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窑捂着自己的大花脸,想哭想怒的。
他昨天晚上还问自己,猜一猜明天会不会幸福一点?
幸福?
幸福个屁!
嚯!脸上火辣辣地疼!
然而罪魁祸首还在**冲他龇牙扬威!
“疯了啊你!”富窑觉得十分委屈,“我守了你一夜,醒了就挠我啊?”
“小畜生!”
没心没肺、没情没义的小畜生!
符离可不管这些,它现在只觉得尾巴越来越疼,尤其是清醒过来后看到自己的断尾上不知道缠了什么白布,登时觉得更疼了!
肯定是富窑干的好事!不挠他挠谁?
还别说,几爪子挠下去,尾巴倒是不怎么疼了。
难道这就是,痛苦转移大法?
符离正想着再挠两道,那厢富窑立马直起了身子,满脸都是防备:“你有完没完了!”
符离一龇牙,那厢门突然开了。
一个人探头探脑地钻了进来,对富窑嘿嘿一笑,道:“俺的药管用吧,都说了它昏迷肯定是断尾巴的原因,您还不信——这不就醒了吗?”
昨日他看过符离后并未找到哪里有问题,只有断尾处略微发红些,便将药敷上又缠了白布,一夜过去,定能消除痛感。
药?符离扭头看看尾巴上的白布。
富窑松开捂脸的手,冲大夫道:“你再过来给我瞧瞧脸。”
“啧。”大夫摇摇头,瞅着那一道又一道的红血丝儿,动也不动,“这小畜生太横了,俺可不敢进去——你要是不嫌弃,把它尾巴上敷的药拿下来敷脸也行,那药老贵了——俺先走了!”
富窑看了看符离。
符离又开始呲起牙来:想拿药,没门!
“还真是个小畜生——那药可是我花钱给你买的!”富窑咬牙,“再说爷有洁癖,谁稀得用你的臭尾巴布!”
门又开了。
“老板。”还是那个大夫,“还没给余下的钱呢?”
富窑随便从袖子里掏出一串手串丢了过去。
大夫接了,笑吟吟地就走了。
然而符离却一愣——那手串,好生眼熟呀,依稀还带了点儿……泥巴?
嗷呜!
这该死的富窑又挖了它的宝贝!
说时迟那时快,富窑还没来得及扭头,那只狐狸便又窜了上去!
区区少顷的功夫。
狐狸奔回**舔着爪子,富窑则衣衫破败地坐在地上骂娘。
“你这畜生,挠我的脸还不成,又挠了我的脖子,撕了我的衣服,爷我还能见人吗?啊?!”
狐狸将爪子一伸,指了落在地上的那些个珠宝——无一例外,都是从富窑身上掉出来的,都带了点儿泥土渣渣。
显然就是从菜园子里挖出来的!
富窑骂声一顿,“呸”了一声,道:“还不是你不中用,说好了要招客三日的,你倒好,一头摔到地上,客人们还以为你撞了邪了,都跑了!”
“客人都跑了,我挖你几个珠宝怎么了?”
“再说了,这珠宝也不是你的,那是爷的!”
符离恨得牙痒痒,这肥头也忒能说!唠唠叨叨、没完没了!
早晚有一天,它要抢了他的壳子,让他再不能说话!
它按下心中的火气,心想:看在他救了它的份上,先忍了。
“啪”地一声,富窑只觉得脸上一凉,随后惊呆了。他一把抓下脸上的白布,震惊地瞪着符离:“你居然用尾巴布来砸爷?”
“啪”地一声,富窑又觉得脖子上一凉。
富窑明白了。
感情不是砸他呢,是帮他敷伤呀。
他嫌弃地看着一脸高傲得不可一世的符离,心想不就是舍己救他嘛,至于这么一副再造之恩的模样吗?
“爷也不是靠脸吃饭的人,小伤而已,还是你的尾巴要紧。”大夫说过这药仅此一份,他自然要用到刀刃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