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清雁听得她叫二姐,被唤醒过来,看着眼前这一幕,心被撕成万片,浑身颤抖着,眼泪直往下掉,嘶声叫道:“还我相公!”拼了命般攻向帝江。
好在帝江不急于杀她,要尽情玩弄一番,一柄薄刀左劈右砍,也不攻叶清雁要害,只在她周身晃,割得黄衫片片飞落,如万蝶翩翩。
叶清雁似失了心疯般,双眼早被泪水蒙住,却也不顾,双手狠命向着那团红影乱抓。
帝江连劈了数十刀,奸笑道:“够了,擒你回去吧,你知道我最喜欢什么吗?”一手电般擒住叶清雁的咽喉,单手将她举了起来。
叶清雁拼命挣扎,却哪里能挣脱得开。
帝江道:“草人们,接住。”正要将叶清雁丢给那五人,忽觉肋下一痛,低头看去,只见一柄长剑已刺进肋下寸许,帝江浑身一震,忙丢下叶清雁,趁着长剑还没刺进时拧身躲开。
就见孙千千手持长剑,一派肃杀立在那里。
原来孙千千见叶清雁失了理智,不肯来解,只得奋力运气冲击,终于冲开半数,眼见叶清雁遇难,想尽数冲开穴道已是不能,只得奋起一股蛮力强将身子支起,刺出一剑。
这一剑刺出后孙千千半身酸麻,动弹不得,只能苦撑着站住。
帝江见了孙千千神色凛冽,心下惧怕,笑道:“千千姑娘,了不起。”
孙千千长剑一抖,似要进招,帝江见了立刻凌空一个翻身,再一闪动,红影已远去了,赵子金等五人也木讷地跟随而去。
孙千千再支撑不住,身子瘫软了下去,正要落地,却被叶清雁轻轻接住。
叶清雁泪眼婆娑,她道:“谢谢你。”伸指点开孙千千后背穴道,走到郝威身旁,扶尸放声大哭。
孙千千将剑悬好,静静站在叶清雁身边,她知道失去重要的人那种滋味,她没有说话,只是陪着叶清雁。
叶清雁哭了良久,悲从心来,竟昏了过去。
孙千千忙揉按叶清雁督脉经上的大穴,不多时叶清雁渐渐醒来,想着郝威已死,两行清泪仍是止不住地往下掉。
孙千千从没说过安慰人的话,此时结结巴巴道:“生...生死常情,姐...姐姐节哀,莫哭伤了身体。”
叶清雁良久不语,缓缓道:“你为什么叫我二姐?”
孙千千怔道:“随口叫的。”又道:“姐姐,我替你报仇。”
叶清雁拭去泪水,朝着孙千千盈盈下拜道:“若如此,远扬镖局上下感激不尽。”
孙千千忙搀扶起她,叶清雁不再说话,爱怜地轻抚着郝威的尸身,负在身上,缓缓下山去了。
孙千千目送着叶清雁离开,向着帝江逃离的方向追去,追到一处凉亭处,见凉亭与彼岸远及十余丈,中间却有三条三丈余长的木板,每条木板正中均有一根细柱支在坑中,坑下则是密布的利刃。
孙千千翻身上了凉亭,纵身一跃,轻飘飘地落在中间那块木板的正中,那木板连晃一下都没有,再一纵身,已到了彼岸。
沿着石阶而上,远远听见一阵喝斗声,孙千千忙快步上去,待见了第三庄的轮廓时,喝斗声已经消失,待得到了第三庄前,孙千千发现曾拦着自己的两名捕快已然死去,一人死在庄前,另一人已被悬首在庄门后。
孙千千不着急进庄,飞身上了庄子旁一颗树,看院子内静悄悄的,那五个人却木头一样杵在厅前,心里琢磨着:“这两个捕快怎么也来了这里,是了,蜀中三门本是杜宴之请来的帮手,却和山海宗勾结在一处搭戏台子装神弄鬼,而杜宴之的管家敖独舟也与山海宗帝江勾结,这二人应是发现了端倪来向杜宴之报信。看来山海宗为了拿到图,收买了很多人,包括小千萍...小千萍真的被收买了?嗯,峨眉双剑、远扬镖局还有江南来的人,应该没有被收买,所以山海要杀之灭口,山海好大的野心。但是真的杜宴之又在哪里?他是不是已经死了?”
孙千千捉摸不定,胡思乱想了良久,正准备进庄,却见一个人摸上第三庄来。
孙千千眼见那人影到了庄前,定睛一瞧,一颗心立时砰砰乱跳的起来,就见那人背着锅,挎着菜刀,不是叶清歌是谁?
孙千千几乎忍不住就要下树与他相见,但是转念又想当初他丢下自己独自走了,让他多吃些苦头也好。
待见到叶清歌和那五个浑人打斗时,孙千千心下惊诧不已,心想这废物武功又较之前强了,又见叶清歌不断和五人说话,心道这废物是陕西路人,怎能认得江南的武林人士?
又见帝江和五人齐攻叶清歌,眼见叶清歌就要丧生帝江的刀下,再也忍耐不住,箭一般从树上窜下,直落向庄中,人尚在半空,已飞足连踢,将那五人接连踢飞出去,手中长剑一挥,弯出一道斜长的半弧,接着帝江喉间一裂,鲜血迸出,倒地死去。
孙千千立在场中,长剑一挥,鲜血洒落满地,瞪着叶清歌缓缓道:“我还是喜欢吃你做的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