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说,除非所有人一起半途而废,否则谁都无法自行结束。
仅仅就在那一刹那间,崇明就到了其中一人的背后。他抬手击掌而下,手还未曾接触到人,一道无形的灵力像浪潮一般,将他推了出去。
崇明无端被推出了两步,稍作迟疑,看了一眼自己的手,低哼了一声。
“果然有一套。”
魏辛却在对上他的脸的那一刹那间变得苍白——崇明的目光游移,最后盯在了阵中李善英的身上。
眨眼的功夫,崇明到了李善英的背后。
居高临下凝视着李善英的头顶,忽然手起掌落。灵力依然在,但李善英的背后忽然冒出了一丝黑气。
仅仅只是那一丝袅袅的烟气而已,却像是收到了崇明的指示,回头猛地扎进了李善英的后脑勺。一道鲜血从李善英的口中喷出,溅在了祭台以及祭台上坐着的两个人身上。
魏辛面色如死灰。
“你什么时候……”
崇明只瞥了他一眼。
魏辛顿时收声——崇明在祁连门待了这么久,要做手脚不过只是人选而已。
钟神秀,在意识到喷在脸上的东西是什么的时候,受到了惊吓。他的瞳孔刹那紧缩,随即一阵孩童凄厉的尖叫声响彻了整个刑场。
就在那一刹那,原本因为李善英的身亡而外泄的灵气,竟被一股强大的吸力开始倒灌进魏辛的身体里。
魏辛倒吸了口气。
从未有过的灵力盈满的感觉,让他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呼吸。崇明愣了一下,似乎是没有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
亏得他反应极快,在钟神秀透过魏辛开始吸走大量的灵气的同时,他飞身上了祭台。
大门主不知何时也飞身上来,一脚踢向崇明。崇明侧身堪堪躲开他这一脚,道:“还有力气?”
“不是有句人世间的话,说剑在人在,剑断人亡吗?它这么有精神,我哪能不奉陪。”大门主呵出了一口的血腥气。
魏辛皱眉,正要起身想去看看大门主的情况。却在有了动作的同时,听大门主低声说:“照顾好钟小公子,其余的什么都不要管。”
魏辛收回了自己的身。
开灵窍的过程,对钟神秀来说,极其难受。就像是体内有什么东西硬生生地堵在那,不让自己体内的灵气流通得顺畅一些。
之前的几次尝试,在遇到这样的阻隔之后,发现无法冲破,施行者就会停止尝试。但是现在不一样。
钟神秀体内有一股莫名的吸力,完全不受自己的控制,源源不断地从魏辛的体力吸收着灵气。就像是那些灵气像是甘泉一般,自己正在拼命地汲取着它们。
然而那层阻隔还留在那,灵气在他体内积攒得越来越多。不断地冲击着那一层阻隔的力道。
钟神秀抓着魏辛的手力气越来越大。几乎要拧断魏辛的手腕。他的脸已经全然不复之前的清隽,狰狞得就像是一只极度渴望吃人的小兽。
崇明被大门主一剑从祭台上逼退了下来,他冷笑着看着他说:“你的身体已经千疮百孔,我劝你还是省省力气吧。”
大门主脸面上已全是鲜血。这些血可不是李善英的,那全是他这具肉身上流淌出来的。紧握住剑柄的手上,血顺着手臂滑落在剑锋上,灵气微微一震,剑身轰鸣。
白光中隐隐透出了血红之色。
“你那身妖气果然是不能留着。”大门主咬破了自己的唇,用疼痛让自己保持一些清明。
钱有道看得胆战心惊。
这妖王和袁相宜身上的妖气是同样的东西的话,那他是知道大门主说这句话的意思。只怕是现在在大门主的身体内,妖气就像是利剑一般不停歇得穿梭破坏着他的身体。
然而他手中的剑却在饮血之后,越发的亮。
仿佛是吸收了它的主人所有精气血,转为自己的生命力。
“嗡……”的一声剑鸣声。在场所有还存有意识的人忽然精神一震。然而缺了一人的火刑场人炉,所有人的灵气都在瞬间被钟神秀通过魏辛吸食得一干二净。
即便是精神醒着,身体却毫无力气。
在几个人相继倒下之后,魏辛忽然身体一缩——没有了灵气支撑之后,钟神秀的灵窍开始吸食魏辛体力留存的那一点灵力。
没有了补充的容器,灵力如同瞬间被倾倒,灵气**。
大门主心底一惊,然而就在那分神一瞬间。崇明抓准了时机,欺身而上,一掌将大门主推向了钟神秀那边。
身体在接触到魏辛的一刹那间。
大门主的神色瞬间就萎靡了下去。
他手中的剑忽然发出了剧烈的抖动,仿佛要挣开自己主人的手。灵气的瞬间流失,让大门主原本还带着光彩的眼,逐渐暗淡了下去。
魏辛抬手接下大门主颓然倒下的身躯。
只听咣当一声,他手中的剑也应声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