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不敢!”
白茜指指自己,再指指鹰哥,忽然笑着说:“怎么差别那么大,你是比较喜欢鹰哥吗?”
袁相宜立刻否认。
“没有的事!钱夫人你不要开我玩笑!我只喜欢您儿子!”
“……”魏惊书踟蹰着过来,说:“我们是要趁山婴意识不清醒继续往前,还是先处理它?”
“只能处理它吧。”鹰哥道:“我们只要一动息壤,阴气立刻就会带着山婴过来袭击我们,总不能化到一半再换地方。”
太浪费时间了。
白茜这时候跟了一句。
“但是山婴的破坏力非常强。还是太屋山唯一的后代……”
鹰哥忽然硬着声说:“先动手试试!如果能激起它被压制住的意识,就能像端骨那样,让它恢复原来的模样!”
几个人准备从躲藏的山岩后出去。鹰哥事先把袁相宜交给魏惊书,仔细吩咐说:“尽量保持在山婴够不到的地方,它一般不会往上看,高处会安全一些。”
袁相宜立即说:“可以可以,高点我还能看清楚一点下面的情况!”
魏惊书忍不住提醒她。
“鹰哥的意思是让我们注意安全!”
“一样一样,安全的地方观察敌情,不是很好吗?”袁相宜推着他,叠声道:“快起剑!一会御剑稳一点,别害我摔下去了!”
“……你别乱动就绝对不会有问题。”魏惊书喃喃道。
魏惊书带着袁相宜飞上半空,袁相宜抓脏他的腰身,一直注视着下方的山婴。
山婴身上的黑气比之前蹲在地上玩土的时候要浓烈多了,缭绕的黑色烟气,将它整个都熏黑了一般,仿佛它的身体都在渐渐被阴气多占据,看着都有点触目惊心。
“真的不一样……”袁相宜心底不知怎么回事有些难受,她还清楚地记得山婴在地上小心翼翼地拢着散落的山石和草木的模样,
她不知道那个时候山婴是不是似思念自己早就失去了的父亲——早在百年之前,怀碧的一念之间,也等于是断送了太屋山作为灵山的生机。
“什么?”魏惊书不解地问了一句。
袁相宜定神,伸手指着山婴说:“你看,山婴现在的神态,攻击的方式以及它全身上下的气息。”
山婴现在的神态像一具庞大的傀儡一样,漫无目的地被人操纵着。而且阴气显然驾驭不住山婴,攻击的时候甚至会出现同手同脚那种可笑的状态。
那种让人看着尤其的难受的不协调感。
袁相宜忽然生出了一个念头。
她在魏惊书身后问:“全一,端骨的事情你还记得吗?”
魏惊书:“记不太清楚,那时候太混乱了。”不管是全真观,还是整个太屋山太河沿岸,包括当时他的心绪。
袁相宜凑地更近了一点,说:“你听我说,端骨是被我身体里的阴气震醒的。”
“怎么……可能……”魏惊书一脸惊吓,“当时端骨身体里控制它的就是息壤的魔气吧,跟你身体的里的阴气应该属于同样的东西。”
袁相宜道:“我之前也觉得有点奇怪,直到钱夫人跟我说起我身体内的阴气的脾气的时候,我才隐约察觉到了一点。”
“嗯?”
“打从我娘胎里带出来的阴气,应该是和息壤的魔气不一样的。”
魏惊书:“然后呢?”
“我猜,”袁相宜的眼中现出了一点精光,“息壤的魔气是一种很容易被意识所引导的东西。所以,妖王的,息壤本体里面的,和我的阴气都会不太一样。”
“……我还是有点没懂,这跟我们现在的情况有什么联系吗?”魏惊书问。
“有一点。”袁相宜正经了点起来,“你看,我是为了保护自己,所以阴气会帮我吞掉对我有威胁的妖灵,但是对人就没多大的兴趣。但是息壤的魔气却酷爱吃人,因为息壤本身就需要吃人。妖王的阴气跟我又不一样,他的目的是生存的,所以他的阴气就可以伤及一切对他有危险的东西。”
“我就在想,神兽体内的阴气,会不会也被他们本身的意识影响。”
魏惊书琢磨着她的话,问:“那山婴会对阴气有什么样的影响?”
“护山。”袁相宜给了答案之后,开始思考,“可是我不知道怎么才能把他的意识引导出来。它如果是因为发现自己无法保护太屋山之后,对阴气产生了无法自控的依赖感,那就很难治了。”
魏惊书听到这,忽然懂了她的意思。
“你是在思考之前鹰哥他们说的不能对山婴下死手,要尽量处理它的想法吗?”
袁相宜叹气,说:“没有办法。山婴毕竟是太屋山之中的守山神兽,又要不让它死,又要不能让它妨碍自己,那太难了。”
魏惊书注视着鹰哥他们所在的方向,说:“打伤它就行了吧?”
“光是打伤不行,阴气会麻痹痛觉。只要让山婴的意识感受不到身体的不适……”忽然袁相宜顿了一下,“有了!我有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