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轻声说道:“文王之初,天下诵而歌舞之,可见歌舞本是为太平盛世而生。可是如今...呵呵...孙千千姑娘,来者是客,你品评一下这歌这舞如何?”
孙千千道:“歌叹儿女情长,舞说院锁青春,这有什么好?”
那人却拍掌笑道:“好见识。”
孙千千道:“杜宴之?”
那人叹道:“阿猫也好,阿狗也好,不过都是一个称谓,抛开这些称谓,我也不过是这乱世中的一个棋子而已,当这盘棋下完,棋子也就都统统收回盒中,还在乎什么称谓?姑娘爱怎么叫都成。”
孙千千点头道:“好,夔州杜宴之,明年今日我会到你的坟头前上柱香。”
杜宴之道:“哦?姑娘何以这么看得起我?”
孙千千道:“因为你是第一个能搞出这么多花样的人。”
杜宴之笑道:“这真是不易呀,我可得偷着乐几天。”
孙千千道:“几天怕是不能了,几刻钟倒是来得及。”
杜宴之又倒了一杯酒,放在嘴边轻抿了一小口,说道:“孙千千姑娘夔州一游,将蜀中青城、三门还有山海收拾个七零八落,我还没好好谢谢你。”
孙千千道:“不必谢了,你若快点上路还能赶得上他们,一起过个奈何桥也不孤单。”
这时旁边的一众女人开始叽叽喳喳起来。
“瞧这小妮子怎么和咱们大人说话呐。”
“可不是嘛,这嘴可真是阴损。”
“想来是被咱们大人的英俊潇洒所震。”
“这可不成,只怕咱家大人看不上她。瞧这小身板儿,哪能经得起折腾。”
孙千千冷冷道:“你们不去独芳楼真是屈才了。”
众女齐道:“咱们就是从独芳楼出来的,你待怎地?”
孙千千说不出话了。
杜宴之笑了笑,说道:“非杀我不可吗?”
孙千千道:“非杀你不可。”
孙千千的话音未落,敖独舟已飞身一掌击向孙千千。
两人中间还隔着好几尺,那掌风已吐到孙千千面前。
掌风中还带着淡淡的腥臭味,孙千千心下一凛,这人练的是毒掌。
待得这一掌及近,孙千千竟感到一阵炙热,忙侧身闪过,回手一剑刺向敖独舟右腕。
这一剑又快又狠,出剑的位置又极为刁钻,着实不易躲过。
敖独舟道了声好,右手疾缩,左掌跟着向前一吐,又拍向孙千千面门。
孙千千微微一怔,没想到这敖独舟竟能躲过这一剑,见一掌拍来,却不躲避,一剑迎了上去,不料剑尖刺中敖独舟左掌却无法前进半分,孙千千的剑反被这左掌压得弯曲开来。
孙千千腕力一拧,一声剑吟,剑绷得直了,剑尖竟滑过手掌边缘,沿着敖独舟左臂蜿蜒向前,直刺向敖独舟的“肩井穴”。
这一招极其怪异,敖独舟脸色一变,右手成爪,直抓向来剑。
孙千千哼了一声,剑疾缩而回,斜斜一挑,直切敖独舟的右腕。
这一剑快过电光,眼见敖独舟右手不保,只听“叮叮”两声琵琶轻响,孙千千感到背后一阵微风掠来,她猛地撤剑翻身,却见那弹琵琶的小女孩已抱着琵琶立在身后。
接着琵琶之声切切杂杂,倒似有无形的兵刃向孙千千击来。
孙千千剑划了一个弧形,纵身向后跃了数步。
敖独舟怒道:“要你来多事!”
小女孩幽幽道:“敖大叔,不成了便下来,没人笑话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