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去外地收帐,本来五日就能回来的,只是我不甘心,于是瞒着你在外四处寻访名医,耽搁了那么久,依旧没找的根治良方。”
“你别为难他们,查不出病症我早有意料,大约是个诅咒,我娘也是这样死的,只是不知道还能陪你多久。”
他说完,再也说不下去,连原本要告诉他自己知道自己就是司望溪,就是来寻她的事,也不想再提。
而白尔玉听完,把头侧了过去,咬着被角哭。
其实白尔玉真希望那是一个梦,关于与他相知相与的人生中某然一个中秋佳节的惊梦,梦中他带着自己上街给买了好多好东西,然后月亮没看到,天空却异常的飘起雪来。然后他抱着自己吐了一身,搞的他们两人都浑身是血。
等清醒过来的时候,他会一边帮她擦着满头大汗,一边抱着她宽慰道,只是个梦而已,离中秋还有好几个月呢?
等她真正清醒过来,却全然不是那样。
他躺在**,睡的并不安稳,眉头紧锁,连呼吸也不均匀。他快要死了,宛若灯枯之际的孱弱,一点一点的时间的流逝,都是残忍,都是真的,谁也不知道到底是为梦当是浮生事,还是原是浮生在梦中?
然而不想,却唯一清楚摆在眼前的事实,就是他要死了!
她把脸贴在他的胸口,听着那似有似无的心跳声,想起阿宝说的,那根本不是意外,只是以前他吐血的时候,从来没让她看到过,也不许别人告诉她。
他总是把最好的一面,展现在她面前,而她却总是不能为他做的更多。
然而是没有原因的怪病,有人一定能治的好。
白尔玉眼中露出坚毅与决绝:“去叫何都备马,我要出去一趟。”
阿宝应了声“是”,何都很快准备好,驾着马车载她离开白府。
到了紫霄的医馆后,她却迟迟没有进屋,立在门口,扶着门框,发呆。
紫霄难道说没有看到她?如果没有看到,那频频写错的药单子背后又隐藏着什么秘密?只是场景似曾相似,却又物事人非,小时候的她多乖啊,会坐在树上目不转睛的看着自己忙碌,等自己忙完后送上热热的饭菜。
到底是哪里做错了,相互之间又变成了刺一般碍眼的存在?
她一直等到天暗下来,一直等到他关门。
“师父……”她僵硬地直视他,他的脸,他暗藏汹涌波涛的眼睛。
紫霄的手只顿了顿,继续视若无睹的关门。
白尔玉满眼哀求的曲腿直直的跪倒在门前:“师父,小玉求你。”
紫霄心中一阵牵痛,她膝盖一定摔的很疼。
虽然心疼,却没抬手去扶她起来,连落在她那张哭脸上的目光,也是轻蔑的。
她现在来找自己还来有什么意思?他跟她之间只要不再有什么交集就好,反正一开始就错了,她如今这般样子出现在自己眼前,他真怕自己又会忍不住去拆散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