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了?”我指了指容川,问花生生。
花生生将箩筐放下,撇了撇嘴道:“**了。”
见我疑惑,花生生转过头问容川:“我说的对吗?”
“对啊……”容川毫无所觉地点了点头,脸上还是挂着傻笑。
“师父你看,他承认了。”花生生露出一个坏笑,道。
容川却似乎压根没意识到花生生说了什么,躺到院子里的躺椅上,脸上保持着刚刚的笑意。
我的八卦之心立马被挑了起来,连忙凑到容川面前,问道:“小容,你看上谁了?”
“一个姑娘。”容川傻笑着回道。
“……那姑娘姓甚名谁?”不是姑娘还能是男子么?
“不知道。”容川傻笑着摇了摇头。
我正欲再问,花生生插嘴道:“师父,你就别问了,你问了也问不出什么,他就是远远瞧了一眼,压根没敢上前跟人家搭话。”
容川这会儿算是回过神来了,脸涨得通红,跳起来说道:“你们在瞎说什么?我,我……”他“我”了的半天,实在是憋不出什么措辞了,道:“我很纯洁的!”
说完,便羞恼地跑回了房间。
花生生摸着下巴看着容川逃一般的背影,问道:“师父,你能想象我们狐族竟也有如此纯洁的人吗?”
(4)见色忘师
容川果真是情窦初开了,接下来的几天,一直处于浑浑噩噩的状态,时而抱头傻笑,时而皱眉叹气,每每看着我们,也是目光迷离,不知今夕何夕。
不知见了,偷偷凑到我耳边道:“娘亲,容容疯了。”
这日,我路过容川的房间,看到他捧着一本书,正看得聚精会神,我挑了挑眉,这简直就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想当年晋伯在棚屋里留了那么多书,他可是一本也不愿意看,以至于至今他的文化水平还不及我,这会儿他竟然破天荒拿起了书,着实可疑。
于是,我气沉丹田,大吼一声:“小容!你在看什么书?”
容川连忙跳了起来,把书藏到了身后,露出一个令人发指的假笑,撒谎道:“师父,你在胡说什么呢?我怎么会看书啊?你别逗了……”
“你的意思是我眼花了?”
容川昧着良心点头,“师父,你年纪也大了,眼花也是正常的,千万别放在心上,神君是不会嫌弃你的。”
我没想到容川的脸皮如此之厚,撒谎也就算了,竟然还有脸倒打一耙,于是我转了转眼珠子,啥也没说就走了出去。
过了片刻,我又飞快地冲了回去,把正在找地方藏书的容川逮了个正着。
我一把将容川手里的书夺了过来,定睛一看,只见封面上赫然写着几个大字:初恋必修课。
容川尖叫一声,捂脸夺门而出。
我没想到容川还有如此害羞的时刻,我耸了耸肩,拿着书出了门,悠哉地坐到躺椅上,正巧很久没看话本了,看下这本书打发下时间也是好的。
我才翻到第一页,就见容川尖叫着冲了回来,一把将书夺了回去,结结巴巴地道:“师父,这本书,这本书不是我的,是,是花生生强迫我看的……”
“不是你跪求我给你的吗?”花生生嘴巴里咬着一根稻草,站在院子门口吊儿郎当地问道。
容川圆圆的脸蛋顿时充了血,手足无措地站在原地。
“我已经帮你打听清楚了,你那心上人名叫青瑜,住在村尾,家中无父无母,只有她一人。”花生生拿下稻草,说道。
容川的眼睛亮了亮,脸蛋还是红红的,不敢有所动作。
“听说有媒人已经去她家提亲了。”花生生补充了一句。
容川倏地冲出了院子。
我和花生生对视一眼,心照不宣地跟在了容川身后,只见容川在飞奔至村尾的路途中,还顺便从路边采了几朵花,看来必修课没有白看。
村尾的房子不多,那青瑜的屋子坐落在最旁边,与我们一样,有一个小院子。
我往那院子里忘了一眼,只见一个身着青衣的少女正趴在桌上,逗着一只小乌龟,那少女清秀可人,眉目之间尽显灵动之气,看着与容川倒是般配。
容川在院子外呆了好一会儿,也没好意思进去,最后还是青瑜发现了他,起身问道:“你是找我吗?”
容川握着手里的花,结结巴巴地问道:“这,这是我在路上捡的,是,是你掉的吗?”
扑通一声,站在我旁边的花生生吐血倒地。
我抚了抚额,实在不敢相信容川会说出这种蠢话。
没想到的是,那少女嘻嘻一笑,伸手接过花,从善如流地问道:“你怎么知道是我掉的?”
容川红着脸道:“猜的。”
青瑜又笑了笑,“既然你帮我捡回了花,那我请你吃饭可好?”
容川笑眯了眼,连忙点头如捣蒜。
刚爬起来的花生生又扑倒在地,不敢置信地喃喃道:“这也行?”
容川可谓是首战告捷,当天晚上,他一边哼着小曲,一边踏进了院子,全程无视在院子里等着他汇报情况的我们,乐滋滋地进了房,且倒头就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