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巧成“婚”-第一话 投生投岔了_废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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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话 投生投岔了(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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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股很浅的奶香味从李颐听鼻尖溜过,可当她把魏登年拖到旁边靠着树休息后,再仔细一闻,又什么都没闻到。

“喂,你怎么了?有没有事啊?”

李颐听皱着眉,轻轻拍他的脸,担忧之色呼之欲出。

这个小美男,身体很不好啊,要是被她弄到手了,会不会英年早逝啊?

魏登年再次猛烈地咳嗽起来,声音听上去有力无气:“只是半日未进食饿的,还死不了。你怎么还没走?”

李颐听道:“我有话跟你说。”

魏登年:“说。”

李颐听:“魏登年,你娶我吧。”

3

魏登年前世被后人诟病最多的事情有三。

其一,登上高位后,用极其残忍的逼供方式弄死了曾经养大他的周府满门。

其二,在赢了庙堂之争后,把政敌毕家一家全部烧死。

其三,也是让他彻底恶名远扬的一次事件——他受命攻打桦阴国,杀尽桦阴国所有皇室后,将皇城里四十万百姓全部活埋。

在见到他以前,李颐听从没想到这样一个恶名远扬、受万人唾骂的魔头,此刻竟然会瘦弱到这种地步,走两步就要喘咳,且他还阴郁古板,不爱说话。

李颐听对上他那双没什么情绪的眸子,笑得像只想抢烧鸡的狐狸:“魏登年,你娶我吧。”

原本魏登年还烦躁不耐,听到此话,神色陡然沉冷下来:“哦?理由呢?”

李颐听道:“你方才轻薄了我。”

她指的自然是掉入湖中被魏登年捞起来换气的事情。

李颐听有意无意地低下头,露出一截细白的脖颈和一点恰到好处的羞愤:“我们做女子的,都要守妇道,既然被你轻薄了,我便是你的人了!”

魏登年道:“若是我不娶呢?”

李颐听道:“那我便让陛下治你的罪,轻薄之罪。”

魏登年挑眉:“那分明是为了救你的权宜之举,且只有你我二人知道,我不说出去便无人知晓了。”

李颐听道:“可你还是亲了我,不能说不算数就不算数了。”

沉默半晌,魏登年道:“所以你是一定要我娶你了?”

李颐听:“是。”

结合宋炽的记忆,不难推断出他此刻正是被周府收养的第六年,人生转折的画卷即将拉开。

若是这个时候她嫁给了魏登年,还是以郡主的身份,或许能从源头改变和阻止什么。这样想来,此时遇见也不算太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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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颐听在心里已经打好了算盘,甚至暗暗觉得稳操胜券。

“哗啦”一声打断了她的思绪。

魏登年扶着树干缓缓起身,干脆麻利地撕下一角衣料,在掌心擦了擦,又拉直了布条,用力绷了绷,似乎在检查它的结实度,检查完后便拿在了手里,向李颐听挪了过去。

他冲她微微一笑,那笑容妖异绝艳,月光也随之失色:“非我不嫁?”

“是。”

李颐听被他这一笑晃了神,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被倾身过来的魏登年逼靠到树干,粗糙的树皮隔着衣服仍然硌背。

两人隔得极近,鼻尖几乎要碰着鼻尖。

他嘴角的笑容放大,声音低沉,像是玉石混着砂砾摩擦,蛊惑人心地钻进她的耳朵:“不会后悔?”

魏登年抬手撑在树上,手里攥着的布条钻出来一截,被风带起来,轻抚过她的耳畔。

场面一度十分缱绻。

但若是他的另一只手将布条扯出来,用力勒上她细嫩的脖颈,再绕到后方,手腕交叉,借着这粗树将她勒死……

李颐听被这设想惊出一身冷汗,干笑一声,立刻从魏登年手下钻了出去。

“若是我回答不后悔,会怎么样?”

魏登年很是轻慢地笑了。他看着她,压着眉,沉着嗓:“我或许,会杀了你。”

???

这不是戏本子的走向吧!

李颐听:“为……为何?”

“若你非要嫁我,先不管皇帝和濮阳王会不会对我起杀心弄死我,就说这附近的州郡县令都对你虎视眈眈,想把自己的儿子送到你身边做男宠做书侍,来攀高枝的人多了去了,若你要嫁我这事传到了周家人的耳朵里,我此行回去便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他向李颐听走近一步。

“既然我会死,不如赌一把,在这里先杀了你。”

他说话很慢,似乎是精力不济的缘故,讲两句便要缓一会儿,声音也轻飘飘的,可李颐听的鸡皮疙瘩已经在手上炸开。

若换成其他的小姑娘,或许会以为他在开玩笑,但李颐听不敢把这当玩笑。

纵然她是个神仙,不会真的就此丧命,可那种无形的恐惧在魏登年一挑眉一扬唇间,紧紧地缠住了她。

她身无法术,当下就决定当个怂包。

“其实也不一定非你不嫁。”

魏登年脚步未停,仍然向李颐听慢慢地走过去。

李颐听一边退后,一边大喝一声:“好!既然这事会害你身陷囹圄,那我以后不提就是!其实仔细一看……你也并没有郑易好看啊!”

鬼知道那个郑易长什么样子!

她下凡来见到的第一个人就是魏登年,而且据她前世活的那小半辈子加上在天界待着的这几年,怎么说也算见过了不少美男子,还真没有能轻易媲美魏登年的。

但宋炽生前的确时常纠缠郑易,这一句胡扯魏登年似乎有些相信了,停下了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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察觉到他正认真地打量自己,像是在思考这话的可信度,李颐听立刻摆出不耐烦的模样:“而且,跟你小子比起来,郑易都算听话的了!你还跟本郡主开玩笑喊打喊杀的,哎,没意思没意思,我要回府了!”

魏登年冷冷盯着李颐听,就在她快装不下去的时候,他忽然露出个温和的笑容,朝她一拱手:“郡主请回。”

李颐听看着魏登年逐渐走远的背影,这才彻底松了口气,随即腿脚一软,扶住了旁边的树。

“果然梦境都是反的!”

她好好一个神仙,怎么说也死过一回了,居然被十几岁的魏登年吓到腿软!

荒唐至极!

李颐听暗骂自己丢脸,直起腰往反方向走去,直到走得十分远了,那股害怕的劲儿下去了,她的心跳声依然如擂鼓般密集剧烈。

果然是魏登年!如假包换的魏登年!

这狠厉的心机,这令人屏息的威慑力,令人丧胆的手腕,这样的反派,好想被他轻薄啊!

戏本子里欢喜的男子一朝成真。李颐听终于在心中缓缓地升起一种仰慕大佬多年、此刻终于得见大佬真人的兴奋感。

4

太师府派出来寻宋炽的府卫们在林子里久久找不到人,又加派了不少人手,扩大了范围去找,小树林里到处可见稀疏的火把。

李颐听刚走回湖边便被人看见,找到她的府卫拉大嗓门狂喊了几声,把那一片的人全部招呼了过来。

其中跑得最快最急的那人穿着件俏皮的短袄,梳着双挂髻,不像其他人一般绕路到左边过桥,直接从湖面滑溜着就冲过来了,两边的挂髻随着她的步子一跳一跳地蹦跶。

李颐听并没见过这人,可看到她的第一眼,这具身体便自动认出来,这是贴身伺候宋炽的丫鬟红豆。

红豆跑过来的时候脸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痕,十五六岁的少女,比宋炽还小,见到李颐听一身狼狈、浑身哆嗦着打冷战的模样,“哇”地又大哭起来,边哭边喊:“小姐你急死我了!小姐你怎么弄成这样?小姐你肯定很冷吧?”

真是个忠心的小丫头,只可惜她真正的主子已经去了。

李颐听觉得有些对不住她,磕着牙安慰道:“还好……还好,也不是很冷,你……莫哭了。”

然后,她把方才掉进湖中被魏登年救上来的事情粗粗说了一遍,自然巧妙隐去他救她回来,又差点将她勒死那一段。

一行人呼啦啦拥着李颐听回了太师府。

已是亥时末,府中仍然灯火通明。门口的小厮见到李颐听平安归来,立即欢欢喜喜地去通禀还在等消息的老太师。

老太师是濮阳王妃的娘,宋炽的外祖母。

濮阳王妃娘家门第显赫,世代将门,其父戍守边关之前,还曾带出过一支忠于皇家的精锐军队,魏登年的父亲便是那支军队的将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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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将军病逝后,配享太庙,其妻也被当朝太后加衔,尊称为老太师,以示皇家恩宠。

虽然宋炽的外祖母并无实职,却极其受人尊敬。唯一可惜的,或许就是这样显赫的门第子嗣凋零,只有濮阳王妃这一个女儿,濮阳王妃又只生了宋炽一个独女。虽然尊荣在外,却再难有实权。

不过从另一个角度来看,若是这位宋炽郡主的娘家有其他叔伯兄弟可以光耀门楣,接管老将军的兵权,攀上更高更富贵的位置,或许会落得和魏家一样被连诛三族的下场也未可知。

皇家无情,福祸相依,世事本来如此。

李颐听进门之后,披上一件下人送来的外衣,便匆匆赶去大堂面见外祖母。

她一边回忆宋炽往常犯错都是怎么做的,一进大堂便垂下脑袋,做出一副乖乖受训的样子。

老太师高坐主位,手撑一柄御赐的青倓拐杖,鬓边银发已生,或许是受做将军的夫家影响,不笑的时候一副威严的模样,怒时更让人心头一慌。

“这是怎么回事,你又到哪里野去了?连个下人也不带!”

红豆福一福身,立刻替自家小姐解释了一番,李颐听便在旁边偷偷瞄老太师的脸色。

在听到她掉进湖里的时候,老太师的脸更臭了,李颐听立刻开始疯狂咳嗽。

起先主位上的人还冷眼看她,她眼珠子一转,学着某人咳得脸颊通红都不带停下。

这夜深人静,漆黑的大堂里,回**着她撕心裂肺的咳嗽声。

老太师是个庄重人,对谁都不假辞色,唯独拿她这个小孙女没一点辙。

她本来就担惊受怕了一晚上,此刻再也坐不住,从主位上快步走了下来,一边给李颐听拍背,一边叫人烧热水,也不再教训了,催着李颐听回去换衣。

这一章算是翻了篇,李颐听大大“哎”了声,迈着小碎步,快速出了门。

一出门,李颐听立刻恢复正常,背不弯了,喉咙也不痒了。

红豆赞道:“小姐真是目达耳通,反应迅速。”

李颐听嘿嘿一笑。红豆又压低声音:“小姐让我办的事情已经办好了,按照小姐的吩咐,我悄悄收买了几个府卫,让他们把你喜欢的人捆来了,如今正在房中等候,现在去吗?”

李颐听忽然想到了什么,暗道一声糟糕,小跑着冲回院子。

红豆一愣,追了过去:“小姐,你别跑啊,人都绑好送到你**了,逃不掉的,你别心急啊。”

李颐听脚步未停,进了院子径直奔向厢房,突然身后的脚步声停下。李颐听回头一看,红豆远远站在院中,脸上挂着一丝了然的窃笑:“小姐,奴婢会在外面好好守着的,春宵苦短,您快些进去,别耽搁了!”

李颐听嘴角**了一下,推门进了房中。

卧房的**拱起高高一团,还在蠕动挣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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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颐听伸手掀开了被子,眼睛亮了一瞬——竟也是个小美男。

小公子生得唇红齿白,斯斯文文的,穿一身儒生袍,看着像是个规矩的读书人,只是嘴巴被塞着布匹,手脚都被捆得结结实实,也不知道在这儿挣扎了多久,帽子早就被蹭掉了,鬓边的发丝也散乱了几缕,乱糟糟地垂了下来。

这个宋炽郡主眼光着实不错,只是这行为,也的确混账了不是一星半点。

李颐听告诫着自己已经是见过魏登年那种“大世面”的人了,迅速从男色中回神。不过,见到她后,郑易挣扎得更为剧烈,瞪圆眼拼了命地往墙边蠕动,被绑紧的脚用力蹬着揣着,像一尾离了水的鱼。

李颐听头痛了一下,一边想着要说点什么解除误会,一边摘了郑易嘴里塞着的白布。

哪知道郑易能张嘴后,并未说话,而是眼睛一闭,嘴巴一阖,脸上的肌肉忽然使劲。

“咬舌自尽?”李颐听大惊,飞扑上去,一把压在郑易身上,用力掐住他两颊。郑易吃痛,被迫松口,嘴角浸出一缕血丝。

李颐听道:“郑易你疯了?”

郑易被两团柔软撞上,身子一僵,白玉般的脸上浮出两朵红晕,未几又迅速回神,梗着脖子,满腔悲壮、誓死不屈地瞪着她:“我郑易虽然只是一介草民,不比郡主你一手遮天,但好歹家世清白,受不得这种侮辱!只能一死保全自己!”

“误会!都是误会!”

李颐听哭笑不得,从榻上下来后,语调放缓安抚他:“你误会了。郑易,今天这事我的确对不住你,不过这只是下面的人擅自揣度我的意思做的,不是我的想法。你放轻松,放轻松。”

郑易将信将疑。

“真的!”

为了让他放心,李颐听一连退了好几步,跟郑易隔开半间房的距离。

她打了个大大的喷嚏,伸手往衣服上一摸,得,都快给焐干了。

李颐听正想说话,一抬头,就见郑易又在闭着眼睛咬舌头。

“喂!你别把血滴到我**了!”李颐听奔过去一巴掌扇到郑易脸上,打得郑易眼冒金星,终于松了口。

她怒道:“你怎么又自杀?”

郑易晕了一会儿:“是你先脱衣服的!”

李颐听脑仁疼,怕他再搞事情,不等他说完,抓起白布再次塞进他嘴里,决定以他能听懂的方式跟他交流。

她搬起张凳子往床前一搁,一屁股坐上去,摆出一副恶霸流氓看腻小姑娘的模样:“听着,我以前的确觉得你有几分姿色,但我现在已经看上别的男人了,对你没有一点兴趣,所以不会把你怎么样。”

郑易:“……”

昨日她才逼着他吃她炖得锅子都烧黑了的红烧肉,这样拙劣的谎言,以为他会信?

“我现在就把你放了,让我的人带你出府,作为交换,今天的事情你不能告诉任何人。你要是同意就点头,我给你松绑,但你不能再咬舌头了。听明白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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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内陷入一阵静谧。

两人僵持了好一会儿,终于,郑易充满警惕地,缓缓地点了头。

李颐听松了口气,先帮他把白布扯掉,见他的确没有要再咬舌的意向,于是快速给他解绑,然后立即倒退三步,转头把红豆喊了进来,让她送人出去。

红豆一脸惊慌,不敢置信地看向郑易,再看回李颐听:“这就结束了?这么快?”

李颐听捏了一把她的脸:“你一个小女子脑袋里都想什么呢?我们什么事都没有,快把人送出去,不要被外祖母发现。”

郑易比红豆还要不敢置信,愣愣看了李颐听老半天。

宋炽转性了?真的就这么放他走?

李颐听:“再不走我就改主意了。”

郑易“嗖”地起身,“嗖”地抓过帽子,“嗖”地跟上红豆,惊魂未定地跑了。

比他咬舌自尽还快。

经过李颐听旁边的时候,他还将衣领往脖子上拢了拢。

李颐听:“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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