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生三世痴情骨(共3册)-第九章_废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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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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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这样都不算爱,那告诉她什么才算爱。

她本可以轻轻松松地离开,但是她选择了回来,带他一起离开,从而放弃了离开这个世界的机会。

她为他背叛燕子轩,不惜任何代价地要救他,不容任何人伤害他。

她疼他,保护他,宠他,包容他,纵容他。

没有他,她或许很逍遥,活得很好。也许是锦衣玉食,也许是遨游天下。

倘若此刻,他真的死了,那她呢,也定然会死吧。

舒景说,她木莲无法爱上其他人,因为她的心填满了燕子轩。

可是,舒景错了,她的心填满了燕子轩,而她的木莲自己的那一颗心呢。她的那颗心,是爱着眼前这个男子的。尽管他身世不明,尽管他也曾让她怀疑。

可是,他就像罂粟一样,美得炫目,美得诡异,美得妖娆,让她不知不觉中了毒。

她之前不知道,她中毒有多深。可是,在这一刻,她了解到,那也是深入骨,溶入血。

她亦爱他,只是在这之前从未发现过。坦然一笑,木莲松开扣住石头的手,身子一压,在他坠落的一瞬,赶在他前面,再度抱着他。

除了他,她此生还有什么牵挂。孩子吗?颜绯色那本就不受欢迎的孽种。

她爱他,已经很久,很久。

从什么时候开始。或许在那个危机四伏的亭子里,也或许更早,早在他们未曾见面之前。

腰肢被紧紧地搂住,他抬头看着她,眼中露出震惊和惊喜。她的那一句话像云一样缥缈,却瞬间被他刻在了心底。

如果是这样,这样死去是不是很好呢?他笑,妩媚而妖娆。

风从耳边掠过,随即一条马鞭随风而来,缠住两人的腰际。

“抓住……”

白衣俯身趴在地上,双手用力拉住鞭子,随即其他几个随从也上前合力将他们拉了起来。

身体瘫软在地,他顾不得疼痛,抓住她的手,焦急地问:“娘子,刚才您说什么?”他想确认,这一切都是真实的。

反握住他,木莲强挤出一个笑容,额头抵触着他冰凉的面颊,低声道:“小妖精,我爱你。”

她的声音很小,但是却清晰地落在了白衣的耳里。看着两人紧紧相拥,他,眉宇间闪过一抹痛楚,随即转身示意一干人离开。

待他们都下去,他才清了清嗓子道:“轩王妃,跟白衣回京。”

“不。”木莲拉住小妖精从地上站起来,坚决地说道。

“你……”白衣手里的剑突然一扬,落在小妖精的脖子上,“你是因为他?”

“不准碰他。”

“为何如此护着他。不惜暴露身份,甚至不要命地护着他。你值得吗?你知道他是什么人。什么身份,什么来历吗?”白衣质问,那放在小妖精脖子上的剑不由得压下去了一分。

这个红衣男子,绝非简单的人,她不知道,可是他白衣能感觉到,从那日在监狱里的情景,还有刚才那箭断裂时候这个男子眼中闪过的一抹绿光,他明了,他绝非一个身世可怜落入青楼伪装女人的男子。

“我不知道他什么身份,什么来历,但是,此刻他是我夫君。”她吼道,一把推开他的剑,挡在小妖精身后。

她也怀疑过,好奇过。可是,那又如何,她不愿意多想,因为自己也来路不明,而且,他也并非坏人,不过是掩藏在花满楼的男子而已。最重要的是,他是她所爱的小妖精。

爱一个人,并非因为他是什么人,而是爱他时,他是她心中的那个人。

“哈哈,他是你夫君。”白衣收回手,看着木莲,无奈地摇了摇头,苦笑道,“你当真以为你是木莲吗?你到底还是舒景,还是燕子轩的轩王妃。”

“不。白衣,你错了。当我跳河醒来的那一刻,舒景就已经死了,现在的我,是木莲。”她一字一顿地说道。

身子一晃,白衣回想了她醒来的那一刻。陌生的,轻蔑的略带讥讽的眼神,那果真不是属于舒景的眼神。

“呵……”他轻笑了一笑,翻身上马,“上次没有能阻止你们离开,这次你到底还是要带他走。你如此信他,那白衣也无话可说。再次别过,且保重。”

“白衣。”木莲惊愕地看着白衣,没想到他会放了自己。

“你那日救我一命,今日就当我还了你,从此我们两不相欠,那誓言也就此作废。”说完,手里的鞭子重重地落在马背上,奔着远处的火光离去。

“誓言。你和他有什么誓言?”身后突然飘来酸溜溜的声音。

木莲脸皮一抽,猛地从白衣的那一番话里反应过来,感觉身后某人全身寒气四溢,眼光阴冷,让她心顿时一揪,随即低身将地上遗留的火把捡起来,转身,挤出一个相当难看的笑容。那么一刻,木莲竟有一种被捉奸在床的尴尬。汗啊,她明明什么没有做啊。

“娘子,你和白衣有什么誓言啊?”他绝美的脸上突然扬起一抹妖媚的笑容,声音却冷淡得出奇。

这表情,明明就是带着恐吓的诱哄啊。

“咳咳咳……”讪讪一笑,她上前拉住他,手还没有碰到,就见他猛地一甩手,避开了她。

“娘子,为何刚才的问题你还没有回答呢?”那笑容越发妖娆诡异起来,木莲身子不由得哆嗦了一下。

丫的,这家伙怎么在恐吓她呢,而且看着他这个似笑非笑的表情,她竟然觉得有些怕呢。

“事实上也没有什么誓言。当初,在林子里曾救过白衣一命,要他……”木莲顿了顿,脑子竟然开始卡壳起来。莫不是真的告诉他,她曾经要白衣当她的小妾,那个时候纯粹是整治一下他。

“要他做什么。”他笑,媚眼如丝,甚是邪魅。

不行了,这样被他盯着看,她心脏承受不了。

“就是让他照顾舒府,保证舒府上下的安全,不然就让他做我小妾……”

“你。”他抽了一口凉气,那笑容瞬间凝结,绝美苍白的脸上浮起一丝阴霾,那颤抖的唇意识着一场暴风雨的来临。

“开玩笑的。只是要挟他而已。”见他脸色大变,担心他心疾又犯了,木莲忙上去将他扶住。

“开玩笑?我怎么没有看出来这像是一个玩笑。而且,我看白衣似乎很认真呢!”冷厉的目光扫了一眼白衣离开的方向,他才不觉得白衣当作了一个玩笑。那誓言,是玩笑嘛。

“真的是开玩笑的。”

“哼。我看你当初还真的是想将他那位妾室吧。娘子,为夫怎么现在才发现娘子是如此多情的人呢。”

啧。这话怎么听起来就这么酸呢。她的心,他总该是明了吧,都说得如此清楚了,他还要吃哪家子飞醋,不过看他那纠结的小脸儿,木莲心里升起一丝痛快,弥补了刚才心脏受他恐吓的痛楚,随即又坏笑道,

“那你同意我将他纳为妾室吗?”

“你敢。”他咬牙吼道,粉嫩的唇当即就被那贝齿咬得泛白,媚眼中溢出还一丝泪花,划过那张令人心碎的脸蛋儿。

“哭了。”靠,又被她搞哭了。妈的,她木莲到底喜欢的是男人还是女人啊。

“不理你。走开。”

那么一激动,本就疼痛不已的身体似乎像裂开了一样,抬头看着天空,此事应该是艳阳高照,却仍旧漆黑一片。

难道,这就是传闻中的日食。

像他这样的人,除了新月会丧失一切保护能力,传闻中的日食,亦指一千年发生的太阳被吞灭的日子,他也和婴儿无异,而且必须需要鲜血供给,不然就会全身冰冷随即心痛而死,可此刻专供他血的侍女根本不在,他去哪儿找血。

“嗯。”

“小妖精,怎么了?”

“疼。”他捂着胸口喘了一口气。

“过来。”木莲将他扶着,拿着火把,四下看了看,发现斜坡的上方有一个小洞穴。如今天冷,他们的马又跌了下去,这么黑,恐怕等火把烧完了,都走不出这个林子,反而会被冻死。

“娘子,放了我。”他推开她。他现在需要的是血,怕一时控制不住自己,伤了她。

“过来。”没有理会他,木莲俯身将他背起来,朝洞口走去,又脱下白狐披风扑在地上,将全身冰冷的他放了上去。

找了一些木材,尽管潮湿,但是稍微烤一下,总能生火取暖的。

“还冷吗?”他蜷缩着身体,那娇艳的红色好似曼陀罗一样盛开在那白色的狐裘上,是一种让人心疼夺目的美。

手触及他的身体,木莲吓得顿时缩了回来,是刺骨的冰冷,那火堆似乎没有传递丝毫温度给他。随即咬了咬牙,木莲躺下,将他紧紧地抱住,手掌温柔地揉搓着他的后背。

突来的温度让他下意识地往她怀里蹭着,他扬起头,睁开蒙眬的双眼,望着,嘴角勾起一抹媚笑。

“娘子,你好美。”冰冷的手指落在她微红的唇上,他笑道,极度渴求那一抹娇红,也或许是更深的红。

很多年前,当他孤独地倒在那雪地里时,他便爱上那种猩红,选择了为复仇而活,做一个魔鬼。

木莲呆呆地看着眼下的人,那好似瓷器一样的脸蛋儿,那勾人的凤眼,那邪魅的笑容,即便是苍白无色,却丝毫不影响他的娇媚,反而更让她怜悯,那么一刻,在他手指的抚弄下,她竟觉得燥热不安。

原来,有了爱,就有欲。

正当她沉浸在自己那乱七八糟的逻辑中时,眼前突然一暗,唇上碰触到甘甜的冰凉。

那样柔软像是果冻一样,滑嫩,让人忍不住想要咬下去。她惊愕地僵在原处,搂着他的手,停止抚摸,整个人像是被电击一样,动弹不了,唯能感觉他在轻柔地吻她,带着小心翼翼的试探,碰触一下,随即离开,又恋恋不舍地粘上。

这是接吻吗?

她印象中的第一次初吻是在那个荒诞的亭子里,她躺在地上成了他的肉垫,随即初吻被他夺取,可是,那个时候没有任何感觉。随即是燕子轩,那粗暴的羞辱的吻。再后来是梦的那个旖旎的场景,太美,不真实。再再后来是颜绯色那让她备感羞辱的疼痛。

而此刻,完全是不一样的。

他柔软的舌头轻巧地探入她的唇,那放在她脸上的手,也温柔地抬起她的下颚,似乎在叫她迎合他。

那么一瞬,木莲感觉到他修长的睫毛扫过她的脸,像羽毛一样划过,却让她身子猛地战栗了一番,不由自主他抱紧了他。

她殊不知,吻,竟然是这样甜蜜。

他欺身而上,将她平放,单手撑着身体,另一只手顺带解开她的头发,那么一刻,绸缎般的青丝好似黑色的睡莲一样在白色的狐裘上绽放开来,映着他的绯红,竟然是说不出的诡丽。

白玉般的葱指插入她的发丝,小心地替她梳理,他的吻没有离开她的唇,轻柔中带了那么一点掠夺,仅这样她都觉得呼吸有点困难,那脸上泛起的红晕落于他媚眼中,便成了难以压抑欲望。

那柔滑的唇放开了她,她心里当即一空,惊慌地张开眼,刚好对上了他勾人的凤眼,那里,有万千流星划过,璀璨得让人目眩,让人沉溺。

他微笑着俯瞰着她,绝美的脸上也有一抹诱人的酡红,手腕那么一抬,他将绾着发尾的丝带抽掉,顿时那漂亮的墨发披散下来,落在他肩头,落在她身上,落在她头发上,交织开来分不清彼此。

眼睛一酸,她想起那日在客栈,他说,男女共枕,头发相互交织,俗称结发,也就是结发夫妻。

泛着珍珠般光着的指尖勾掉腰间的束带,那绣着罂粟的红袍从他身上跌落,随即亦是红色的里衫,那夺目的红衬得那脱衣服的手指格外娇美。那样儿的人,即便是脱衣,都显出常人所没有的丽质,让人心动不已,像极了一幅美卷。

当最后一件衣衫从他身上落在时,木莲顿时抽了一口冷气,脸不由得涨得通红。

“娘子……”他轻声地唤道,看着她,竟然觉得日食所带来的痛苦减轻了,虽然唯有血液才能彻底让他解脱,但是他不要再伤害她,他能等……或许因为她,他真的能熬过去。俯身再度吻住了她,漂亮的手指移向她的衣服,她来不及拒绝,来不及反应,来不思考,就已经沉溺在这如火的吻中。

那道德,那伦理算什么,这一刻,她只知道,身前的这个男子,她爱着,像呵护生命一样爱着。

既然如此,还有什么不可逾越的。

身体暴露在冰冷的空气中,她不觉得任何凉意,而是一种需要被浇灭的火热。

“娘子,我可以要吗?”他不敢轻举妄动,不敢回想那次冲动所换来的痛苦,所以,他须得到她的同意。

将他白玉般的手指放在唇间,她微微一笑,贝齿轻咬……这便是许可了。

木莲缓缓地睁开眼,洞里一片雪亮,太阳出来了。身体有一丝酸痛,微微一动,感觉压着什么东西,仔细看去,原来自己还是枕着他手臂昏睡了过去,顿时她脸上浮起一抹羞涩,深吸了一口气,转身轻轻碰触了似乎也还睡去的他。

“小妖精……”她轻声唤道,伸手拨开他脸上的发丝,“太阳出来了,快起来了。”

眼前的美人儿没有丝毫反应,眼睛紧紧地闭着,那似蝶翼一样的睫毛紧紧地覆在他苍白的脸颊上。

“小妖精。”她笑了笑,随即伸出手,要去捏住他的鼻子。

手刚碰触到她鼻子,木莲整个人就吓得哆嗦一下,随即又颤颤地伸向他鼻前,那一瞬,她脑子一片空白。

全身冰冷的他,此刻没有丝毫的气息。

头皮发麻,木莲起身坐好,将他搂在怀里,他身上还穿着衣服,自己身上也是,因为天冷,在她昏睡时候,他替她穿上的。

手放在他胸膛,的确,她感受不到一点震动,又放到他脉搏处,手腕处,依旧没有丝毫的动静,他全身僵硬,好似血液都凝固了一样。

她喘了口粗气,伸手轻轻地拍打着他冰冷的脸,颤抖着唤道:“别睡了。”

怀里的人,没有动,沉沉地睡去,没有丝毫的感觉,全身冰冷,没有心跳,没有呼吸,没有脉搏。

她是学过急救的人,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但是,这家伙很爱撒娇,玩弄她,不是吗?

“小妖精,快起来。”她张嘴唤道,牙齿险些咬到舌头,用力地摇晃着他的身体,手指轻柔地理顺着他的头发,警告道,“你若还不醒,你信不信我就丢下你不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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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样儿,你是不是也打算吃干抹净,甩手走人。”她笑,眼泪却流了下来。

这是玩什么啊。

“我都已经认定你了,你还这样,还在吃醋吗?你给我起来。相公……”她将头埋在他脖子处,呜咽,“乖,不要玩了,快起来。相公。”

阳光细碎地落在雪上,林子一片清幽,随即,传来一个女子撕心裂肺的哭泣声,便见一个身影踉跄地滚了出来,她怀里抱着一抹烈焰的红色,在这个白雪皑皑的林子里显得格外突兀。

她跌跌撞撞地往前跑,像是在找什么东西,神情惊恐失措……

他身子还是那么轻,她都怀疑她到底有没有抱着他。她相信他不会死,这个妖孽一样的男子才不会死,想到这里木莲加快了步子,朝林子外走去。

脚下的雪时而深时而浅,但是不管怎么跌倒,她都紧紧地抱着他。

也不知道行了多久,她脚心已经被冻得麻木,无力地跪在地上,木莲扯过衣服将他裹紧,随即瘫在地上。她走不动了,全身疲惫不堪,这种感觉就是像溺水一样,看着自己沦落,却无能为力,甚至意识都有些模糊不清,那么片刻,她也觉得自己也快死了。

“若死,我便同你一起死。”她道,蒙眬的眼中浮起一丝坚决。

手指轻柔地抚过他的面颊,仔细地理顺他的发丝,又小心翼翼地将他脸上的一点雪渣擦去。

“你向来爱美,怎能让这些雪脏了你呢?”她小声地低念道,心若死灰,那一刻,她不像刚才一样希望碰到什么好心的人,希望有人来救他们。

生活即便是坎坷,但是在最后一刻,她木莲到底还是遇上了自己所爱的人。

低头,吻着他冰凉的唇,舌尖学着他昨晚那样小心翼翼地伸入他口中时,眼泪到底还是控制不住再度落下,滑入他口中,那么片刻,她都尝到那令人心碎的疼痛。

“相公,我唱一首歌给你听好吗?”她道,抚摸着他的脸。

把昨天都作废

现在你在我眼前

我想爱

请给我机会

如果我错了也承担

认定你就是答案

我不怕谁嘲笑我极端

相信自己的直觉

顽固得仍不喊累

爱上你

我不撤退

我说过

我不闪躲

我非要这么做

讲不听也偏要爱

更努力爱

让你明白

没有别条路能走

你决定要不要陪我

讲不听偏爱

看我感觉爱

等你的依赖

对你偏爱

痛也很愉快

等你的依赖

不后悔

有把握

我不闪躲

我非要这么做

讲不听也偏要爱

更努力爱

让你明白

没有别条路能走

你决定要不要陪我

讲不听偏爱

看我感觉爱

等你的依赖

对你偏爱

痛也很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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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首歌叫《偏爱》,按理说她爱上的人应该是燕子轩,可是她没有,她爱上了一个最不可能的人,她偏偏爱上了他。

他的样子极其不符合她以前的标准。像她那样穿梭在黑暗和暴力中的女人,所爱的男人至少得是拥有男子气概的铁血男儿。

可他呢,阴柔,漂亮,稚气,敏感,而且还脆弱不堪。那又如何?到昨天,她木莲就偏偏爱上了他。

全身冰凉刺痛的感觉渐渐淡去,眼皮也越发沉重,她一遍一遍地重复着这首歌……

“宫主,前方有人在唱歌。”

马车里白衣女子听到声音,微微掀开帘子,果真瞧见茫茫的雪地里似坐着一个女子,那如墨般的长发披散在雪地上,裹着她娇小的身影,遮住了她的面容,而她怀里还抱着一个人,也因为太远,她只能看到那是一抹格外刺目的绯红。

脚下的积雪咯吱咯吱作响,翡翠提着裙子朝那女人走去,却见那女子缓缓地抬起头,冷冷地注视着她。

那女子有一双格外漂亮的眼睛,像水一样清澈透明,那如墨的黑瞳中却有一种与生俱来的冷傲。高挺的鼻翼下,薄唇紧抿没有一丝血色,那苍白的脸和白雪无异,而左脸颊上有几道不是很明显的疤痕……一个不算得是闭月羞花,沉鱼落雁的女子,或许比起自己来,她都不足以吸引他人的眼球。可是,翡翠后退了一步,这个女子,身上有一种不凡的气度,而这种东西,并非所有人都有。

比如此刻,她若不救这个女子,她可能就会冻死,而她的眼神,没有丝毫需要帮忙的意思,甚至有一丝面对死亡的坦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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