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云暖瞳孔收缩,语气有些惊讶:“您怎么会有我的电话?”
“阿秋告诉我的,你一直不太喜欢我,我也就没敢给你打过电话。”
那边的中年男人沉默一瞬,声音有些疲惫:“你妈妈她……身体不太好,我劝不动她,你最好赶紧来一趟江城。”
刚穿来这个世界的时候云暖怕自己暴露身份,所以在得知父母离婚,她带着误解跟着江秋的时候,就刻意的避免了和云缙的接触,久而久之,也就连联系的少了。
想来他肯定是误会了。
云暖没有心思在电话里解释什么,几乎是迅速的挂了电话就奔回家,胡乱收了一些东西拿上身份证又再次飞奔机场。
一路上云暖都在担心,明明人前几天还在和她视频,今天怎么就突然身体不好了?还是早就病了瞒着不告诉她?
两小时后,江城机场。
云暖拉着行李箱抿唇走出出站口,站在原地四处张望了一会儿,就有一位身着黑西装的保镖向她大步走来:“您是云暖小姐吗?我是董事长安排来接您的。”???
不是,等等!
她没记错的话,云暖的爹和江秋一样是个画家,还是个名不见经传的穷画家啊,怎么没过几年摇身一变就成董事长了?
她居然还半路成了一个富二代?
坐在自己亲爹的豪车上,云暖感觉十分奇异,甚至还萌生了一股奇异的骄傲感,然而打脸总是来得太快。
当她再次接到云缙的电话时,差点没把下巴惊掉。
“什么?您还在机场?”
感觉到驾驶坐上的保镖投向她的视线,云暖心下思量,面不改色道:“爸爸我遇到了一个朋友,有点事情要处理,您先劝着点我妈,再把定位发给我,一切等我过来再说。”
人生真是大起大落落落落落落……
前一秒还以为是她爹半路发家成为了人生赢家,后一秒现实就把她的脸打的啪啪作响,甚至还是用拖鞋打的。
“你要带我去哪?谁派你来的?”
云暖倒也不慌,有了追车的前车之鉴,她已经知道了那什么黑道啊绑架啊,离她这么个泯于芸芸众生的人还是很遥远的。
保镖:“到了地方您自然会知道的。”
云暖又问:“哦,那你叫什么名字?”
“家里几口人啊?”
“干嘛不说话?”
保镖:“……”
他决定做个哑巴。
后座这个是个什么怪女人啊,明知道自己被骗了还这么淡定,是真不怕遇到的是真劫匪被绑架撕票吗?
好不容易到了目的地,云暖被带进了一套江景别墅,一楼一个人也没有,云暖本来非常担心江秋的状况在车里多少有点着急,但对方似乎就爱跟她玩躲猫猫的游戏,她试了试自己打不开门后,又在楼下晃了一圈乱翻乱看,可就是许久也不见有人出现。
着急过了头,云暖反而更愈加淡定,不客气的从冰箱里洗了几个水果切成果盘,然后就这么坐在阳台一边看海景一边吃水果等着。
与此同时,三楼的监控房里,季司弦和一位中年男人相对而坐,表情显得十分头疼。
“邵叔,非法拘禁是会被判刑的。”
邵修诚推了推眼镜,脸上也是一副无奈的神情:“要告告你妈去,我这刚回国就给我整这出,家都不让我回,我还能有什么办法?”
那俩孩子愿不愿意在一块又不是他能决定的,他一大把年纪了只想早点回家抱着老婆睡觉看报纸。
季司弦轻叹一声,沉静问道:“骗我回来的理由是说我妈病了,那云暖呢?又是怎么骗她的。”
邵修诚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轻咳了几声,然后把注意力转移到,监控里摊在躺椅上快十分钟了还一动不动云暖,摇摇头惊叹道:“这姑娘心是真的大,什么状况都还摸清呢,居然都快睡着了。”
得,答案不言而喻,连理由都想不出不重样的。
不欲再和邵修诚纠缠,季司弦起身离开了房间,离开之前他又对邵修诚道:“邵叔,回去吧,我妈挺想你的。”
邵修诚顿时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开始哀嚎。
季司弦皱着眉远离了他。
云暖自然不可能睡得的,虽然闭着眼,但她心里还是没停下盘算。
可惜理了很久也毫无头绪,她认识的人真的不多,想不通究竟是谁会干这么无聊的事情?
耳边有脚步声想起,云暖心中一凛,嘴角扬起一抹坏笑。
敢耽误你姑奶奶的时间?等着摔个狗吃屎吧你。
她左手捏出了一个印决,樱唇无声启闭,打算等人摔了再慢悠悠的起身嘲讽几句泄愤。
如意算盘落了空。
季司弦感觉脚步不稳的时候就意识到了危险,于是他尽力的迈开步子往前多走了一段距离,好巧不巧的,正好停在云暖摊着的躺椅面前。
倒下去那一刻正好压在了云暖上方。
当被一股清冽且熟悉的气息包裹,云暖才顿觉不妙,惊慌的睁开眼,面前是半个多月没有见过,却又时时出现在她脑海中的“季渣男”。
不知道是不是一直在闭目养神突然睁眼的缘故,云暖从季司弦瞳孔的倒影中,看到了自己眼角有泪划过。
她执起袖子胡乱的擦了擦,不料却越擦越多,如豆般大小的泪珠将她的衣袖都快要浸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