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后。
炎琮声称与突厥和亲失败,两方即将开战,平静的日子终是被打破。
在此之前的几天,练仟影因和人发生争执下手过重,打死了一位重臣之子而闹得两家人鸡飞狗跳。
最终在官家的亲理下革职入狱。
练仟霜匆匆跑去尚书府找刑部通融,求见仟影,唐郢当时也在府中,刑部的人怕惹麻烦,不愿见她,拜托唐郢替他们赶人,毕竟夫妻一场,还是好说话些。
这两年来,唐郢忽冷忽热,又很少回唐府,似乎很忙,可又从不告诉她忙什么,直到发生这样的事,她才不得不心生疑窦。
“你到底是为什么?是不是有人让你这么做的?”
唐郢看卷宗的眼睛落在她脸上,面色毫无波澜地说:“你辞官,我就告诉你为什么。”
练仟霜蒙了:“你究竟想干什么?”
唐郢选择了朝廷,为官家扳倒练家出谋划策,看似理智得不近人情,现实如此,仅凭他一人之力,他无法和那些人对抗,躲在暗处的御林军正蠢蠢欲动,官家张开的网很快便要收回来。
他唯一能做的只有保全练仟霜一人,而其他人,只能接受自己的宿命。
唐郢叹着气,软下话道:“你在此处签个字画个押吧,这是必要的流程,我带你去见练仟影。”他已想好如何给刑部一个交代。
练仟霜急忙照做,没来得及看清上面写的什么,就被唐郢抽走了。
练仟霜见到仟影,他身着囚服,狼狈不堪:“二姐姐,我是被冤枉的,我没有杀人!”
据练仟影自辩,他不过推了那人一下,没磕着什么尖锐之物,结果倒下后就一命呜呼了。
的确是蹊跷。
但出征的日子便要到了,情况紧迫,恰巧仟影又发生这样的事,总觉是什么不好的兆头。
在出征前一晚,练仟霜没料到唐郢会来找她。
那模样跟雷劈了如出一辙。
“你来做什么?”练仟霜看着他的样子,实在摆不出什么好脸色。
“我希望你能辞官,别上战场。”他的眼神冷得像霜,语气也毫无温度。
练仟霜气极反笑:“你一进屋,什么原因都不说,张嘴就叫我辞官,你以为你是谁?!”
“我是你官人!”他疾步上前,把她摁在墙上。
这小子虎起来,臂力惊人到可怕。
“官家下旨让我带兵去守邺城,你想让我抗旨不成?”
唐郢阴郁的眼睛紧紧凝视她:“一切后果,我担着。”
“你担得起吗?那可是杀头的大罪!”
蓦地,唐郢指尖穿过她发丝,按住她的头深深吻了下去,练仟霜顿然脑中空白,心神恍惚。
床帷下,炙热交织,当她从沉溺中回过神来,似乎有什么东西被她无意中咽了下去。
她立马推开他:“你给我吃了什么?!”
唐郢无言,容色平静。
药效简直立竿见影,很快,她便看不清他的脸了。
练仟霜醒来发现自己被捆在了床柱上,衣衫齐整,却已不见唐郢。
屋外被二十多个身强力壮的家丁围着,仿佛屋里困着的是一头难以驯服的野兽。
“唐郢!!”练仟霜怒吼,奋力挣扎。
屋外的林子掏了掏耳朵,一脸惊魂未定。
“练将军,你醒了?”林子敲门问道。
“唐郢他是疯了吗?敢捆我!”
林子一哆嗦:“将军息怒啊,公子他也是逼不得已。”
“逼不得已?他什么都不说,擅作主张,叫我怎么能信他?”练仟霜感觉脑子都充了血。
与此同时,骠骑营整装待发的士兵们还在等着他们英勇神武的练将军。
出征的时辰马上就要到了,始终不见人影。
泠人跑到展风马下,心急火燎道:“展大哥,将军还没有来,她从不会延误的,不会出什么事吧?”
展风眉头紧锁,勒紧缰绳:“你整顿好他们,我去找找。”
展风先去了练家,惊讶地发现练家所有人都被派去发兵了,随即挥鞭,又奔向了唐府。
而此时,唐郢带着圣旨策马而来,告知骠骑营的人练将军一职官家已让展风替代,泠人接过圣旨后,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
“展风呢?”唐郢扫了一遍这些兵卒的脸,没有见到预想中的人,心中隐隐感到不妙。
“他,他去找练将军了。”泠人低下了头。
“什么?!”唐郢勃然变色,油浇火燎地调转马头疯了般地奔回唐府。
“唐尚书为什么绑你?”展风将门外的家丁全都撂倒后,一脚踹开门,见到被捆在柱上百无聊赖的练仟霜,甚是惊诧。
“他不想让我去邺城,所以才出此下策,他越是这样,我越觉得要发生什么大事,他不说,我就自己去查。”
展风仍未放下警惕,侧身躲在门后观察四周:“先不要想这些了,我带你离开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