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千千俊目中泛出阵阵精光,周身杀气四盛,沈从云瞧了不禁一颤,硬着头皮道:“我虽性子也十分顽劣,但不似你这样凶!女孩子不能整天凶巴巴的!”
孙千千道:“为什么不能?”
沈从云此时细细打量孙千千,见她虽非国色天香,丰神绝世,但眉目**逸,口鼻精巧,肌肤欲凝,雪般白得凄美,整个人如寒梅承冰,冷刺肌骨,野性十足;又如长风振箫,潇洒天地,傲气万分。
饶是沈从云芍药含烟、海棠带露之姿也难免自惭形秽,心道:“原来她生得这样好看!怪不得叶老十被她迷了心窍。”手不自觉得又抓紧叶清歌,轻声道:“女孩子应清闲贞静,行己有耻,动静有法,柔而立,愿而恭,直而温,简而廉,这...这样才行。”
孙千千淡淡道:“太累...”又道:“叶清歌,你自杀吧。”
叶清歌本以为将化干戈为玉帛,没想到孙千千话锋一转,又叫自己自杀,惊道:“我为什么要自杀?”
孙千千道:“人家救了你一命,你将命还给她,两不相欠,省得以后牵肠挂肚。”
叶清歌道:“哪有这个道理!梦溪姑娘都没说叫我赔命。”
孙千千冷笑道:“梦溪姑娘,叫得好亲热。”
叶清歌暗道:“我叫你千千那也十分亲热,只是你不许。”
孙千千不再言语,又是一剑刺出,喝道:“放手!”
电芒乍闪,这一剑快得让人窒息,令人胆寒,叶清歌本以为又是刺自己,谁知剑至半路,竟刺向怀中沈从云,沈从云莫说重伤无力,便是平时又哪能挡住这一剑。
叶清歌双手不得闲,这一剑又快似闪电,只得学着适才模样,一个转身,又将后背让了出去。
孙千千似是早已料到,收剑,出腿,一脚将叶清歌踢个筋斗,沈从云惊呼一声,从叶清歌怀中跌落,孙千千伸臂一揽,将沈从云挟在腰间。
叶清歌背对孙千千,心知沈从云被孙千千捉住,只恐孙千千一剑挥下,沈从云便要香消玉殒,心头巨震,猛回过身来,待见了孙千千神情,惊诧不已。
孙千千神色黯然,微微低头,孤寂异常,她轻声道:“你果然...”后面的话也不必说了,几人均是心知肚明。
叶清歌认识孙千千许久,只知她哪怕在生死之间也满不在乎,何曾见过她这副模样?心中隐隐生出一丝痛楚,急道:“我果然什么果然?她不是坏人,还救过我,我当然不能叫她被你杀掉!”
孙千千淡然道:“所以你不惜自己死掉。”
叶清歌心中有千言万语,却不知如何开口,本想向孙千千挑明自己的心迹,只是怕孙千千并不喜欢自己,说出反而怕二人以后难以相处,因此嘴巴一张一翕,好似金鱼一般,最终也没能说出口。
孙千千道:“啧,那我也没什么好顾忌的了。”
叶清歌见孙千千神情有异,不知这句话何指,本以为孙千千会杀掉沈从云,谁知孙千千却背对过去,将沈从云轻轻放下,取出伤药为她疗伤。
沈从云见状道:“我不要你为我疗伤!”
叶清歌不通点穴,那穴道点得稀奇古怪,沈从云经适才一颠簸,伤处又冒出血来。
孙千千道:“由不得你。”出手如电,连点沈从云胸前要穴,扯开沈从云的衣襟,将云霄宫的伤药在她伤处涂匀,合好衣襟后将头垂至沈从云耳侧,低声道:“你以后,再也见不到他了。”
语气冷漠,好似叶清歌已经是个死人。
沈从云惊道:“你,你什么意思?”
孙千千不答。
沈从云正待追问,忽听外面喊声大振,却是龙卫军杀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