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轩此后这段时日,都在**安心养伤。
他想到货房一事,也是苦笑地摇摇头,货房的那帮蠢货,便将自己打得这般惨,倘若真的对上这“钱塘剑圣”洪桐,自己又有几分胜算?
真不好说。
为了能快速治好杜轩的刀伤,徐用也是专门派人到苏州,寻访寒山寺的老僧们,求那佛门治伤灵药,效果自是很好。
“倘若江杜两家剑法也无法与这洪桐匹敌,那我也无话可说了……”
直到约战期限的前一晚,杜轩才爬起来,提剑到大院打算练剑。
一到大院,便发现徐雪莺正静静地坐在那儿。
“你也太不上心了……伤怎么样了?”徐雪莺半开玩笑道。
“没有大碍了。怎么了?”
“这十日,每天晚上我都在这里,等你来练剑,你却到这最后一晚才来。”
杜轩哭笑不得:“你怎么知道我白天不练剑?”
“白天我在竹林抚琴。”徐雪莺站起身,“你若练剑,定会来竹林吧,可我却没见到你来……”
“我为什么要到竹林?”杜轩哈哈笑道。
“你再多嘴!”徐雪莺瞪了杜轩一眼。
杜轩干笑一声,“好好好……我得练剑啦。”
“我等你,是想教教你徐家剑法。”徐雪莺认真道。
杜轩有些不解,“这徐家剑法你徐家人学便是了,怎么,还怕我输?”
“这洪桐的确是个强者,弟弟已算是杭州顶尖剑手,却仍然不敌这洪桐,我只想你能保险一些,毕竟这是当着全杭州人的面。你先看看罢!”徐雪莺说罢,便径自拔剑起舞。
“第一式,‘山寺桃花’!”
“第二式,‘雪夜归人’!”
“第三式,‘断肠云雨’!”
……
“第三十四式,‘二月枫亭’!”
“第三十五式,‘沉舟侧畔’!”
“第三十六式,‘千杯忘忧’!”
徐雪莺一口气便将徐家三十六式剑法统统使出,收剑后,不断轻喘,可见其用心。
杜轩本无意习这徐家剑法,但看着徐雪莺的舞剑,心下也记得了几招,只觉徐家剑法相较起南宫家、熊家、江家和杜家剑法等,显得更为秀气儒雅,确有江南柔和之美。
“你再看看我的!”杜轩抽剑出鞘,秋霜剑在月色下,散发出阵阵寒气。
杜轩要将江家剑法和杜家剑家连贯使出。
月夜下,一道潇洒的身影在大院里剑舞清辉。
昏暗的回廊里,一人却在轻喃,“莺儿,你敢随他出生入死,这下竟又以家传徐家剑法私教于他,看来,你是笃定了啊……”
十日期限,终是来临。
杭州城,城西客栈。
客栈门前,已是搭起了一方竹台,竹台的周围围满了群众,大家都在议论纷纷。
“嘿……这洪少爷又要摆擂台,却不知这次是谁来挑战?”
“听说呐,是一个中原来的无名小辈。”
“这小子也忒大胆,上一回徐冰麟徐少爷打擂,也要约定个三局两胜,这小子竟要一局定输赢,真是好魄力。”
“依我看呐,这中原来的小伙子敢这般大口气,许是有些本事,这中原卧虎藏龙,四大剑家更是名声在外。”
“咦,这小子怎么可能是四大剑家的人。”
……
人们你一句我一句地议论,只见洪桐骑着高头大马,向人群冲撞而来,吓得人们纷纷闪避。
“这洪少爷来了啊……那个挑战的小子,似乎叫杜轩吧,怎的还不来?”
杜轩身穿徐家提供的崭新锦衣,倒也显得神采奕奕,他没有骑马,只是在徐家家丁的簇拥下,走向那方竹台。
见到这人头涌涌的场面,杜轩也是一番苦笑,这一战若是输了,就当真丢大脸了啊,既丢了自己的脸,又毁了徐家之名,这洪桐还会有借口再提那无理要求。
任杜轩心性不错,也是感到了极大的压力。而且,平日相斗,打不过还可以跑,但在擂台上,却是无法逃跑,要不被对手打倒,要不便主动投降。
“就是他呀?”
“看起来,倒也是位少年英雄……”
杜轩缓缓走上那竹台,向早已在台上耀武扬威的洪桐微微行了个礼,而洪桐却是兀自不顾。
杜轩也没想过要洪桐还礼,要这心高气傲之人正眼看自己,便要狠狠地将其打败。目光扫过台下之人,除徐雪莺、徐冰麟之外,杜轩还看到韩慈清、韩兴、姜问、云帷和龙骥的身影。
杭州七绝圣,此日全部到齐!
而擂台上的,正是其中一圣,“钱塘剑圣”洪桐!
台下忽然人声大噪,顺着那**的方向望去,原是两家家主到来。
只见徐家家主徐用一袭褐衣,腰佩长剑,举止沉稳,面色凝重,而洪家家主洪越则身着红色华衣,腰间配有一把长刀,全刀暗金色,刀柄处雕有蛇头,蛇头高高立起,伸出舌芯,凶恶异常,刀鞘蛇身环绕,雕琢细腻,鳞片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