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府出来后,她不由分说的立即赶回了地府,当她站在宣淮面前,信誓旦旦的说:“我想
“你可想清楚了?”
白尔玉紧蹙了眉头,激动的把手握成拳:“我忘不了那个人,无论如何都忘不了,我天天想,天天想,想的都是那个人。我不知道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是不是一开始没有遇到就好了,我只是想一开始,要是没遇到,就好了。”
“龙三公主,”宣淮看到她语无伦次的说着话,情绪几乎失控,叹了口气:“我不该多嘴,紫霄一定会怪我。”
“不会的,师父他早就知道我会这么做了,”白尔玉咬住嘴唇,却依然在微微颤抖:“发生了这么多事,我们都不知道怎么面对对方,况且我跟他从来就没有相处过,我们也都没有精力再去学习与对方重新开始。”
“那你也不用回到过去,你知道改变了过去,现在的白尔玉,是会消失的。”
“我只是希望她,能有个新的选择,这次,不要再认错人了。”白尔玉自嘲的笑了笑:“况且你说过,六十年开镜一次,机会并不多。”
她也不是万分确定能不能回到那天,能不能再见到他,也许白尔玉就会这样,什么也还没来得及做上,就消失掉了,一切都没改变,龙三最后还是会嫁给紫霄师父,而他依旧会死。
她拥有的永生不死,值得她去做这样的一次赌,即便她消失了,而龙三依旧嫁给了紫霄,但他们还是可以相遇与重逢,那样,就不算是输。
宣淮呆了一呆,没再说话,静静的看了她很久,然后说:“你来的很凑巧,我相信你是早计算好了的,跟我来吧。”
她在还是龙三公主的时候,就听说过这面镜子六十年一次的开镜,可以回到过去,她问宣淮可有此事时,宣淮也没有否认。
她相信他的话,因为鬼差,是不可以说谎的。
白尔玉已经不再是个孩子,她背负的东西成倍的增长,就快把她压垮了,她好希望自己不是龙三,好希望自己没有爱过,没爱过司望溪,没错过白紫京,没错嫁紫霄…是,她都想起来了,她的记忆,她的遗失,她欠他的或者他欠她的.
可是这又怎样呢?白尔玉已经下定决心,是谁已经不重要了,有谁的记忆也不重要,她唯一知道的就是她爱的只是那个人而已,从赠钗开始就爱上了!
她想回到过去,回到第一次遇到那个人的那天,也是第一次遇到紫霄的那天,她想和那个人重新开始,没有更多的等待,也没有更多的错过。
这次,她一定要牢牢抓住他的手,要她牢牢抓住他的手,再也不要放开了。
她跟着他回到了那间红屋子,当金鸡叫了第七声时,那光滑的镜面上腾起一层雾气,白尔玉看到一道亮光一闪而过,回望了一眼宣淮,在宣淮点头示意后,她单手一撑,毫不犹豫的纵身跳进镜子里。
他走到她躺过的地方一摸,也不知道是产生了错觉,还是怎么了,总觉得那软软的被子,尚带余温。
于是四下环顾了一圈,坐在床沿边,抽出挂在腰间的洞箫,放进口中缓缓而起鸣。
断断续续的音律纯粹而清远,婉转承吟,如诉如泣,九曲回肠之间夹杂着无数的无可奈何,隐隐透着一股压抑。
在夜空下自由伸展,轻盈灵动的云挽着妩媚柔润的风从清冷的月前飘摇,惟有时间在这一刻凝固。
在这一凝固的时间里,他突然想起一个故事,故事是说从前有个书生,和未婚妻约好在某年某月某日结婚,到那一天,未婚妻却嫁给了别人,书生受此打击,一病不起。一游方僧人,得知情况,决定点化一下他。僧人到他床前,从怀里摸出一面镜子叫书生看,奄奄一息的书生便从镜子里看到茫茫大海,一名遇害的女子一丝不挂地躺在海滩上。有路过一人的看一眼,摇摇头走了,又路过一人,将衣服脱下给女子盖上,但还是走了,最后路过一人,挖了一个坑,将尸体掩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