夭乞生说,水里的大鼹鼠是千绒。
“胡说,千绒明明是狼妖!”符离质疑得掷地有声,真当她傻,他说什么都信?
“本王听闻近日有许多狼崽子失踪了。”夭乞生似乎戳她脑袋上瘾了,边戳边道,“那只山羊妖手段多得很,想把鼹鼠变成狼妖岂非小菜一碟?”
“可她为什么要变成狼妖呢?”
夭乞生揪揪她的耳朵:“你这傻狐狸,她当然是要跟老当套近乎了!你没瞧见乞生殿旁的小妖是什么待遇,她又是什么待遇吗?”
待遇?不就是能随意进出乞生殿吗?
那这么一说,她的待遇也很好啊!符离不以为然。
“我要出去!”她道,水里实在太冷了。
“本王觉得这样聊天正好,你清醒,本王看你挨冻,心里也高兴。”
正说着,老当便来了,关切道:“主子,您怎么在这里,方才您千里传音,我还以为您出什么事了?”
夭乞生看了他一眼,并没有忘记他的玩忽职守,若非之前早有防备,在千绒身上施了术,不然的话符离早被拍死了!
他指指水里的大鼹鼠:“呶!你的千绒,趁着没胀,赶紧捞起来。”
老当一愣。
这怎么可能?千绒是狼啊!
夭乞生拍拍他的肩:“她为了变成狼妖同你套近乎,可杀了不少的狼崽子呢,起初就连本王也被她蒙蔽了。”
老当呆呆然:“您是说,她是用狼来掩饰自己的身份?”
“不错。”
“就跟您喂符离吃蝎子针一样?”
夭乞生脸一暗,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
可看在老当似哭似悲的份上,也就算了。
“符离吃蝎子针,那是她活该。”谁让她没本事?不变成蝎子精方才她连崖边都抓不到,早掉下去摔成肉饼了!
“夭乞生,你也不是什么好人!”符离拍打着水面,气愤极了,“你还要把我变成蝎子精!”
“那你还偷本王的头发。”夭乞生凉凉看她,“还拿了长命灯。”
“你怎么知道……”符离讷讷。
夭乞生凉凉一哼,千绒就是他的眼睛,他当然知道。
符离却不这么认为。
她以为,夭乞生在监视她——头发的事情肯定全都暴露了!
符离思及此,既害怕又惊恐,一个大大的喷嚏袭来,终是坚持不住晕倒了。
夭乞生手一伸,符离便从水中飞起,稳稳落在他的手弯。
见夭乞生抱着狐狸离开,老当收回了眼,也伸手揪了鼹鼠的皮,想了想,又狠狠地丢了出去。
水花溅起大片,掩下他那悲怆一哭。
深夜。
符离悠悠醒来,眼睛转了几圈,终于发现自己那并不美好的现状。
她麻溜地掀开床洞,决定坦白从宽,噔噔噔地跑去法定阁敲门。
夭乞生被惊醒,很是不悦。上半夜刚帮她退了烧,现在又来做幺蛾子,还让不让他睡觉了?
可他还是解开了门口的结界。
同时,他也看到了狐狸怀里抱着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