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婆愠怒:“你就这么想效仿鬼君吗?就算碰了三生石想起来又如何,你又能做什么呢?”
我道:“你也知道吧。”
“什么?”
“知道我是谁,从何而来!”
我欲上前,一条魂锁勾住了我的脖子。
“文书未批,你也不能过桥,一个小小的船夫要反天不成?”
魂锁将我拽倒在地,入眼的只有黑白无常的鞋面。
因鬼君一事,奈河阴兵数目增加,黑白无常一有闲时就会到奈河桥头巡视一圈,我心太急,把这事忘得彻底。
孟婆替我求了请,说不过桥算无罪,他们才肯放我。
然而当我爬起来,生死簿却落了地。
“那是什么?!”谢必安厉声道。
孟婆倒抽一口凉气。
我慌忙捡起来,揉进怀里拔腿跑。
谢必安再次放出魂锁,缠住了我的腿。
“好你个船夫,生死簿竟在你这里,你果然和那畜生是同党!”
范无救道:“只好随我们去见阎王了。”
我脑中浑浑,喃喃自语。
“名字,我的名字,哪一个是我的名字?”
我快速翻着生死簿中的死簿,迟迟落不下笔。
“你要干什么?!”谢必安瞅苗头不对,即刻朝我奔来。
我紧握笔杆,画掉了死簿上能见的所有名字!
“快住手!”
画掉的名字,纷纷冲破禁制。
一霎间,百鬼群起,涌向人间。
地府乱作一团……
池畔槐树之下……
“二殿下,不知可否赏脸收下?”玉衡从袖中摸出一个锦盒。
我将折扇摇了一摇:“难得星君送我东西,怎会不赏脸,打开瞧瞧。”
盒开,从中跳出一只长耳兽来。
它一双炯炯似火的眼睛疑惑地望着我。
我看向玉衡:“这是?”
玉衡抚向它银白的毛发:“此物名为讹兽,是枂儿在西南荒中寻来的,本养得甚好,奈何枂儿有了身孕,所以才托二殿下照料。”
我合上折扇,抵着额头:“当真以为是送我的礼,我连自己都无暇顾及,怎去照料一只灵兽。”
玉衡饮茶,浅笑:“二殿下本就无所事事啊。”
我是这天宫最清闲的神仙。
独来独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