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相宜和钱有道面面相觑,随即两人一齐道:“会不会……蛇妖端骨就是因为神力消失了才出现的?”
鹰哥问:“蛇妖端骨是怎么出现的?”
钱有道看向魏惊书,道:“问全一,他对当时的情形清楚一些。”
魏惊书转向鹰哥,说:“当时是全真观一年一度的招新活动……”
鹰哥听完之后,便道:“所以就是钟神秀带着他的人把蛇妖端骨弄出来的?”
白茜追问了一句。
“当时有一道惊雷打中了我钱府,以前一直以为是因为动到了上古妖兽才会引雷。这……该不会是因为有人对抗了神力?”
“不,那道惊雷我也看到了,确实是因为要对端骨下手,所以才会引动天劫。”鹰哥说着看向魏惊书,说:“而且,照刚才惊书所说的,端骨出现在前,惊雷引动在后。时间对不上。”
“能破坏神力而不会引动天劫的只有神力。”鹰哥琢磨了一下,道:“这件事的背后恐怕不简单。”
白茜转向一边听入了神的钟朔,道:“钟小公子?”
钟朔打了一个激灵,回神忙应道:“钱夫人。”
“我记得你现在是昆仑十三峰,楚山君门下的弟子吧。”
钟朔垂首。
“正是楚山君徒孙钟朔。”
“徒孙?”鹰哥诧异问。
钟朔带了一点遗憾道:“我师祖一辈子就收了两个徒弟,就是我三叔和小叔叔。后来师祖他老人家就为了救青丘国主出了事,行动不便。我三叔和小叔叔……的情况,大家都很清楚。所以我就被送上山照顾他老人家。昆仑那边说我这样没名分不大好,就让我以徒孙的名义入了楚山君的门下。”
袁相宜感慨道:“这名门大派的规矩真是麻烦。”
白茜这时候忽然朝鹰哥那边看了一眼,问道:“我也就在青丘出事的时候才见过这个人,对他没什么印象。鹰哥你跟他认识的时间长一些,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鹰哥挑眉问:“同楚山君更亲近一些的不是有钟小公子吗?”
钟朔没来由背脊一阵发寒,他瞪圆了双眼将白茜和鹰哥来回看了一遍,最后在白茜的目光重新落在他身上的时候,勉强扯了个笑,说:“还……挺好的吧。十三峰的人对他印象都是足不出户,不喜和人来往的高人。我觉得他性子挺活络的,喜欢找我下棋。”
魏惊书说:“我记起来一件事,大概在祁连门出事的前三四年吧,楚山君来过一次祁连镇。”
鹰哥看了魏惊书一眼,说:“那件事我知道。我同楚山君说了魏辛之事后,他几乎每隔几年就要来看看魏辛的情况。那年我刚好被戒童子找到,留在祁连镇的时间不短。”
钱有道一边寻思着一边问道:“我上次好像听你说,钟神秀就是被楚山君安排进祁连门的。而且我记得魏辛的意识当中,二门主似乎和楚山君有些交情。”
鹰哥道:“嗯,二门主是楚山君推荐才入的门。”
钱有道微微蹙眉,道:“其实我对这个二门主有些在意。她似乎很在乎大门主的行踪。按理说她是一个修仙的道者,应该不至于计较这些事情吧。”
魏惊书道:“你之前说是崇明动了手脚,二门主才失常的吧。”
钱有道抬头问:“可为什么是二门主而不是三门主呢?论心思的吧,三门主明显杂思要多啊。”
袁相宜在边上跟了一句,说:“她都表现出来对大门主的行踪很在乎的,就说明她的心思并不单纯。”
一语同时点醒了钱有道和魏惊书。
两人面面相觑,钱有道习惯性开始思索这件事背后代表的意义。
魏惊书总结道:“所以,这个二门主也不是什么专心修行的人。”
“可她为什么会在乎大门主的行踪呢?”钱有道问。
袁相宜又说:“如果不是她自己对大门主有自己的企图,那么就是有人指使她这么做的。”
白茜倏然抬头看向鹰哥。
鹰哥皱了眉头,片刻后他喃喃道:“可当时是戒童子需要这样的人坐镇祁连门。楚山君身份不方便,才转而找了二门主。”
钱有道道:“楚山君也不一定就是专门让二门主进祁连门。”
鹰哥应道:“是,我认得楚山这么多年,从来都是我们开口求他办事,除了魏辛之外,从未听他提过对什么东西感兴趣。”
袁相宜忽然深吸了口气,道:“我听你们一直在纠结,楚山君那样高风亮节的人为何会和行为不轨的二门主有关系这个既定事实上打转。先撇开这一点,楚山君是什么样的人我们都不清楚,现在跟他有关系的只有祁连山上的那个山洞,对吧。”
钱有道眼睛一亮。
“对,山洞。楚山君这种足不出户的人,为何会经常出昆仑山来祁连镇,祁连山上不就有一个非常好的理由吗?”
钟朔一头雾水,问:“到底是为什么?”
白茜等几人陷入了绵长的深思当中。
魏惊书低声对钟朔道:“这件事还不好说,等日后……”
话音刚落,门上又来了敲门声。
鹰哥侧头,说:“是钟神源。”
钟朔忙道:“我去开门。”
众人极有默契地闭了嘴,袁相宜小声问钱有道:“不怕钟朔大嘴巴吗?”
“钱隐花都让他知道了这么多,钟朔还是我们自己人呢。”钱有道说完。
忽见钟朔又跑了回来,对钱有道说:“有道,我……可能要回一趟十三峰,昆仑那边传信过来,说我师祖又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