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执面色不虞的立在吧台旁边,余光不动声色的打量靠在沙发一侧撑着额角的庄绫菀,不自觉的蹙起了眉。
“白执,你又在闹什么?琼华的男一又多少人在抢你不知道?就连电影圈的一线都探过朝华的口风。你是红了没错,可没有作品加身在当今这个新人辈出的娱乐圈你能红几天?一切都是虚的,作品才是你的底气!”
庄绫菀难得这么动气,脸都气红了。
白执轻哼了一声,凉凉道:“庄大小姐原来可是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儿,什么时候也卷进了娱乐圈的物质陷阱了?说的这么情真意切,比我经纪人还操心,不如我换掉他你来?”
庄绫菀显然已经习惯白执的冷嘲热讽,她头也不抬:“绯闻女友又是怎么回事儿?想自断根基?”
白执没有马上接话,原本对云暖提出这个要求不过是借此想恶心一下季司弦和庄绫菀,以云暖大大咧咧的性子定然看不出他的打算,谁知道季司弦下手那么快,他想补救都来不及。
季司弦有恃无恐见招拆招,直接导致他的计划落空,还招来庄绫菀这个麻烦。
“季司弦说什么你都信,怎么,余情未了,所以才这么抗拒我?”白执冷了脸,手支在吧台上,面对着庄绫菀问道:“看到季司弦和云暖那么亲密有何感想?当年他手都没让你碰过吧?”
“你图什么啊庄绫菀?钱,垣江集团什么时候缺过钱?如果什么都不图的话,你贱不贱呐?”
话及此,已经是非常难听了,饶是庄绫菀再冷静,被心爱之人如此误会,她也不由得眼眶湿润,泪盈于睫。
“我不想跟你讨论这个,付栩这个角色,你当真不要?”她的嗓音带着一丝哽咽,却还是强撑着一副不在意的模样。
白执曾经是最了解她的人,现在却也分不清了,只当她也学会了演戏:“不用在我面前作态,至于‘付栩’这个角色,我会考虑,庄小姐不必这么紧追不舍。”
庄绫菀扯出一个嘲讽至极的笑,轻轻落落的从沙发上站了起来,眼角的泪意已经被她藏得极好:“你想明白就好,这个角色不是我为你争取的,虽然我不知道云暖为什么一定要你出演,但总归不是一件坏事,我不希望你因为对我和季总的成见错过这么好的机会。”
“成见?你倒是轻描淡写。”白执“呵”了一声:“庄绫菀,你是真不知道还是装不知道?”
现在做出这样一副为他好的样子,她又图什么呢?
当初他有多爱她,而她转身跟着季司弦离开的时候就有多绝情。
不过就是分手而已,为什么还要在他面前做戏?怕他死缠烂打?
可笑至极。
庄绫菀身子微颤,刚刚才伪装起来的凌厉瞬间**,泪珠也很快就顺着脸颊滑落。
“对不起……”
白执的手死死捏住吧台的边缘,唇也紧紧抿着,偏过头不去看她,声音冰冷:“这么多年过去了,你当我还是当初那个天真的傻小子,还在等你这句对不起吗?”
此地无银三百两。
可庄绫菀深陷在自责里,没能听出来。
结痂的伤疤被又一次无情撕裂,血肉淋漓,她没办法再面对这道疤的主人,狼狈的离开。
白执阖上双眼,指尖颤抖,像是在强忍着什么,最后又无声放弃。
……
云暖和季司弦的第一次约会波折连连,最后直接没有约成,两个人各自接到电话不得不去为琐事奔波。
云暖倒还好,是江秋在江城的事情忙完了让她回家“伺候”,季司弦却是第一次因为公司的事情太多而大发雷霆。
从前总觉得这漫长人生枯燥而乏味,巴不得时间走得更快些。
现在有了云暖,又开始埋怨时间过得太快,他们甚至都还没有来的及好好说说话,就又要为着身外之事劳碌奔波。
想破脑袋才想到的观影计划因为加班宣告终结,总裁大人生气的后果很严重。
送云暖回家后,在回公司的路上,他当即就拨出了好几个电话。
先是总助Ula,她的超长产假马上就被结束了,三天之内要回到工作岗位。
然后是副总邵寒,因为私人感情而批的几日连休也被迁怒收回。
季司弦皱着眉,单手握住方向盘,另一只手撑在车窗上抵住下巴,整个人泛着寒气一般。
心里思索着怎样才能快速的把朝华集团交到邵寒手里,省得他整天操心。
他余光不经意掠过后视镜,瞳孔骤缩,某个瞬间仿佛看着有着红影闪过,好像是个人?
他凝了凝神后再看,后座一切如常空无一人,更像是错觉。
是错觉吗?
……
江秋从见到云暖的第一眼开始就没停下过盘问,半句不离季司弦。
云暖直接从久别的欢喜里脱离里出来,实在受不了江秋的轮番轰炸躲进了卧室。
几乎是同一时间,云暖就收到了来自总裁大人的问候。
季司弦:到家了吗
云暖:刚到,在房间呢!
季司弦:阿姨没有问起我?
云暖:就是因为一直在念叨你我才溜走的,到底谁是她亲生的啊!
季司弦:嗯。
他并没有接腔,云暖却奇异的从这个“嗯”字后面这个破天荒的句号上感受到了季司弦的愉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