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光柔柔地照进来,山里尽是清甜的空气。她渐渐醒来,一时间忘了自己在哪里。她艰难坐起,浑身疼痛,发现自己躺在了一个山洞里,身上还盖着一件青色的衣衫。
她抓着这件衣服,回想昨天发生的事情。
“醒了?”
洞外忽然走进一个白衣青年,抱了一堆青色的山果。
“嗯?哦……”她还没见过易知难穿白衣服的样子,往日都是一身青衣道袍,正经得很。
“现在还没到成熟的季节,这些野果还比较涩,凑合吃一口吧。等会儿我去逮个兔子回来,晚上焖兔子肉。”
她接过一个青果,咬了一口,酸得掉牙。
草草吃了点野果果腹,易知难还得给她换药。他熟练地解开她的衣服,将那条白手帕解了下来,细细查看她的伤口:“还好,幸亏伤得不深,药也对路。再养两天就不会痛了。”
他将手帕洗净晾干,又给她包上了伤口。
她看着他专注地包扎,那条绣着彼岸花的手帕,一直被他珍藏。她忽然抿嘴一笑,对他说:“这手帕对你这么重要,你怎么随随便便就用在别的女子身上。要是被她知道了,恼你怎么办?”
“啊……”他似乎没想到这层,“事出从权,这也是迫不得已……”想了又想,还是怯声问了句,“她真的会恼么?”
她正色道:“女孩子家的心眼最小,自己的贴身之物却贴了别人的身,怎会不恼?何况我们灵公主那么一个眼里不容沙的人,要是知道你这般三心两意,说不定啊,一辈子都不再见你。”
他定在那里,僵住了。
他看着那条手帕,想伸手又不好意思。犹豫半天,才红着脸对她说:“呐,这件事是我们之间的秘密。你看,我也是为了给你治伤。你要是见着她,千万别告诉她我们……我们之间的事。”
“嗯……我们之间什么事?”
“啊,没有事!”他立马改口,“我们之间什么也没有。我们萍水相逢,只是点头之交。我没有解过你的衣服,没有见过你的身体,没有摸过你的胸……”唉呀,一不小心说漏了嘴,他连忙捂住了口。
“什么?”她立刻直起了身,眉头拧成了疙瘩,“你什么时候摸过我的……嗯?”
“你别误会,”他连忙解释,“我真的不是故意的!那个时候你昏迷不醒,整个身体都是鞭伤。我只是给你上药的时候不小心……刮了一下。”
“啪”,她反手就甩了他一个耳光,“……流氓!”
他捂着脸,委屈地说:“我一门心思给你治伤,你还打我。”
“……你离我远一点。走到那边去!对,蹲下。不许过来。”
他蹲在角落里,捧着自己的脸,闷闷不乐。
天渐渐黑了。
易知难出去捉兔子已经走了好一会儿,她一个人留在洞中。山上冷得很早,他出去之前特意生了火,叮嘱她不要睡着,时时添柴让火堆一直燃着,免得着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