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孤又道:“你且上前一步。”而后斯孤默念咒语,剑便原地旋转,斯孤则右手托端弗入剑中,顷刻间端弗后背处嵌入剑影。斯孤说道:“一年之后待我入天刍,开族之剑便听命于你,神兽八十一只也尽听你差遣。”
匠屋外墙依次开启,斯孤和端弗依序而出,而后伴随着神兽的怒号,刍的幻身依次归位。匠屋内灯光忽灭,那一处红光区域,也忽而黯淡而去。
佐户族内有殿宇数以万计,但斯孤并不满足,他频繁从四大部族征用青壮年,而殿宇建造的强度使得这些被奴役者无法负荷,每日死去的奴隶无数。但斯孤向来不在意,作为至上等级的部族首领,他对于低等部落奴隶的死去从来不怀怜悯或自责。那日他见到懦潭族的艮等族人在一堆土沙中连连告饶,却有气无力,似是即将不久人世。他便命令且匡将他们尽数杀死。
且匡凌空跃起,于半空幻出一柄长剑,方落地,艮等族人便已被封喉。这些奴隶死后便被埋于殿宇土地之下,而后且匡会继续向这些部族去劫掠更多的壮年回来奴役。
但是端弗看到这些死去的奴隶,却忽然有了一丝不安。即便这种场景他已经见过无数回,向来无感,可是今日再见,他忽然觉得心中难受不止,便说道:“刍王,这些族人只是平凡人,虽是正值壮年,但终究凡胎肉体,如此奴役而死,未免有些残忍……”
可是斯孤未等端弗说完就回头怒目圆睁,而他的一举一动指引着神兽,神兽即进入戒备状态,一同侧身盯着端弗。
“你听着,天刍之后这些神兽才会正式听令与你,现在你最好注意你的言辞。你是佐户族未来的刍王,是我的继任者,你不应当有这些不当的言辞。这些奴隶自然是凡人,我向来不否认这一点。但你也记住,他们是至贱的艮等族人,这些下等族人生来就是要为我们这些至尊的上等族人奴役所用的。你若再有这些大逆不道的言辞,休怪我无情!”
斯孤说完便回道吕邑宫休息。但是端弗却怎么也无法安抚自己的情绪,这是近百年时间以来他第一次有了这样的想法。他如今向下望去,无数的从外族征来的奴隶在毫无尊严地劳作,而本族内除了且匡与八十一神兽在值守之外,秉、夕等族人绝大多数却终日无所事事,纵情声色。这些是斯孤默许的,斯孤向来以为高等族人就是可以如此这般沉于享受。
佐户部族族人先天拥有魔能,但魔能将随每日的声色沉迷而日渐消退。端弗越发开始不安。四大部族忌惮佐户部族,只是因为神兽坐镇,而刍王有旷世魔能,这使得他们一直不敢反抗。但端弗听闻,楼巫族如今魔能大增,于是他建议斯孤下令秉、夕等族人勤加修炼,不可将所有抵御外族入侵的重任全托于刍与且匡。秉、夕者虽有先天法力,终究难敌日日荒废。但是斯孤并不放在心上。
“你且放心。楼巫族这些无名之辈每日不过子时到巳时会有些许魔能,便是达到与我部族相抗衡的实力,单是刍也足够应付他们。刍可有万年修行,那楼巫族不过区区几千年道行,何足为惧?再者,启朗御上且匡值守,神兽八方相看,谅那四族有再大的胆量也不敢来犯!”