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云暖早早来到海选的场地。
工作人员正在搬动座椅海报什么的，云暖也不急着进去，就在不远处找了个卖肠粉的街边小店想先填饱肚子。
店铺门面不大环境也将将过得去，生意却十分火爆，摆了四五张桌子几乎都坐满了，还络绎不绝的有人打包外带。
云暖进去的时候刚好空出一张桌，二话不说就落坐点好了东西。
说起来江秋女士家底不薄，她也勉勉强强算个富二代，还真没什么机会在这样的路边小店点东西吃。
细想起来，也只有大几百年前在凡间修道那会儿才真正尝过人间烟火。
云暖想着想着就出了神。
“你好，请问这儿有人吗？”有人指着云暖对面的椅子出声询问。
云暖回过神，身旁站着两位带着口罩帽子的年轻姑娘，她摇摇头招呼道：“没人没人，你们坐吧。”
刚刚开口那位姑娘拉着另一个人坐下，多云暖道了声谢。
云暖顺势打量了她们二人，眼神突然起了些疑惑，那个没开口说话的看着金发女孩有点眼熟，又想不起在哪见过。
云暖点的食物很快就上桌了，于是她也没有深想，自顾自的吃了起来。
两个姑娘在等待的过程中也聊了起来，由于离的很近，云暖一字不落的听进了耳朵里。
“大小姐，我说你是不是吃饱了撑的？六星酒店的自助不吃非跑到这路边感受生活。”
那个金发女孩双眸清澈打量着小店，悄声反驳她：“还没吃呢，怎么会撑？”
云暖没忍住噗嗤出声，忙给自己灌了一口水。
再低下头时，对面两双漂亮的眼睛都看着她，一个微微蹙着眉，一个眼神含笑。
云暖连忙摆手解释：“不好意思，我这人笑点低，没有恶意的。”
温欢情倒也没想真的计较，本不想再出声，但这回看云暖看的仔细，却把她认出来了。
“‘一只野鬼’？”
云暖听了直想换笔名……这名儿用来称呼实在是太诡异了。
“叫我云暖就行。”
云暖哂笑，也是没想到还有除了自家书友外的人能认识她，正要再开口，电话却响了，是邵寒通知她进场，海选初试马上就压开始了。
于是云暖也没有再和她们多说，打了声招呼，走之前还悄咪咪把她们的账一起结了。
金发女孩见状好奇的问：“‘一只野鬼’是什么暗号吗？”
温欢情白了她一眼：“是你看上的这部剧的作者和编剧。”
女孩更惊讶，眨巴着眼睛：“你怎么知道的，我们明明是同一天来的诸城啊？”
温欢情：“因为我会上网。”
绝杀。
云暖在邵寒的带领下进入海选场地，六个评委席已经入坐了三个，只有中间的两个位置还空着，云暖也不扭捏，反正人也都已经认识过了，
向他们微微倾身致意，然后云暖就坐到了《琼华》总导演旁边，占了其中一个空位与他寒暄。
金捷的业务水平在电视剧领域是公认的金字塔顶端，凡他执导必然大爆。
但这个人年近半百地位又显，所以他接剧本，再怎么砸钱但是剧本本身烂的话无论如何也是请不动他的，因为这个原因他已经好几年没有作品问世。
云暖早前将改好的几集剧本给他看过沟通过，和他有很多对改编的看法不谋而合，彼此都很满意，因此也对《琼华》抱有更高的期待。
导演组大部分人云暖都认齐了，就是制作还没见过，云暖不懂流程，想着自己旁边的位子应该就是留给那位制作的。
时间马上到了，很快云暖便看门口乌泱泱涌进来一群人，为首的竟然是多日不见的季司弦。
诸城的气温逐渐降下来了，季司弦又恢复了西装领带一丝不苟的模样，好像里她更远了。
云暖故作镇定，面色还算自然的坐在原地，一副处变不惊的模样。
原以为他只是来走个过场，不曾想季司弦和金捷握了手之后，竟是走到了云暖旁边坐下了。
云暖闻着那股熟悉的清冽气味，没有看他，谁也没开口。
那天从庄绫菀那里离开，云暖就没再怎么搭理过季司弦。
台上邵寒的开场也已经到了尾声，很快就报了0001-0010号选手的名单，演员们陆续进场。
云暖一个个看过去，看到一个眼熟的身影，不就是刚才小店遇到的金发女孩吗？
在选手堆里没见着另一个和她说过话的温欢情，云暖的视线又往别处去找，出乎意料的在工作人员扎堆的地方见到了她。
还不等云暖反应过来，倒是一旁的金捷导演笑着站了起来：“温绮，你怎么会来参加海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