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离揽镜自照,左瞧右看,很满意。
脑袋终于不秃了。
可她的头发回来了,夭乞生的头发还没得手呀。
夭乞生太精明了,而且因为蚊子精的事情,今天费心费力得到的那根白头发也丢了。
符离唉声叹气,想了一夜都没头绪。
不料,一觉醒来,符离居然找到了好机会。
确切地说,是“机会”来找她。
虽然,被夜里披头散发的夭乞生差点儿吓得魂儿都飞起……
被一头墨缎般的黑发遮了脸的夭乞生:“符离,过来帮我摘白发。”
符离揉了揉眼睛,来了精神,噌噌下了床,一把将夭乞生的脑袋按下,翻天覆地地开始扒拉。
很久之后。
“夭乞生,你没有白发呀?”
被闷在被子里的夭乞生慢条斯理地起身,拨好了头发,露出脸。
“有一根的。方才我进来的时候给你看的地方就是。但现在全被你抓散了。”
夭乞生淡淡地下定论,“符离,你真没用。”
符离一听这话不依了,又把他按回去,道:“再给我一个时辰,我肯定能找到!”
夭乞生也不挣扎,随她了。
毕竟一大早就发现自己有白发这件事很糟心,正好睡一觉……虽然这被子又臭又香的……
太阳终于落山了。
符离望着手里的白头发,又看看睡得香甜的夭乞生。
眨了眨眼。
方才她薅头发的时候,夭乞生并没有疼得醒过来。
许是……不疼?
瞧着摊**的这些个漆黑如墨的发,符离的眼睛锃亮。
如果把这些头发全点了,她的修为会不会一步登天、比夭乞生还要厉害?
到时候易天天就能回来了。
想归想,她还是没敢付诸实践,而是暗搓搓地捏起一根来。
预备——薅!
“你敢。”
符离一个哆嗦,松了手。
夭乞生斜眼看她:“滚出去。”
做贼心虚的符离:“……哦。”
符离讪讪地出去,又合好了门。
觉得不对劲。
她敲了门道:“二王子,那我今天睡哪儿啊?法定阁?”
没人应她。
符离索性推开门,走到床前——咦,人呢?
符离一摸,被窝还暖着呢:这是用了瞬移术,说走就走了?
走了也好。
符离钻进被窝,蹑手蹑脚地打开床脚的暗洞,拿出那盏长命灯,掏出夭乞生的白发,小心翼翼地放进去。
“滋溜”一声。
烧没了。
符离眨了眨眼,就这效果?
不是说会有莹莹的白光出现吗?而且还会持续一整晚、陪她打坐吸纳灵气,怎么没有呢?
难道是因为,头发太白了?
符离怔怔。
照这么下去,她什么时候才能救出易天天啊……
翌日。
贼心不死的符离又溜进了法定阁。
夭乞生好像早有预料,正坐在床边等她。
符离呲牙一笑:“二王子,我来帮您薅白发!”
“昨儿不是薅了吗?”
符离忽悠:“是薅了……可是今天应该还有!”
“为什么?”
符离继续忽悠:“二王子,您听过‘薅头发,吓白头’的故事吗?”
夭乞生没有一丝要听的意思,指了指房门:滚出去。
符离厚脸皮地坐下:“二王子,头发也是有生命的,昨天它们看到白发小伙伴被揪走了,自己也很害怕。”
“它们一害怕,就都会变白了!”
夭乞生点点头:“那你觉得有几根会害怕呢?”
“十根!”符离手指打了个叉,“最少十根!”
夭乞生笑了。
“符离,本王突然想起来一件事。”
符离打了个激灵。
“本王记得——昨儿的蝎子针你还没吃呢?”
这事儿啊。
符离撒腿就跑!
头发可以改日再拔,蝎子针一定能躲就躲!
符离一口气跑出了法定阁、乞生殿,等她回过神的时候,人已经到了结界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