边的花盆。
“谁?”司望溪警觉的冲来上来,一把拉开门。
然后他看到白尔玉被迫抬起头,以一种惊恐的目光看着他。
司望溪顿时慌乱了,扭头过去瞥了一眼还坐在**香肩**的龙奉雪,她满脸堆笑着靠着软枕,他的心一下子跌进了冰窟窿里。
他再望着她时,眼中有着写不尽说不清的感情,复杂纠葛中,更多的是害怕。
白尔玉还是一动不动的死盯着他脸看,仿佛要从上面看出些什么来。
“你听我说,不是你想的那样。”
他伸出手去拉她的手,却被她敏感的闪开了,然后转身就往外跑。
那么多理由可以找,他偏偏找了一个最差的理由,看着他们刚才亲昵的样子,她知道应该不是第一次了。
那晚该死的蚊子血,他们真当她是笨的无可救药的笨蛋了么?
她一边跑,一边眼泪就不争气的唰唰往外落,如果他真心喜欢奉雪也就罢了,那他昨天晚上,还有以前说的话,又算什么?
看到白尔玉撒腿就往外跑,司望溪急忙在挂架上捞了一件衣服,也跟着跑了出去。
他跟着她追到马厩,白尔玉红着眼睛看他一眼,然后牵了匹马跳了上去,没命似的往外跑,司望溪看着她跑了出去,也神色严肃的扯上一匹马咻地冲了出去。
白尔玉骑着猪兔子跑的飞快,本来猪兔子的脚力非寻常马匹可以匹敌,像是能感知到白尔玉此刻又急又躁的心情,撒开腿肆意奔腾,竭尽全力。
然而,即便它快如风驰电掣,居然也只与司望溪此时的坐骑不相伯仲,的确不是猪兔子不卖力,而是司望溪的马术远比白尔玉想象中好的多。
一时白尔玉又想起平日两人一起玩的时候,原来他都是让着自己的,不,不对,他都是隐着掖着的骗着自己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