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有道瞥了她一眼，说：“你不一样。”
全一忽然想起来袁相宜身上的阴气，说：“我虽然没有亲眼见过，不过……前面的时候我好像听到你们说那阴气……嗜吞妖气？这是能吃妖的意思？”
袁相宜顿了下，忽然不知道要怎么回答他比较好。
吃妖这个词不管从哪个角度去听，都有种妖修的嫌疑。
钱有道替她回了一句。
“她身上的阴气会吞噬妖气，但她不是妖修。你看她瘦成这模样，哪像个那么有能耐的人。”
袁相宜霎时直起身板，横眉竖眼对着钱有道怒道：“你刚才可不是这么说的！”
全一插了一句嘴进来，说：“那如果我没有理解错的话……是不是相当于那阴气是寄居在袁姑娘身上，吞噬妖物的是阴气。等等，吞食后会助长阴气吗？”
“会。”钱有道回道。
“那就是寄身灵体的意思了，就相当一个妖修寄居在了袁姑娘身上。”全一像是下了结论似了，说完之后朝袁相宜问了一句，道：“是这个意思吗？”
袁相宜思索着说：“差不多吧……不过我和阴气有点关联。我不管是身心上有哪里不太对，都会对它有影响，不过它现在倒是对我没有太大的影响。”
钱有道忙接了一句。
“胡说八道，全一你别听她乱讲。阴气使用太过频繁的话，会影响她的心性。上次在结界里的时候，她就被影响了。”说完还数落了袁相宜一句，“你太没用了，连自己的情绪都控制不好。以后总有一天会让阴气控制住你。”
“我……”袁相宜没想到他还能把那时候的事情记得这么清楚，想反驳，结果半晌也没想出个借口来。
钱有道大叹了口气，说：“她的情况老和尚也很清楚，所以我们都让她尽量少用。”
全一却说：“少用也不是办法。治标不治本，瑞天大师没找到更好的办法吗？”
“那阴气来历不明，老和尚和我娘他们都有去打听过，至今没有消息。”钱有道想起钟神源说过全一对修行界的一些东西了解的比较深，便问了一句：“你有听说过吗？”
全一迟疑了半晌，缓缓地摇头说：“我也不曾听说过……不过这阴气和妖修有些像，会不会和妖修有关系？”
袁相宜看他又绕进了她和妖修之间，忙凑上来，义正言辞地自证说：“我和妖修没有半点关系，我拿他的人头保证。”
“……”钱有道被她这么调侃惯了，心觉也不是什么大事，就由着她去了。倒是对她话里保证的那句话特别慎重。
“嗯，这一点我相信她。她若是妖修的话，在面对混沌的时候她只要驱动身上的阴气吞食混沌，那大概整个世界就都完了。”当初在温泉洞窟里的时候，虽然隔得有些远，但他的听觉灵敏——端骨对老和尚说的关于阴气的那段话他都听在心上。
袁相宜头一次听到这样的话，对于自己（其实是阴气）的能耐，还有些觉得不太切实际。她寻思了半晌，喃喃道：“我真有这么厉害？”
钱有道压沉了声警告说：“再厉害，你也不许用！”
袁相宜整个人都有点飘飘然了，但还是勉强把钱有道的话听进去了一些。
“没事，我不是早就说了，别看我这样，我还是很惜命的。”
说着，还想伸手过去摸一摸钱有道的脑袋。
理所当然地，她还没得逞，探过去的手就被钱有道给拍开了。
全一见两人前一刻关系还剑拔弩张，这时候就已经全然释然了。夹杂在其中旁人根本无法掺杂进去的亲昵感浓厚且无比的自然，这样的情景让他不觉有些艳羡。
忽然钱有道的手顿了下，他倏然站了起来，整个人面向了门口。
他的动作突然，全一被他惊地也抱着狸猫立了起来，同时也把重新睡过去狸猫也给震醒了。袁相宜倒还是老神在在地坐在那，就只是仰着头看着钱有道，问：“怎么了？”
钱有道回身就往门口走，边走边说：“有人进院子了，我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