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是自由。我会替他解决他所有的问题。我为他安排了另一个天女。他不用操心息界的问题。一切都顺利完成之后,我们就都自由了。”天女深吸了口气,“这么长时间过去,也该是结束一切的时候了。”
“……你为他安排的另一个天女?是谁?”怀碧怔怔地问。
“你明明知道。”天女注视着她,忽然又开始气急败坏道:“本来一切安排的很完美。可是为什么那帮废物没有把人抓上去。”
怀碧明白了。
“分开我和相宜的人是你?”
天女一点都不在意这件事,现在让她焦躁的是,她心目中原本应该代替她进入到悬着的息壤内的人,压根就没有被带走。
她拽着怀碧的往前快步走。
怀碧跟着她,心底一阵阵的毛骨悚然无法抑制。
“你太可怕了。”她说。
“我是罪者。”天女说:“没有清白无辜的罪者。”
袁相宜再次踏入花海的时候,皱眉道:“香味更重了。”所有的花都在拼命地怒放着,仿佛知道它们的性命将尽。
楚山君也感觉到了不对,朝葳那边问了一句。
“要做屏障吗?”
葳朝他点头。
“做。”
袁相宜发现自己身上多了一层光罩之后,吓地立刻回头。
看到葳和楚山君身上都有,问:“这是什么?谁干的?”
楚山君一脸无辜指指自己,说:“当然是我……”
葳越过了两人,说:“安心,你很重要,我们俩就算是死,也不会让你有事的。”
即使是知道葳是出于她的身份才会这么看重自己,袁相宜还是被他这话感动了下,她下意识地想到了葳的这些举动里面也是出于钱有道对自己的保护。
“谢谢。”心底有些暖,忽然之间什么都不怕了。
葳回头,微微露出了一点笑意。
裹着浓郁香气的风中夹带了一点轻细的呢喃声,葳脸上的笑忽然僵住了。
他忽然一个转头,朝花海前方跨步跑了进去。
楚山君见状也快步追了上去。
袁相宜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跑在最后面说:“找到了吗?”
葳一边跑一边回头,大声喊。
“在前面!花海最深处!”
花海中央。
怀碧被天女强硬地拽着往前走。
花海越走越深,原本还她们腿部的花丛,此刻已经淹了他们大半个身。
怀碧盯着走在前面的瘦小的身影,心底的恨意渐渐地开始泛滥了。
心口仿佛有股气梗在那里,怎么都想不通。
“你还没有回答我,为什么要化身河妖,吃自己的后裔。”
天女气在头上,说话也毫无章法。
“河妖是我妖化的实体。我不是说了我是罪者。你看不到我身上的荆棘吗?”
“我不明白啊!你知道那是罪。为什么还要做这些事情。”怀碧气冲冲地质问。
“你不明白?”天女冷笑,说:“百年之前,你为了让葳的转世离开太屋山,以太屋山生灵和自己为诱饵的时候,你就该明白了。那些是必要的牺牲。一切都为了自由。为了脱离上天的掌控。”
“就……”怀碧气地发抖,“就为了那种自己都不能确定的东西?你有病啊?!”
天女忽然站住了脚,她倏然转身。
“我们都病得不轻。治不好的。”只有继续走下去,不然一切都会白费。
“怀碧!”葳的声音陡然降临。
怀碧倏然瞪大了眼睛。
天女抬起头,目视前方,她的脸上忽然一扫方才那副焦急慌乱的模样,露出了久违的欣喜万分。
“葳,我终于找到你了。”
葳的目光在听到这一句话的,转到了旁边的少女身上。
随后追上来的楚山君和袁相宜都瞪大了眼睛。
袁相宜心口剧烈地跳动起来。
“天女……?”
葳忽然大声说:“她不是天女。别上了息壤的当!”
袁相宜炸了眨眼,问:“怎么回事?”
葳说:“息壤同化了她的意识。天女根本不会找我。”说着他大大地喘了口气。
他仿佛极力让自己冷静下来,说:“怀碧,你先过来。有些事情我们还没有说开,现在不能杀她。”
怀碧背对着他们,说:“还有什么东西没有说开?”
“天女的业障没有消除,她被杀了的话。所有的罪会转到相宜身上。你冷静点。”
怀碧捏紧了拳头,说:“要怎么才能消除她的业障?”
葳咬紧了自己双唇,脸上的浮躁压都压不住了。
袁相宜也着急起来,小声问:“到底要怎么办?”
天女忽然高声说:“杀我?你怎么可能做得到。想亲身体会我的罪吗?”她抬起手,抓着怀碧一把拉向了自己。
黑炎剑忽然从天而降,白光褪去,剑身无比闪耀。
葳第一眼看到它,忽然萌生出了一股不祥。
天女手握黑炎剑,一把贯穿了怀碧的胸口!
“这样,你就不会喊着你不明白了。”她的嘴角挂着恶劣的笑。
下一刻,葳出现在她的面前,一手钳住了天女的脖子,把她整个人掼在了花丛上!
“为什么要这么生气?”天女不解地看着他,“我们不是说好了,要一起获得自由。你现在要反悔了吗?”
葳:“我从来没有答应过你什么。”
天女脑海中闪过了另一张脸。
她忽然摇头,说:“你不是葳……葳在哪里?”
葳道:“如果是你臆想中的葳,抱歉,他已经被我取代了。”
天女的面目一瞬间被狰狞覆盖!
“你是什么东西!”她怒不可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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