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有道只剩下朝他挥手的力气了。
魏惊书合上门,先把袁相宜抱起来,问:“要把她抱回她屋里吗?”
钱有道急忙抬头,哑着声说:“别,放我这就好。”说着,他摇晃着从**起身,随手给自己披了件外衣。
魏惊书几步过去,把袁相宜放在钱有道的**。
钱有道小心给她盖好被子,一双手覆在了她的天灵盖上。
魏惊书心知现在钱有道的情形怕是一时半会没机会说,于是转身边往外走边说:“我去给你弄点东西治治伤。”
等魏惊书带了药从外面回来的时候,钱有道一个人坐在自己的屋门口低头沉思。
他的脸色倒是和平常差不多,没有事发之后的担忧和沉郁,看样子事情应当不算棘手。
待他走过去,将手里的药递给钱有道的时候。
钱有道抬头说:“今天的事情别让相宜知道。”
魏惊书歪着头看他脖子上的清晰的手印,指了指这显眼的地方,说:“那我说谁干的?”
钱有道抬手摸了一把自己的脖子,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嘶着声道:“这么大的力气,真不愧是和阴气斗了上百年的灵气。”
魏惊书朝屋里看了一眼,说:“我就说是钱隐花干的吧,毕竟符合这个特性的只有他了。”
钱有道点头。
“好。待会我去找钱隐花统一一下口径,免得穿帮。”
“……”魏惊书心想,这人难道没觉得这种让人背黑锅的行为有些不妥吗?
借口找到了之后,钱有道又开始沉思。
魏惊书靠在他旁边的门扉上,压低了声音问:“这情况似乎有些不对。”
钱有道深呼吸,他点了点头,说:“我也没有想到。昨天她自己说自己身子骨轻的时候,我还以为是她自己随口喊着玩的。”
魏惊书:“看今天这情形,这种情况起码已经出现几天了。”
“吸灵阵破后,才没几天。”钱有道说,“看样子,这灵气侵占相宜意识的速度非常快。”
当初在祁连山灵泉边上发生的事情,魏惊书虽然不在场,但知道袁相宜在灵气入体之后变成了另外一个人的事情。
“会不会祁连山灵泉边上发生事情的后遗症?”他问。
钱有道怔了一下,说:“应该是。相宜那时候意识消失,灵气入体之后,灵气所带的意识就直接代替了她原本的意识。”
魏惊书抱胸,压出了胸口闷着的那一口气。
“那也难怪会身子骨轻了。”
他忽然回过神来看钱有道说:“我看你好像不太担心的模样,心理有解决办法了?”
钱有道犹豫地点头说:“你看她一大早就进我屋子里对我下手,不是明摆着针对我吗?”
魏惊书一脸的一言难尽。
“你都成这样啊,还想做什么?”他原本想劝钱有道——既然事情因为他,那他就多防着点,以免下次直接搭上自己的命。
可话还没在心理整理完,就听钱有道说:“我对怀碧和葳之间发生的事情比较感兴趣。如果正好可以解决相宜身子骨轻的话,我倒是很乐意陪她多玩玩。”
魏惊书语重心长。
“别把小命玩进去。”
“我有分寸。”钱有道说完,大约自己都觉得这话不太可靠,又朝魏惊书笑了笑,说:“这还不是有你吗?”
魏惊书这时候才回过味来——他刚进来的时候看钱有道没有半点凝重的神色,八成他早就想好了。
他忍不住提醒说:“有道,相宜如果只是一直针对你的话,只要你不出这个院子,事情还能控制得住。可万一……”
钱有道被他这个万一提醒地立刻回想起来他们现在所处的境地。
白茜和鹰哥都不在。
怀碧心底有疑问,就没有她能信任的人问。
她会不会……
“有什么办法能把她留在这里?”钱有道终于意识到这个情况的严重性。
“没有,”魏惊书道,“能把你掐着无法动弹的神人,我想镇上应该没有人能拦得住她了。”
钱有道身心一阵抑制不住地发悚。
魏惊书侧头看他,问:“还玩吗?”
钱有道忽然坐直了身,说:“玩,而且要卯足了劲,认真地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