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一点人气儿也没有,只有阿宝缩在盆架边嘤嘤的哭。
白紫京朝里张望了一下,蹲下来问阿宝:“怎么了?你主子欺负你了?”
阿宝哽咽道:“姑娘才不会欺负我。”
“不欺负你拿石头给你脑门扔个大洞?”虽然没点灯,不过那张脸却黑白分明,他的指腹轻轻触了一下她的眉角,黏黏的**便沾在指上。
白紫京站起身来,阿宝一边看着他在屋子里转来转去,一边慌忙的像他解释:“姑娘才没有扔我,是我不小心撞的。”
她是个心眼实的人,难得忠心。
“她心情不好,喝了很多酒。她本就伤着了,怎么可以喝那么多酒……”
此时背身朝向她的白紫京在观音像下的香炉里抓了一把炉灰,一把抹在阿宝额头上,见阿宝疼的龇牙咧嘴,一脸幸灾乐祸。
“你这是活该!那你家姑娘现在在干嘛?”
阿宝的声音堵在喉咙里,让人有些听不清楚:“姑娘在洗澡……”
听到洗澡二字,白紫京立刻眉开眼笑,正所谓得来全不费工夫,刚才还绞尽脑汁不知道该怎么把那朵小牡丹骗脱光呢?
他随手撕了块破布往阿宝头上一裹,就迫不及待的把她推出了房门。
阿宝自然是不依的,对着门又拍又叫,白紫京背敌着房门说:“你家姑娘多厉害的人,你以为她会轻易让我占了便宜,你放心回去休息吧,我保证,明天还一个正常无比的姑娘给你。”
谴走了阿宝,白紫京进了内室。果然那屏风后面,白尔玉在洗澡。
不得不承认,她总是能给他带来层出不穷的意外,包括洗澡。
“喂,”他拿脚在木桶边上蹭了蹭,高声叫道:“洗澡也得有个洗澡的样子,你说你这是在桶里睡觉呢?”
流光碎影中,伏在桶沿边的白尔玉全身早被水浸湿透了,湿淋淋的茜纱紧裹住玲珑浮凸身体,敞露的香肩盛着银白的月光。
她闻声,只缓缓的抬头瞥了他一眼,眼神极其麻木。
而那一眼,清纯而狂野,几乎令人窒息,这楚楚可怜的**,不由让白紫京喉咙一紧。眼前自是个消魂美人儿,而他也只是个正常的男人,所以他可以理直气壮的有非分之想。
白紫京闭上眼睛赶紧摇了摇脑袋,逼迫自己回想起刚才她那张扬跋扈的模样,并不断告诫自己,她不是你好那口,她不是你好那口,白紫京,你喜欢温柔的好姑娘。
欣许是自我安慰起了好大的作用,等他再睁眼看她时,心绪沉静如同一池死水。
这时白尔玉从水里捞出一只泡着发皱的手,无力的搭耸在桶沿。
声若蚊音般说了一句:“我……冷……”
白紫京见她手背上的血管清晰可见,而嘴唇一片乌紫,脑子嗡的一下。他赶紧把手伸进微红的水里一摸。
他的嘴角微微抽了起来,再看她时眼神跟看到什么怪物似的,想他十八年来,还真没见过这么狠的虐待自己的姑娘。
忍不住骂了已经不知道还有没意识的白尔玉:“你根本不是个女人,你还是什么女人啊你,你根本就是个疯子!”
他骂归骂,麻烦还是嫌麻烦,但还是去**抽了张被单搭在她身上,然后一把将一身冰凉的她从水中抱了出来。
将她抱到**,也顾不上礼仪廉耻什么的,很快把她剥个精光,华丽衣衫顿时变做片片花瓣,散落在枕席之间。
白紫京帮她脱衣服时来不及有什么亵渎,她衣服并不好解,浸了水以后全打做了死结,等他大汗淋漓忙完后,转瞬回头低望他的成果,才发现一尘不染的她,像足了刚出生的婴孩般圣洁纯净。
发丝带来一缕水珠,缓缓流过饱满酥胸,洁逆的长腿弯曲出撩人的姿态,白紫京靠床沿边坐下,手不由的移到她的腰处轻轻摩挲。
好细的腰,他感叹了一句。
再往上时,看到刚才那道长长的伤口,此时那道翻开的伤口绽开的并不比惨不忍睹好多少。于是白紫京又到外间翻箱捣柜,找出金创药给她敷上。
“你说你呢,你可是姑娘啊,留了疤可怎么好?”
他突然从米店的少庄家变换身份成了一个下人,不过这下人却当的很是有模有样,上完药又拿干净帕子帮她擦头发,耐心的伺候着这位浑浑噩噩的主子。
当帕子擦到她鬓角时,手背却惹了一手水。
肌理的冰凉与滚烫的泪水形成的鲜明的对比,害白紫京仿佛被针刺了一样立刻收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