避是不可能避的,这辈子都不可能避。
我怎么说……曾经也是个降妖除魔的法师,只要和这些妖物撇清关系,那道士也没有理由收我。
还是走为上策,走为上策。
赶巧的是,我一开门,身子就僵在了原地。
一把画满了符文的墨色长伞撑开在眼前,当伞掠过他的头顶,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十分熟悉的脸,他见到我时同样一脸错愕,嘴里的狗尾草不知不觉落了地。
“又是你?佛外念经的和尚……”他提了提若离的边沿,蹙眉道。
我尴尬得不知所措,只得假惺惺地来一句“阿弥陀佛”。
他的目光掠过我,蓦然锁定在青婳的身上。
“这里果然有妖祟,秃驴闪开!”他猛然将我推开,提着桃木剑像条疯狗似的冲了过去。
他这没头没脑地横冲直撞,风卷残云,叶不沾身,惊动了一屋子的妖怪。
他们争个你死我活,与我毫无干系,我麻溜地小跑了一路,对身后青婳的喊叫充耳不闻……
后来我在小溪边洗了把脸,脑子才算清醒了些。
我回头望望半山腰的寺庙,有些心烦意乱。
似是做了什么缺德事。
可她们都是妖,道士收妖天经地义,我竟会良心不安?
定是疯魔了。
我一咬牙,又一路沿着小坡爬了回去。
原本上雨旁风的屋子,一经折腾,更是千疮百孔。
青婳和道士仍在缠斗,其余妖物已被道士降入伞中。
我从后门入,抬起金箔趁道士不备,给青婳递了个眼色。
狐狸不愧为狐狸,灵活机敏,她立马化作一缕青烟钻进了我的金箔里。
道士撑开伞从房瓦上一跃而下,神色凛冽地看着我。
“你做什么?”他质问道。
我虽为鬼,也不免感到一阵寒意。
我咳了一声,坦坦****地说:“收妖。”
“你是法师?”他靠近一步道。
我轻笑:“是。”
“你若是收妖,就到别处去,抢老子的生意做什么?!”他提起我的领口,冲我怒目圆瞪,这位兄台的脾气可谓十分暴躁了,难怪令妖闻风丧胆。
我挣开他的手,打打衣襟上的尘土:“施主息怒,这是贫僧职责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