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那只狐狸,眼睛亮的,很是吓人……
夜半三更。
符离瞧着窗外的明月:嗯,是半圆的。
抢舍术:月半时分按其百汇穴位,默念“呜嗒嘎咋嘿”九九八十一次,妖术即成。
这就是易天天想要毁尸灭迹的术法呀……
符离看完月亮,再看看躺在**的男人,莫名打了个寒噤。虽说现在天时地利都有了,但是人不和呀!
这富窑,也太肥了。
它有些担心,如果真的抢了他的身体,以后会蹦不起来。
不过好在他有要变瘦的决心,符离想,它也懒得再寻另外一个男子了,先待在富窑身边,等他瘦了再瞧瞧如何吧。
也不枉它被肥肉挤了这一路。
突然。
窗户纸被戳了个洞。
一只眼睛凑了上来,小声道:“睡着了。”
“上!”
门栓被刀轻轻撬开,符离眼一瞪,正欲将富窑踩醒,不想那富窑翻了个身,又把它压到底下,好悬没憋死!
那伙人也是胆大,进门就点了蜡烛,举着刀就往床边凑,手里还拿了一根粗麻绳,最后小二关门,给掌柜的搬了个凳子。
“起来!”小二拿刀戳了戳富窑的屁股。
富窑压根就没睡熟,翻了个身就坐了起来,满脸狐疑:“你们都不吹迷烟的吗?”
“地盘都是我们的,吹什么迷烟?”掌柜翻了个白眼,娘娘腔一般伸了兰花指道,“浪费~”
小二打了个哆嗦。
富窑也掉了满身的鸡皮疙瘩:这玩意儿可比迷烟管用多了。
符离正往外钻呢,富窑怕它被闷死,急忙甩开了被子,顺便帮它捋了捋乍起的金毛。
“小子,识相的话把金子都交出来!”
富窑端端正正地盘了腿坐下:“我要是不交呢?”
“不交老子的刀可不认人!”小二做恐吓状。
富窑一巴掌就甩了过去,谁也没瞧见是怎么出的手,只瞧见一道虚影。
小二捂着脸上的手指头印,可怜巴巴地冲掌柜的控诉:“叔,他打我!”
掌柜的还没吭声,富窑又是一巴掌甩了过去,跟掌柜的脸皮几乎贴上,却是没下手——掌柜的只察觉出一道疾风袭来,便不敢再动了。
这肥头,有两下子啊!
完喽,这下是栽了,早知道就吹一管迷烟了,管它浪不浪费呢!
“看你年纪大,我就不打你了。”富窑慢慢收回手,摆出一张笑脸,“其实地契是在店里的吧。我觉得这会儿正是个良辰吉日,咱们就在这里签了吧。”
掌柜的没想到都这会儿了,还能做生意?他心里没谱,结结巴巴道:“地契,地契不在这里。在、在老家呢……”
“放屁!”富窑一喝,“谁家的地契会放老家,蒙谁呢?”
“真不在……”掌柜委屈道。
富窑劈手就抢过小二的刀,横在掌柜的脖颈子上,冲小二道:“你去拿,不拿我就砍了他!”
小二一慌,急忙阻拦:“刀下留人,我去拿!”
掌柜的还欲开口,又见刀锋近了一分,急忙抿起嘴巴来,再不敢说话了。
符离瞧着这一幕,突然对富窑发生了改观,这人虽说肥了些,可脑子好使呀,身手也好——总的来说,这壳子挺好!
小二终于拿来了地契,富窑便跟掌柜的在桌上书写契约,在写到银钱问题上的时候,掌柜眼尖儿地瞧见,原本是四颗金锭子,如今竟然变成了一颗!
“客官,这不对吧?是四锭金子呀!”
“没错,是一锭。”富窑唰唰几笔写完最后的字,冲他示意,“按手印吧。”
掌柜的将手一收,很有骨气:“不按!”
“除非你给四锭金子。”
富窑一乐:“怎么,就许你们半夜劫财,我就不能黑吃黑了?”
掌柜的一愣。
“给我按!”富窑直接下手,掌柜的哪儿是他的对手,按完手印当即就瘫到了地上,委屈巴巴地要哭。
“叔!”小二急忙奔去,“别哭!君子报仇,十年……”
富窑:“嗯?”
“十年也就忘了!”小二识相道。
富窑点头:“好,从今天开始,不要让我再看到你们,明白吗?”
“欺人太甚!”掌柜愤怒地翘起兰花指。
小二急忙抱住兰花指:“欺人太甚才能使人强大!叔,咱们走!”
临走前,掌柜的冲向了桌子上的刀——刀旁边的金锭子……
契约,终于达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