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一生,能主宰自己的难道不是只是自己吗?为何还要受所谓的宿命掌控。
此刻,白茜那边传来的动静。
崇明的身影消失之后,果真就如白茜所说的那样,崇明体内的灵气直接回归到了袁相宜的体内。那灵气也不是什么温和的东西。一入体,立刻就跟袁相宜体内的妖气对上了。
袁相宜起初还能扛得住。加上白茜在一边一直以自身灵力支撑着她。
可让白茜没想到的是,在袁相宜体内存在了这么多年的妖气,比崇明还要难以对付。袁相宜硬撑着忍住体内妖气和灵气翻江倒海带来的不适,身体忽冷忽热。
不多时,她的身体开始爆出了血气。
白茜忽然害怕起来。
“鹰哥!她体内的妖气不对。”
钱有道几乎立刻就跑了回去。
鹰哥皱眉,他看了钟神秀一眼,快速说:“你如果想要魏辛魂飞魄散,就带他离开。”
说完,他转身大踏步朝袁相宜那边走过去。
白茜一身白衣都被染成了血色。袁相宜不断伸手抹脸上渗出的血,说:“没事,我还挺得住。”
钱有道心疼极了,问:“有什么办法能帮她?”
白茜慌张地看向鹰哥。
鹰哥凑过来摸上袁相宜的手腕,说:“有道,立刻带她去祁连山的灵泉里面。”
钱有道矮身抱起袁相宜,正要出去。掠过一脸冷意的钟神秀之时,看了一眼他怀里的魏辛,他忽然摸出了符纸拍在了魏辛身上,说:“相宜能去,魏辛应该也可以。走。”
钟神秀神色纠结,他不敢拿魏辛的性命任性。
鹰哥低声道:“有道,话不可乱说,你能负得起天下苍生的责任吗?”
钱有道回头看向鹰哥,说:“魏辛为天下苍生已经付出了二十二年,足够了。我们总要为他做点事情。”
话毕,他再次看向钟神秀说:“我的符纸上灵力足够支撑他到灵泉。但我无法保证灵泉是否对他有用。”
钟神秀神色稍稍有了些缓和,他朝钱有道点头,说:“多谢。”
鹰哥看着钟神秀和钱有道一前一后离开。他下意识举步想要跟上,白茜忽然叫住了他。
“鹰哥,罢了。”
鹰哥掩不住的恼意,道:“他那什么态度?难不成我还做错了吗?”
白茜看了他一眼,摇头说:“对错我们现在谁都不知道。不过……我忽然想起来有道的性子像谁了。”
鹰哥生气道:“必定是你疏于管教,才成这样。”
白茜充耳不闻,只是自顾自地说:“我回青丘修行多年,对在太屋山中的记忆模糊了很大一部分。刚才我忽然想起来了一点。”
鹰哥厉声道:“现在是说这些的时候吗?”
白茜看向他,说:“你没觉得有道这脾气几乎和当年那一位一模一样吗?”
鹰哥忽然不做声了。
“事到如今,你也该接受事实了。你想想看,当年若不是他,怀碧也不会起要离开太屋山的心思。院门村的人世代还在受着诅咒一般的轮回。”白茜道:“再说了,你明明自己都不在乎人世间,却跟他说要负起天下苍生的责任。这对吗?”
鹰哥扭头朝边上还扶着昏迷的魏惊书大气也不敢出的钟朔扫过去一眼。
钟朔受惊地绷直了身板。
鹰哥说:“你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把魏惊书带出去。”
钟朔慌张地哦哦哦了几声,白茜看他扶着魏惊书有些吃力,上去搭了把手,再抬头的时候,鹰哥人已经不见了。
钟神源一行人在外面等了整整三天,在那扇破门重新开起来的时候,却只觉得面前刮过了一阵狂风。除了钟神源返身立刻追风去了。其他人都一脸懵逼地看着那洞开的大门,面面相觑。
所有人都在忌惮着头一天听到的凄厉鬼哭声,不敢轻易靠近一步。
直到钟朔和白茜一左一右扶着昏迷的魏惊书出来,一群人才闹哄哄地上去,七嘴八舌地问情况。
白茜对这一哄而上的人群皱眉,脸色冷了下来。
一道无形的屏障忽然将围住他们的人推开了数十步。
随后,她轻柔地放开了魏惊书,对钟朔说:“让你们除妖司的人把人送回院子里。好好看着。”
钟朔刚应声,眼前白影一闪。
白茜也没了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