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说,这姑娘是个青楼女子了?”
豪格点了点头:“所以,为难一个青楼女子的人,十有八九就是嫖客!”
“原来如此。”陆九渊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随即露出一脸坏笑:“早就知道杨兄博学多识,但看不出来,你对这青楼之事竟也如此门清,看来是常客啊!”
“那可不……”豪格刚一开口,猛地意识到自己掉入了陆九渊话里的陷阱,赶忙改口道:“呸!谁是常客啊?休要胡言乱语!我这不过是行走江湖多年积累的经验。你可别忘了,我比你多吃了三年的饭,这三年的见识,远比你想的要多呢!”
“哦。”陆九渊点了点头,依旧是一脸坏笑:“那我们怎么处理她啊?”
“这个吧。”豪格沉思片刻,突然将身上的两条老虎腿卸了下来:“九渊,这个你拿好!”
“诶?”陆九渊一脸疑惑地接过老虎腿,与此同时,豪格一把将地上女子扛在肩上:“先把她带回去吧。等她醒了再问问情况。”
“好!”陆九渊点了点头,扛起老虎腿的刹那才反应过来:“等会儿,杨兄,为什么我要替你扛老虎腿,而你扛姑娘啊?”
豪格没有回应,而后扛起姑娘快步向前,全然不顾陆九渊。陆九渊这才意识到自己被豪格耍了,赶忙加快了脚步:“敢耍我帮你做苦力,你个老色鬼,给我站住!”
豪格得意地回过头:“那可是你自愿的!我先走了!”
“站住!”
陆九渊的声音回**在密林间,而山的另一边,三个黑衣人正穿梭在密林之中,是寻找着什么。
“大哥,这里没有啊!”这时,一个身材精瘦的黑衣人钻出了草丛。
与此同时,一个身材五短的胖子也从瘦子身边钻了出来:“大哥,我这里也没找到啊!”
“奇怪,不应该啊!”站在一旁的刀疤脸眉头紧皱:“真是见了鬼了!一个臭娘们儿,身上受了伤,理应跑不远啊?”
“大哥,这娘们儿莫不是掉下悬崖了吧?”这时,瘦子朝着身边的悬崖一指。
胖子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周身的疲惫迫使他附和瘦子的话:“是啊是啊!咱们三个大男人还能追不上一个瘸腿娘们儿?她一定是摔下悬崖了!”
刀疤脸来到悬崖面前,眼见这悬崖深不见底,心下微微一沉:“你们俩说的倒也不无道理,这荒郊野岭也没个人烟,我们找了这么长时间还寻不到这娘们儿,八成她是掉下悬崖了,只要她死了就行。”
“对啊。”胖子和瘦子赶忙附和,他们可不想继续呆在这野林子了。
“撤。”刀疤脸一声令下,三人渐渐消失在密林之中,偌大的山谷重归寂静,空余几声乌鸦的鸣叫。
日暮,血滴子据点。
阿朱看着面前遍体鳞伤的姑娘,眼中写满怜悯:“杨大哥,陆大哥,这姑娘的伤口我都包扎完了,究竟出了什么事?这好端端的人怎么就被折磨成这个样子?”
陆九渊摇了摇头:“我们也是在山上训练的时候遇到她,到底出了什么事?恐怕只有等她醒了才能知道。”
“不过从目前的情况来看,这姑娘肯定是卷入了什么不得了的纷争当中,不然谁会对一个青楼女子下这样的毒手!”言语间,豪格叹了口气。
“青楼女子?”阿朱看着榻上姑娘惨白的面容,心头再度收紧:“唉,想来她定是身世不好,这才入了烟花柳巷,而今又遭了这等祸事,真令人心疼。”
言语间,阿朱的眼眶竟是渐渐晶莹。豪格见状,赶忙递过手帕:“阿朱真是菩萨心肠,接下来还要有劳你照顾这位姑娘。”
“这你放心,我会好好照顾她的。”
陆九渊看着面前昏迷不醒的姑娘,眉头微微一皱。眼前这位姑娘本就来路不明,而今又深陷祸事,若不妥善处理,倘使暴露了血滴子,只怕是因小失大。思索至此,他拽了拽豪格的袖子,示意豪格与他门外说话。豪格心知肚明,随即起身与陆九渊出了屋。陆九渊刚要开口,豪格却打断了他的话。
“九渊,你是想说这女子来路不明,让我小心处理对吧。”
陆九渊点了点头:“没错!这女子目前正被人四处追杀,我们贸然藏匿,万一走漏风声,把血滴子暴露在世人面前,到时候我们的处境可就危险了。”
“九渊兄弟说的是!”豪格正色道:“贸然带生人回据点的严重性,我自是十分清楚。但我组建这血滴子最初便是为了救助百姓,匡扶大明,把那么一个遍体鳞伤的女子就这么丢在荒山野岭,我实在做不到。”
“我也清楚。”陆九渊微微一笑:“我就是喜欢你这一点。”
“但血滴子的安危,我也不是没有考虑。”豪格拍了拍陆九渊的肩膀:“九渊,这几天就辛苦你加强戒备,我去寻一个安全的去处,然后把那姑娘安顿在那里。这样就不必担心暴露的问题了。”
“如此甚好。那守卫的事情就交给我了。”陆九渊点了点头,随即便要离开,但豪格再次叫住了他。
“等一下。”
陆九渊一脸疑惑地回头,却见豪格上前亲手掸了掸他衣服上的尘土:“血滴子的王牌,可得注意形象!”
“穷讲究!”陆九渊嘟囔了一句,随即转身离去,嘴角不自觉扬起一丝笑意。
豪格看着陆九渊离去的背影,嘴角的笑容渐渐凝结。
“报,杨头领,您的信!”
待陆九渊离去,一个身着黑衣的血滴子成员跪在了豪格的面前。
“知道了,下去吧。”豪格接过信,挥了挥手,黑衣下属便立刻离开。
今夜的月亮本是格外皎洁,可不知何处来的阴云渐渐笼罩在那玉盘四周。豪格收起信件,面色凝重地走出了血滴子据点。杨云清与豪格的转换,全在这临门一脚之间。
而此时,揽月楼的包厢之中,身材臃肿的富商吴德宝正摆好了一桌酒菜,等待他的光临。
“这豪格大人怎么还没到啊?”吴德宝一脸急切地站在窗外眺望楼下的街市:“陈掌柜,你这邀请函莫不是没发出去吧?”
一旁正襟危坐的陈掌柜,全然不似吴德宝那般,活像是热锅上的蚂蚁。却见他不慌不忙地端起茶盏,品了半口龙井,任由清甜在口腔中肆意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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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陈掌柜,你还有心情喝茶?我问你话呢!这豪格大人你真的邀请了嘛?”吴德宝看着陈掌柜这不慌不忙的做派,心中更是焦急。
耳听这催命一般的问话,陈掌柜眉头微微一皱,缓缓放下茶盏:“我说吴掌柜,你着什么急啊?这邀请函我自是发出去了。可豪格大人不同于你我,他每天日理万机,能屈尊来见我们已是莫大的恩赐,你现在在这里上蹿下跳的有什么用啊?聪明儿就赶紧落座,别一会儿豪格大人来了,看见你这副样子,岂不是冒犯天威?”
吴德宝虽听不惯陈掌柜的语气,但他的话确有道理,只得落座。
“那件事办得怎么样了?”陈掌柜问道。
“放心吧。”吴掌柜灌了口茶:“那小妮子跳下悬崖摔死了!”
“摔死了?”陈掌柜眉头一皱:“你手下人亲眼看见尸体了?万一没摔死,坏了咱们的大事怎么办?”
“这你放心!”吴掌柜一拍胸脯:“那小妮子受了伤,还往绝路上跑,没掉下悬崖还能去哪儿?”
陈掌柜一听这话,眉眼间仍旧盘卧着阴霾。在他眼里,吴掌柜这番言语与酒话没什么分别:“算了,明天我再派人过去确认一下。”
吴掌柜闻听此言,无奈地摇了摇头,他和陈掌柜的交情不是一天两天,自是知道陈掌柜的过分谨慎:“就这还得复查,你这过分谨慎的毛病可得好好改改。”
陈掌柜白了一眼吴德宝:“你懂什么?小心驶得万年船。”
吴德宝回之冷笑:“这小阴沟怎么能翻得了我们的大船?你多虑了!”
就在二人谈话时,门外一个英气逼人的身影惊得二人立时跪倒在地。
“拜见豪格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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