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火蹦跳。
厢房内的一张**,坐着一个幽静的女子。她的衣服只穿了一半,露出伤痕累累的肌肤。这是她第三次给自己换药,这个白色的散着寒香的药膏殊为神奇,只短短十几天,她身上近乎溃烂的鞭伤竟快速愈合。此时,前身已经擦完,她正费力地给自己的后背擦药,有些地方够不着,她又不敢太用力。
“娘,你痛不痛的?”
忽然响起一个童音,就见眼前冒出一个圆圆的小脑袋。
她轻呼了一口气:“你什么时候溜进来的。”
他指了指对面:“我就住在那边呀。”
她想起来,这个厢房还是个套间。这些天来,她住在外间,小鬼住在里间。
她低下眼睛:“回去睡觉。”
他小心翼翼地问:“娘,你身上为什么这么多伤?”
她冷冷地说:“多事。”顿了半晌,又反应过来,“我什么时候允许你叫我娘的?”
他捂住嘴巴笑了。
门外忽然响起敲门声。
“在下成化真人弟子易知难,请问方便进来吗?”
她把衣服穿好,应了一声:“请进。”
门外走进一个挺拔的青年,浓眉大眼,甚是精神。手中还拎着一个食盒。
“你……好些了吗?”
他似乎有些局促,只站在门口,没有直面她的眼睛。
她笑着说:“小女子承蒙搭救,感激不尽。请恕身上有伤,不能全礼。”
她一开口,他就听出她非寻常人家出身。很奇怪,这个声音还有点熟悉。
“没、没关系……我此时前来打扰,是给你送些宵夜,还……有事想跟你请教。”
“噢?”她似乎没有料到,但很快恢复了笑容,“请少侠这边坐吧。”
听着她的软语,他又想起那日给她上药,她紧皱的眉头、晕红的脸庞和嘤咛的呻吟一下子跃入他的脑海,他的身体忽然再次紧绷起来。“这人果然有毒。”他心想着,忽然就想退出去了。
“请过来吧。”她又说了一次。
“啊……”他硬着头皮走过去,坐在凳子上。拿出食盒里的糕点和莲子汤,“都是膳房现做的,味道未必有山下的好,不过这桂花糕倒是蛮甜的,你尝尝。”
她道了谢,只说晚上吃得很饱,并没有动那宵夜。
“嗯……请问姑娘如何称呼?”
“叫我‘阿玖’便好。”
“哦,玖姑娘,我来是想问你……你是不是曾经在山脚下目击过一桩劫杀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