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绫看着清风:“是你?都不知道你有什么好,灵雪痴等你三生三世!”
我一听心里那个惊讶,下巴差点掉到地上,一个女子等了清风那小白脸三生三世,要放在以前打死我都不信,但现在,我反而深信不疑!
清风把三世书放到地上,走到白绫面前道:“你说的是那条女蛇妖?我现在对天发誓,自古以来人妖殊途,绝不会产生爱情,我要除尽天下妖魔!”
白绫一脸不屑地反击道:“虚伪!你问问你师父,当年做过什么龌蹉事!”
我见这症状估计又有好戏要开场了,果不其然,这时候一朵白色莲花破店而入,定眼一看莲花上站着一名身穿素衣的女子,隔空信手拈起莲花上的一朵白色花瓣,咻一声穿过洪老头的肩膀,洪老头居然没有躲闪,而是结结实实地挨了一下,血慢慢地流了出来!
清风已经准备好阵势,少不了大打一场,问道:“师父!您为何不躲?”
洪老头先是对莲花上的女子报以微笑,顾不得伤口,抬手喝道:“收!”
先前困住那女子的细软散开,自动在空中缩小飞回到洪老头腰间。
白绫跑到那莲花女子旁边娇嗔道:“娘,这几个人欺负我!你要替我做主!”
洪九公犹豫了很久才开口发问:“忆梦,这些年来,你还好?”
白忆梦没有答话独自从莲花上走了下来,在她脚尖沾地之时,莲花凭空消失,行动的身影极快,转瞬就来到洪老头面前,捻着一朵花瓣放到洪老头脖子上,冷然道:“负心人!你居然还有脸来见我?”
洪老头一脸淡然道:“当年,是我不对,你若要我的条命,拿去便是!”
洪老头闭上了双眼,我看了看这两个人,洪老头跟白忆梦绝对有奸情!
当然,我只敢在心里说,要是脱口而出,一定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清风看情况不对劲,便向洪九公喊了一句:“师父!”
清风打算出言劝阻,谁知洪老头抬手排出一阵掌风,把我跟清风以及闫胖子全部推开,等我们明白过来时,已经被隔绝在外了,再也无法进入其中。
清风心急如焚,抽出判官笔攻向洪老头形成的气罩,攻击无效不说,还被反震了回来。我们只能看着洪老头在气罩里跟白忆梦对话,根本听不见二人在说些什么。
直到后来,白忆梦用手从脸上抹过,相貌又有了新变化,在我看来就是天女下凡!反观洪老头那个糟老头子,居然能被美女青睐,我心中极其火大,清风有灵雪痴等三生,洪老头重见昔日老情人,而我跟闫胖子还是孤家寡人!
洪九公有些无奈地低下脑袋解除气罩,反观白忆梦早已是泪如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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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忆梦拉起一旁的白绫负气而去,只丢下八个字:“今生缘浅,奈何情深。”
我目送这两大美女离去,心中感慨万千,想不到洪老头看起来长得不怎么样,完全没有想到,他昔日居然是个情场高手,我估计洪老头年轻时候,也惹下了不少风流债。
闫胖子不怕死傻头傻脑地问:“师父,白忆梦跟您老人家有什么关系?”
洪老头凄然一笑,眼里泛起点点泪花,仿佛往事是那般不堪回首,调整好情绪后才开口说道:“白忆梦是四大家族中的白家后人,白家向来以蛊毒、易容术和拈花指闻名于江湖、凡是修炼成功者身影鬼魅,面容在瞬间变化万千,凭空捻起各类花形,毒蛊可用来救人,也能用来杀人,只不过,白家的功法唯有女子能学!”
我窃笑道:“老头,四大家族跟你有仇?你年轻时做了坏事,惹来追杀?”
清风眉头一皱,喝止我:“师弟,说话注意分寸,师父始终是长辈!”
洪九公摆摆手笑道:“没关系,当年若不是我为了学习上乘法技,选择跟师父踏上御妖之路,在大喜之日逃婚,有负于忆梦,今日,她不取我性命,让我苟活于世,表示已经释怀。”
清风听后接茬说:“师父,难道说,四大家族跟我们御妖师有仇?”
洪九公一脸无奈地答道:“是命中注定的宿敌,当年名震江湖的四方霸主分别为擅长易容术和养毒蛊的白家,接着是精通奇门遁甲各类机关的徐家,以及能够融合妖怪之力的李家。最后,才是我师父所在的洪家,洪家擅长驾驭各类妖魔鬼怪,借助灵魂力提高自身修为。”
我中途插了句嘴:“洪老头你除了易容术不会之外,别的都会了?”
洪九公微微颔首笑道:“你小子眼力不错,除了白家的秘术不会之外,另外三大家族的技法在师父撒手人寰之际,全都传授于我,师父一生为人刚正不可,临终才告诉我妖鬼图鉴和上古神器的秘密。”
闫胖子继续追问:“师父,是什么秘密?说出来听听。”
洪九公摇了摇头,故作神秘一笑:“时机未到,暂时还不能说。”
清风想起梦中之境:“师父,您能猜到我梦中的剑仙师出何门?”
洪九公迟疑片刻,才反问道:“这,清风,你可记得此人所用剑式跟身法?”
清风点点头表示自己铭记于心,洪九公把背上的剑抽出来抛给他。
清风反手接住,往上一抛剑翻了几圈,再次落回手中,逆飞而上冲破了往生店的房顶,我跟闫胖子抬头往上望去,只见几道寒气从天突降。清风俯冲而下,手里的剑正在灵活转动,临近地面时一个**剑势,剑锋急转怎奈不受控制,长剑从他手里脱出,直入对面的墙壁缝隙里,墙壁裂开好几道口子,轰隆一声墙壁倒塌,整间往生店同样是摇摇欲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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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风窘迫地说:“师父,我只能模仿剑招,但您能看出此人的来历?”
洪九公先是一愣,掐掐下巴上的胡子道:“蜀山仙剑派!”
清风眉头一紧:“不过,蜀山派不是早已灭亡,怎会在梦里教我剑术?”
洪九公长吁一口气,神秘地笑道:“天机不可泄露,世间万物皆有轮回。”
清风见自己的师父都说了天机不可泄漏,当下便不再继续追问。
我脚下的地板开始剧烈晃动,身边这两个家伙还在气定神闲地聊天。
情急之下,我唯有大喊道:“洪老头,这里要塌了,赶紧出去啊!”
洪老头非但不逃,反倒喝住了我跟闫胖子:“稍安勿躁!”
洪老头拿出一道符,往上画了画,双指夹紧挥了出去喊道:“破!虚空幻境!”
那道符咒在空气里自动燃起来,焰火很快把它化成了灰烬,往生店像一缕烟尘般分解成无数细小颗粒,最终消失不见,只留下我们师徒四人站在一片荒。在我正前方有一个墓碑,碑上没有立碑者姓名,正中用红色字体篆刻着亡妻灵雪之墓。
棺材佬出殡,棺中死尸被夺
我和镇上那些走动的行人互相对视,所有人都用看怪物般的眼神向我们师徒四人行注目礼,清风率先回过神来在墓碑周围来回转悠,好似在认真寻找什么东西。
清风找了半天也没找到,问道:“师父,我那本三世书去了何处?”
洪老头解下酒壶,喝上几口酒:“徒儿,三世书你不该看,自然不能拥有!”
洪老头话音未落,我举目眺望远处发现一条出殡队慢慢走来,整队的人全是白衣加身,披麻戴孝。队伍中间有四名男子肩上都架着木棍,前后各站两人,分别抬住棺椁四角,沿路还有女子放声哭丧,音色凄厉渗人光是听都让人空泛起一身鸡皮疙瘩。队伍最前边站着两名年轻女子,想必是棺材里死者的家眷,二女边哭边往天上撒白色冥钞,沿途掉了一地纸钱。
一名黝黑的中年男人在我对面说道:“唉,小虎子,你说咱们镇上是不是闹妖怪啊,先是镇上的马郎中在一夜间疯了,还接连离奇死了好几个人,上回杀猪的何屠夫死的叫一个凄凉,身子被人拦腰斩断,白花花的肠子流了一地啊!”
那名被唤作小虎子的后生亦是摇头道:“可能是镇上风水不好,今天轮到了棺材铺的黄老鬼,昨日黄昏,我路过他的棺材铺还找他谈笑风生,问他什么时候给自己准备一副棺材,想不到今天就死了!”
当出殡队伍临近二人时,两个长舌男识趣的闭上了嘴。最前方是一名身穿黑衣的丧乐手,双手正握紧一把金黄色的短唢呐,对准嘴巴深吸一口气用力吹奏出凄凉的曲调,当队伍途经我们师徒四人,顿时阴风大起,远处刮来一道强风,原本抬着棺材的四名男子,瞬间倒地不起,余下几人同样被风袭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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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九公定眼一看,棺盖自动挪开,怪风加大力度,眨眼便卷走了棺中的死尸!
阴风拐走了棺中的尸体,一切恢复正常后,丧乐手丢下唢呐,连滚带爬的落荒而逃,嘴里还大声哭喊着:“快跑!妖怪!这里有妖怪!妖怪吃了棺材佬的尸体!”
棺材旁边死者的家眷抱住棺盖痛哭:“天呐,黄老爷,你尸骨无存啊!”
我往左边望了一眼,先前还在边上的洪老头和清风,早已不知所踪。
我抬腿踹了闫胖子一脚道:“喂!吓傻了你?洪老头跑哪里去了?”
闫胖子双手一摊说:“不知道,道爷倒不如四下看看,这有没有怡红院?”
“你开窍了啊!走,咱哥俩找怡红院去!”我搓搓手贼笑着说。
我看了一眼路中央的棺材,里面还真是空空如也,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之下死尸不翼而飞?定是有妖怪横行,洪老头跟清风肯定是去抓妖了,抓完妖便会自动联系我和闫胖子。
闫胖子跟我勾肩搭背地走过出殡队,往前走了数十步,斜对角有一间书铺,在书铺旁有条小巷子,巷子对面有一家烧饼铺,另外一旁在卖香烛冥纸,极其诡异。书铺的门槛上坐着一小姑娘,正笑嘻嘻地看着我们,还大喊道:“小心,你们别往前走了,前面有个疯子!”
闫胖子跟我蹲在小姑娘面前,在靠近她后有一阵刺骨的寒气向我袭来。
我打了个寒颤道:“疯子?小姑娘,这镇上有怡红院?”
小女孩嬉笑着说:“没有怡红院,却有花满楼,里头好多漂亮的姐姐。”
此时,闫胖子的脸上乐开了花,追问道:“小妹妹,花满楼该怎么走?”
小女孩撅着嘴道:“有点复杂,一起跟我进店里去,我给你们画路线图。”
说话间,小姑娘已经转身进入书铺,我跟闫胖子亦没多想也尾随其后。跨过书铺的门槛,铺面大小约三十余尺,靠墙摆放了四个红木书架,上面随意堆放着上百册早已经发黄的书,书架是靠一根红漆斑驳的柱子支撑。柱子前面有一张布满灰尘的黑色案台,台上摆满了文房四宝和几张白色宣纸,书铺里还蔓延着一股浓烈的潮味,无异于死老鼠的味道,闻之让人五内翻腾,心生呕意。
小姑娘走到台前取下一枝毛笔,奇怪的是她没研磨,提笔便往宣纸上画,手腕灵活有力,我跟闫胖子走到小姑娘身旁看向案台,宣纸上洁白如雪,没有画下任何东西。
闫胖子道:“丫头,你这毛笔都没沾墨水,你往纸上画什么?”
小姑娘听闻先是用一双杏眼瞪住我们俩,没有答话,把手中的毛笔磕回原处,继而快速扯开铺在上头的宣纸,一幅美人出浴画展现在我跟闫胖子眼前,画中的女子,在一超大的荷花水潭内沐浴,而画中记载的情形正是女子打算起身那一刻,宛若出水芙蓉般勾人魂魄,待我俩回过神时,转眼间却已经到了别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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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我们张开眼睛,我和闫胖子分别站在两大片碧绿的荷叶上,眼前白雾萦绕,空气清新怡人,环视整个水潭,开满了粉色的荷花,花蕾中间还夹带了少许粉色花芯,恰好处于含苞待放的状态,还有一些刚成形的花骨朵,开在一旁。一阵微风徐徐吹过,花香溢满水潭,脚下的荷叶载着我急速往前游去,回头看闫胖子这家伙,脚下的荷叶亦在前行。
只不过,闫胖子脸色苍白大喊道:“道爷,快救我!我不会游泳!”
我往前一挺,荷叶前进的速度又加快了几分,两旁的荷花匆匆闪过,在前行途中我才发现自己无法操控荷叶的方向,而是荷叶在引导我自动往前飘去。
我这时才恍然大悟:“闫胖子,咱们中了那小姑娘的妖法!”
闫胖子的荷叶在我身后:“道爷,我们该不会入了画里吧?”
我故作惊慌地喊道:“啊!我们被困在画中?岂不是永远都出不去了?”
我嘴上虽然这样说,心里早已萌生妙计,不告诉闫胖子只是不想他坏事,自打跟随洪老头以来,明白了一个道理,妖怪再厉害,都会有弱点,找准弱点一击杀之,方能脱离险境!
闫胖子听我如此一说,急忙哭喊道:“道爷,我还有好多东西没吃过,想我正是祖国大好青年,一定要以传宗接待为终极使命,为国家的计划生育做贡献才行!”
我没有答话只觉得脚下的荷叶渐渐慢了下来,面前有一条大船,船头站了两名身着红衣的女子,青丝高高盘起,脸上妆容淡雅,长相妖媚若狐,举手投足间充满了妖媚之气。
我瞧了瞧两名女子道:“闫胖子,快用你的法器,照照船上两名女子!”
我把右手放在口袋里,以防有突**况,可随时用摄魂盘对付这两个妖孽。
闫胖子拿出挂在胸前的家伙,调整好焦距,通过镜片折射回来的景象差点把他吓死,刚好瞧见两头荷花精站在船头搔首弄姿。
闫胖子结结巴巴地喊道:“道爷,船头有……两头荷花……精!”
果然不出我所料是两头女妖,我把摄魂盘平放到手中央,嘴里开始小声默念起来,噬魂宠一下子从盘中飞出,变为一头巨鹰,我骑在鹰背上舞动翅膀,向船头两名女妖飞去,脚爪用力一抓船头的一角裂开。
两头女妖冷笑,左边一名说道:“黄毛小子,让你尝尝琵琶魔曲的厉害!”
右边的女妖马上接茬说:“妹妹,别跟这些人废话!速战速决!”
右边的女妖话还没说完,手中凭空多了一把白色琵琶,右手把住琵琶顶部,左手开始拨动琵琶上的黑弦,迷惑之音悠然传出。我的耳朵开始嗡嗡作响,虽说头晕目眩但还能看清眼前的情形,急忙向船撞去,船下被撞出一个大口子,船开始摇摇晃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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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边女妖也立马拿出了一把黑色琵琶,同样拨动琵琶弦,两把琵琶合奏成一曲魔音,企图迷惑我的视线跟心智,我骑在鹰上到处胡乱攻击,完全失去了方向感。
闫胖子站在荷叶上大喊:“道爷,你在乱打什么?”
闫胖子没被琵琶声干扰,抬头看着在空中疯狂乱舞的我,表情痛苦不堪。
荷花精姐妹见状又加大了弹奏力度,曲子节奏越快,我所受的痛苦越大。
荷花精发现闫胖子居然若无其事,其中一个说要专门对付闫胖子,我的意识才稍微恢复了点,船上积满了潭水,马上就要下沉了。荷花精姐妹索性弃船变回原形跳落水潭,头顶是粉色荷花苞,四肢成了荷叶的绿色根茎,体型跟在船上时大小相同,面容改变了许多。
我的手脚还是不受控制,视线和意识渐渐恢复,另外一头荷花精手里高举琵琶,朝闫胖子冲去,潭中的水被它划开一条水波,跳起来把琵琶举过头,旋转两圈,琵琶顶部冒出一根刺,打算用尖刺死闫胖子!
郎中患怪疾,室内精蝼蛄
镜头转向别处,有两道黑影以极快的速度,追赶着一阵怪风来到一处苍翠竹林里。棺材中夺来的尸体被丢到了一个大坑里,怪风停止旋动露出极为狰狞的面容,一头周身血红,脸上堆满了绿色鳞片,没有鼻子和耳朵,连双眼都是两个黑窟窿,嘴巴比一般人要大上数倍,口内长有四颗尖牙,上下颚各两颗。舌头全数吐出垂落在地,嘴里还不断涌出绿色唾液,流到放了死尸的坑里,唾液接触到尸体后立马溶解了尸体,还发出一股刺鼻的恶臭味,舌头卷起坑中的尸体,大口咀嚼了起来,血水杂着白白地脑浆迸发出来,嘴边还有不少血液缓缓流下。站在酒壶上的清风喉头暗自涌动,胃里开始翻滚,首次见到妖怪吃死尸,难免有些不舒服。
清风开口问道:“师父,这妖怪居然爱吃死尸?”
洪九公先是一愣,叫清风先跳下去,自己则操控酒壶来到食尸怪的头顶,纵身一跃,同时抽出背上的剑,倒冲而下,右手腕先是劈出几道剑光,直冲妖怪头顶。只听叮叮两声之后,妖怪丝毫未损,两侧的大竹子因受到反弹出来的剑气轰然倒地。妖怪把自己缩成一颗红色肉球,朝地面用力撞下去,地下又多了一个新坑,妖怪借力打力弹起老高,险些撞到在空中的洪九公。一大堆绿色竹叶也跟着被打落,连带还撞断几根翠竹。
洪九公把酒壶旋转一圈,顺势将剑放回背上的剑鞘里,闪身飞出老远。
洪九公此时正蹲在酒壶上,说道:“妖怪,让我给你下点猛料!”
话音未落,洪九公拧开了酒壶前的黑色塞子,白色**从酒壶里流了出来,洪九公边操控酒壶边在妖怪头顶盘旋,把酒都淋到了妖怪身上,妖怪依然是在跳动,但唯一有所区别的是,当酒在妖怪活动的范围内洒满后。洪九公从腰间拿出一个黑色的四方盒子,慢慢掀开盒盖,里头有一只七星瓢虫,颜色跟普通瓢虫有很大的区别,因为这虫只有一种颜色,洪九公弹了弹盒子底部,瓢虫好似收到指令,展开双翼从盒内飞出,落到妖怪头顶,用牙齿咬开一个小口,瓢虫快速钻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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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九公在躲避妖怪攻击的同时,还在准备另外一样法阵,瓢虫钻进去后,抽出三张黑色道符,顺次丢到妖怪头上,在道符接触到妖怪的瞬间,洪九公的嘴里开始碎念符文,吐出两个字:“妖蛊!”
清风闻声望向食尸怪,三道黑符慢慢形成一个金色的大三角形,把妖怪固定在三角形里,先是让它无法反抗,洪九公把酒壶收起,双肩耸动,背上的剑凌空出鞘。洪九公脚踩酒壶飞身单手接剑,借助重力急速往下刺去,只听嗤地一声响,剑从妖怪的头顶一直杀到尾部,周围接连炸起数道响雷。
半米之内的竹子,无一幸免,全被震成了碎片,余下的则是飞出老远!
紫色的血水流了一地,只不过食尸怪还没死,洪九公见它还在挣扎,索性再次跳起迅速打出一个手印,原本是用来限制妖怪行动的金色三角形,居然能从地面引出火热岩浆来。食尸怪所在之地很快被滚滚岩浆吞噬,地面开始塌陷,食尸怪在里头四处乱撞,待它完全掉入地底之后,洪老头发动瞬移之术拔出它头顶上的剑,塌陷龟裂的地面,渐渐变回常态。
洪老头右手握剑,往左用力挥动两下,剑刃上的紫色血液消失不见,再把剑高高抛起,身体往右倾斜,剑准确无误地回到鞘里,拿起酒壶抿上一口。
洪老头对清风笑道:“食尸怪,吃死人的尸首,还有个别名叫火车。”
清风一头雾水问道:“火车?这妖怪明明就是一球体,怎能叫火车?”
洪九公掐掐下巴的胡子,刚打算开口解释为何叫火车,只见不远处迎面跑来一位疯疯癫癫地郎中。此人身披白大褂,左肩还挎有一黑色小药箱,头发乱七八糟,脸上黑不溜秋,死死抓住清风的手,正在强行号脉。
疯郎中皱着眉头说:“你大限将至!让老夫为你开一方子,保管药到病除!”
清风推开疯郎中对洪九公道:“师父,这人患有失心疯?还是着了魔?”
洪九公瞧疯郎中一眼,往前跨出一步,来到郎中面前,只见郎中双目无神,印堂发黑,身上满是妖气,急忙用右手在郎中胸口点上三下,继而才是肩膀和腹部。洪老头用左手从腰间取出三根银针,直接戳向刚才点过的穴位,三根银针冒出来大量黑血,此刻郎中如老僧入定般,暂时不会癫狂。
清风见疯郎中定在原地,不禁心生疑惑:“师父,这郎中怎么不动了?”
洪九公没有搭腔,看着疯郎中的双眼,眼睛慢慢有了颜色,眼球变回常人的黑色,瞳孔也明亮了不少,右手催发一股气旋,轻轻拍向郎中的胸膛,三根银针立刻飞出去。
郎中吐出一口黑血,如大梦初醒般呢喃道:“我,我在什么地方?”
郎中打量着面前的洪九公与清风,又看看自己,心中也猜到了些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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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中拱手道:“感谢两位高人相救,我被妖邪迷惑,才会变成这样。”
洪九公摇摇头又喝上一口酒笑道:“没事,举手之劳何足挂齿,我看先生身染恶疾,神智不清,定有妖怪作祟,能否到寒舍一看?”
郎中领着他们两个人往竹林深处走去,穿过两条泥泞的三岔路口,一路上微风阵阵,吹得整个竹林一阵怪响,竹叶不断地从高处洒下。
清风耐不住好奇:“师父,为何刚才那妖怪被称为火车?”
洪九公道:“在出殡运送尸体的过程中,忽然刮起大风或暴雨突降,会有一阵怪风将棺盖吹开,将尸体夺走,并吞下肚中!亦有人说此类妖怪是把罪人送入地狱的火车!”
郎中听闻便追问道:“二位身法异于常人,定是捉妖伏魔的行家!”
洪九公讪笑说:“行家不敢当,只是在执行使命,替天行道!”
洪九公说这话时脸上有些许无奈,曾几何时,他也有幻想过,若当初没有踏上御妖之路,也没有在大婚之日逃婚辜负白忆梦,现在,又将是怎样的一副美好光景?
说话间,三人已经来到郎中的住处,是极其简陋的茅草房,占地面积不大。
郎中刚想领洪九公进门,却被洪九公拦了下来,伸长脖子往房里瞧了瞧。
洪九公一脸严肃地说:“你别住在这了,房内妖气冲天,长居室内必死!”
郎中听闻脸色都变了,连房里的东西都不要了,第一时间拔腿逃跑。
清风回头看郎中远去的背影,讪笑道:“师父,您又乱吓人!”
洪九公摆摆手冲清风使了个眼色,在常人眼中面前的茅草房看起来非常普通,在洪九公看来却不是如此,整间房子妖气萦绕,恶臭味在空气里肆意传播。
清风跟在洪九公后头,才明白他并没恐吓郎中,而是确实有危险。
此时,师徒二人正好并肩而行,清风睨眼来回扫视茅草房数遍,都不见妖怪的身影,唯有传音入密问洪九公:“师父,这妖怪在什么地方?我怎么看不见?”
洪九公同样传音入密道:“精蝼蛄,一具没有肉身的骷髅骨架,手持一把黑色大镰刀,常常隐身居于室内或屋顶,普通人无法看见其样貌,它是会引发疾病和灾难的妖物,修炼到一定程度后爱吃人!”
洪九公话音未落抬手用食指往清风额头一点,一股红光散发出来,待其手指挪开后,清风清楚地看见斜对角的茅草房上,正趴着一具白色的骷髅骨架,手里还握紧一把黑色的大镰刀,慢慢从屋顶上站起来,带起镰刀用力往前蹦到洪九公面前,地面被踩出两个大窟窿。
精蝼蛄抬起头后二话不说迎面挥动起手里的黑色镰刀,只听呼一声响,一阵猛烈地狂风刮过,洪九公后头的竹子在瞬间被摧毁。洪九公同时抽出背上的剑格挡,硬是接下了这一击,双脚往地下陷了半米,妖怪又加大几分力度,想让洪九公越陷越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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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九公见情况不妙,把剑往左一横卸掉镰刀的力量,身子整个往地底钻去,霎那间消失不见。清风亦受到了强烈波及,当即用右脚尖轻轻点地,急忙往后退出数米,腰部前倾借力,轻然飞至左边的巨竹顶端站着,细小的竹枝在外人看来一折即断,但清风此时单脚立于一脆弱枝桠上,仍是面不改色地看着下方手握镰刀的精蝼蛄。
精蝼蛄往前走几步忽然跌落到地底,洪九公从其侧边的地下飞起,他把手中的剑抛出,骷髅怪还在坑里反抗,剑悬浮在精蝼蛄上方分裂成好几道剑影气墙,内里还夹带风雷闪电,在接近它头顶时,剑气全都融合到了一起,归为一把白色巨剑,直接击散精蝼蛄的脑袋!
清风长叹一口气从竹枝上翩然飞下,慢慢走到洪九公跟前。
精蝼蛄变成黑色球体飞入洪九公体内,此时,他的小拇指开始不断抖动。
洪九公看了看小手指,眉头一紧,拎上清风便消失在了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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